第263章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263章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

  外面细雨一直淅沥,江珩去餐厅把桌布铺开,炒的蒸的拌的,一共弄了六七个菜。

  许枝鹤眨巴眨巴眼:“怎么烧了这么多,又吃不完。”

  说完,顺手把那盘海葵推到了江珩面前:“喏,这个你的。”

  江珩怪异的看她一眼。

  吃完饭,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江珩说有事要出去一下,吃完的碗筷都扔在水池里泡着。许枝鹤难得心血来潮,既然他负责做饭,她就负责洗碗。

  因为雨一直不停,原本安排的出海也去不成了,只好待在别墅里。

  许枝鹤洗完碗,靠在流理台上,看着玻璃窗上挂的雨珠,不禁有些惆怅。

  本来充满期待的渡假,结果下起雨来,江珩还一个人跑出去,把她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叹了口气,想打开电视找点节目看看,就在这时,门外有响动,许枝鹤猜测是江珩回来了,赶忙去门口迎接。

  男人正站在台阶上收伞,一串水珠顺着伞檐滑下,露出他湿透了的整幅后背。山庄里除了电瓶车没有代步工具,不知他去了哪里,淋得这样透。

  江珩一回头就看见她,问:“怎么出来了?”

  许枝鹤有点埋怨:“下雨还跑出去,刚洗过澡又淋湿了。”

  江珩看了她一眼,只淡淡“嗯”了一声。

  许枝鹤见他不肯说出去干什么,扭头就要进屋,忽然,手臂被拉住,一回头,面前多了一大捧新鲜的带露玫瑰。

  不是花店里买的那种用漂亮的玻璃纸包起来的,而是一枝枝带着刺和叶子,新鲜的像刚从花园里摘下来的,有粉的,有红的,有黄的,大概十几枝的样子,簇拥在一起。

  许枝鹤有些惊讶:“这是......”

  “山庄里有一处玫瑰园,刚才听酒店的人说最近开花了,所以摘来送给你。”

  是他亲手摘的?

  许枝鹤讷讷的看着他,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他笑了下:“你刚才是不是在关心我?”

  许枝鹤急忙扭过头:“我去给你拿毛巾,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

  经过厨房,江珩看到水池里泡的碗都被人洗好了干干净净的晾在碗架上,不禁弯唇笑了下。

  许枝鹤解释道:“你负责做,我负责洗,分工明确,挺好的。”

  江珩没说什么,刚想伸手抱抱她,顾及自己身上还潮着,于是只远远的在她脸颊上捏了下。

  许枝鹤把手里毛巾递给他:“先擦一擦吧,要不进去冲个热水澡?”

  江珩接过毛巾时,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点了点头。

  回到卧室,许枝鹤打开江珩的皮箱,两人一回来就忙着做饭,连行李箱都没打开过。

  她把江珩的衬衫,西装,T恤全都分门别类的挂起,再把自己的衣服和他挂在一起,衣柜很宽敞,剩下的隔层,放皮带、领带、袜子和一些小配件。

  最后,拿了一套黑白格子睡衣,到浴室前敲门。

  沙沙的水声里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进来吧。”

  许枝鹤拧了一下门把,门没锁。

  洗浴间和卫生间之间用一道毛玻璃隔着,隐约能看见男人健硕的身形。

  许枝鹤脸有点红,把手里的睡衣和男士内ku放在洗浴间外触手可得的架子上,然后又拿起台子上他换下来的湿衣服,和中午两人换下的一起扔进洗衣机。

  离开卫生间,又看到他摘回来那捧玫瑰,也没有扎成束,就那样一枝枝散在桌上。

  许枝鹤觉得就那样放着有点可惜,去厨房找了只空酒瓶,洗干净了盛上清水,放在窗台上,将玫瑰一枝枝插进去。

  刚摘的玫瑰需要修剪,许枝鹤拿着剪刀,一边剪去多余的枝杈,一边对着玫瑰发呆。

  不知不觉两人结婚都一年半了,一周年纪念的时候,她正忙于许氏的业务,连重要的日子都忘了,后来还是江珩接她下班的时候告诉她的。

  他送她的礼物是一对情侣车牌,车牌尾号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在一起时间久了,对这种节日、纪念日不再像刚谈恋爱时那么热衷,有人说婚后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如水,但许枝鹤觉得,是因为感情已经稳定了,不需要再弄那么大阵仗去证明什么。

  即使他现在用草编一只戒指送她,她也会和收到真钻戒一样开心。

  读书的时候,他是学校的校草和学霸,像她这种没见识的小姑娘,会对他产生向往似乎是理所当然。

  如今她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可看到他捧着那一束玫瑰站在自己面前时,还是无可抑制的心动,像个狂热追星的小孩子,满心满眼都是他。

  不可否认,她是爱江珩的,曾经是,现在是,并且将来还会继续爱着。

  许枝鹤坐在床边,垂下了眸,稍不留神,指尖就被玫瑰的刺扎了一下。

  江珩正好洗完澡出来,看见她指尖上的血珠,立刻丢下毛巾,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枝鹤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事的。玫瑰虽美,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江珩没再说话,忽然把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含吮,许枝鹤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发烫,他柔软的舌尖刷过她的啥港口,酥酥的,麻麻的。

  “老公......”她本想说什么的,然而一开口,就被他扯了过去,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江珩坐在她坐过的椅子上,而许枝鹤重重的栽到他怀里,不得不坐到了他腿上......扑鼻而来的是他头发上淡淡的洗发露味道。

  “你不吹头发吗?”许枝鹤想找点别的话题缓解这份尴尬,但他已经自顾自的吻了下来。

  江珩的体温格外的高,也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一波波热气通过他的身体传来。许枝鹤有些口干舌燥,半推半就的想从他身上下来。

  江珩不许,把她锢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像逗弄圈养的宠物,另一只手撩开她耳畔的头发,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耳垂背面。

  许枝鹤咬着唇轻哼:“还......太早。”

  天都没黑透呢。

  江珩不以为意的在她脖子里咬了一口:“早睡早起,明天还有别的安排。”

  说着,已经抓着她的小手往下探去。

  许枝鹤一个激灵,绷直了身体,江珩的目光那样深情炽热,吻着她耳边鬓发小声的问:“好不好嘛,枝枝?”

  男人低沉轻喘的声音一样很性感,听的许枝鹤心弦都跟着颤了起来,点点头,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

  ......

  ......

  睡衣睡裤落了一地,椅子在摇动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窗外,海浪声一道道拍打着,两人的呼吸缠搅在一块,此起彼伏,许枝鹤轻泣着,被他摇晃如风中的一片树叶,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攀在他肩头哭泣:“珩......江珩——”

  江珩的黑眸深深锁住她,视线里像是有一团火,忽然,猛的堵住她的嘴。

  一切结束时,他气喘吁吁的靠在她身上,停了停,又捧起她的下巴亲吻,温柔的,不再如刚才那般激烈,和风细雨般缠绵,许枝鹤不自觉地回应着,两人又吻了好一会儿,剧烈的呼吸终于平复,空气里都染上了浓郁的荷尔蒙味道,腥甜又暧昧。

  江珩抱着她换了个姿势,意味深长道:“椅子都湿了。”

  许枝鹤气的一拳头锤在他身上,然而实在绵软无力,也只引来他闷闷的发笑而已。

  他抱着她上二楼,大手依然流连在她汗湿的背上,许枝鹤刚丢了脸,这会儿哪还有旖旎的心思,用力将他一推,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满身的汗,我去洗澡了。”

  江珩被她一推,就势倒在身后的大床上,仰面而上,看着她吃吃的笑。

  浪的没眼看。

  许枝鹤哼了一声,匆匆进浴室冲洗了下,随便换上件长T恤就光着腿出来了。

  到了卧室却发现,江珩竟然睡着了!

  难道是刚才运动过度,累着了?

  许枝鹤觉得以江珩的体力,不至于。她还以为江珩在和她开玩笑,故意走到床沿,视线落在他的睡脸上。

  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五官是真的精致,高鼻深目,眉心轻轻蹙起时自有一种矜贵的气质和威严,并不是时下小鲜肉那种可以用漂亮形容的美,而是很男人。

  许枝鹤看着他的脸,只想到四个字:光风霁月。

  他睡着时脸色有些晦暗,两腮带着些不正常的潮红,许枝鹤把手贴到他脸颊上他也没醒过来,倒是温度异常的高。从刚在在一起时,许枝鹤就发现了,他的体温一直很高呼吸也滚烫,于是下意识又往他额头上摸了下......

  这一次,他直接睁开了眼,嗓音浓重:“你洗好了?”

  许枝鹤皱着眉:“你额头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江珩把自己手背搁到额头上试了试:“还好吧,睡一觉就好了。”

  许枝鹤有点生气他对自己身体这么马虎:“你现在浑身都滚烫的,自己试能试出来什么?”

  说着就要打电话给酒店服务台要一支体温计。

  江珩攥住她的手紧了紧,抬头看着她,带了丝诱哄的口吻:“难得能和你出来一趟,我不想因为一点小病就令你扫兴了。”

  许枝鹤咬着唇,有点赌气:“我们以后在一起日子还长着呢,你不嫌腻就行。”

  说完起身去打了电话,问服务台有没有常用药。酒店前台说一会儿就把药箱送到他们的住处。

  许枝鹤又去倒了一杯热水,回到卧室时,看到他已经靠着床头又睡着了。

  “江珩,起来把水喝了。”

  他撑着身子,半晌才睁开眼,就着她手边喝了一口,待她把杯子放稳,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拉到床上。

  许枝鹤跌进他怀里,挣了一下,坐不起来,索性就把拖鞋踢了,伏在他胸口,戳着他的胸膛:“真服了你,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还满脑子竟想着那些事......”

  他笑了下,把她拢到身边,搂着她重新闭上眼:“没关系,就算生病,刚刚也传染给你了......”

  这人......

  许枝鹤白了他一眼,刚要起身,手腕却被一把扯住,他有点紧张的问:“去哪儿?”

  “我去看看药送来了没。”

  心想,再强大的男人生病了也会跟孩子一样,缺乏安全感。她只是离开一下,他都紧张兮兮的。

  手腕上禁锢的力道消失,江珩自己大概也感觉到了有点意识过甚,默默的把被子拉过头顶罩住整个人,乖觉的样子看着莫名有点好笑。

  许枝鹤下了楼,服务台按了两声门铃就把药箱放在门口了。

  许枝鹤打开门取回药箱,进入卧室,拿出体温计走到床边,贴着江珩的耳边低声说:“张嘴,含着。”

  他微微掀开眼皮看她一眼,不张嘴,也没有接。

  许枝鹤以为他闹别扭,推了推他:“你不会还要我哄着才肯量吧。”

  江珩收回视线,从她手里接过体温计,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确认下这是不是塞菊花的,你让我含嘴里。”

  许枝鹤:“......”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坚信着: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咳......你不量那就先吃药吧。”许枝鹤扳出两片退烧药,端起水杯递给他。

  这次江珩倒是很配合,乖乖把药吞了,只是没接水杯,就着许枝鹤的手,对她示意。

  许枝鹤只好把杯子凑近一点,喂他喝。

  吃完药,许枝鹤要把杯子放下,被他握住手,亲了亲手背:“辛苦老婆你照顾我了。”

  许枝鹤念在他生病,没有推开他,反而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你睡一会吧,我去熬点粥。”

  他点点头。退烧药里有催眠成分,他躺下倒是很快睡着了。

  许枝鹤是真不会做饭,拿出手机搜了一会儿粥的熬法,下意识就想打开外卖软件。

  最后耐着性子按网上说的淘米,浸泡,然后烧水。

  水开了,许枝鹤把米放进去,没有离开,寸步不离的守着砂锅,时不时搅拌,视频里说这样煮出来的粥才会软糯不粘。

  粥煮好,她自己先盛了一勺尝尝,因为心急忘了先吹凉,什么味儿没尝到,先把舌尖烫脱了一层皮。

  许枝鹤嘶嘶的吐着气,勺子扔到一边:“管他呢,白米粥还能有什么味儿,熟了就行。”

  等舌头不那么疼了,她盛了一碗出来放在茶几上冷着,然后去楼上叫江珩起床。

  走到床边,就看见他满头大汗,睡得极不安稳。药盒说明上写着,吃完药出汗是正常的,汗液能把身体多余的热量带走。

  许枝鹤掀开一点被子,果然,他脖子和敞开的胸口也都是豆大的汗珠。

  许枝鹤去洗手间拧了条热毛巾回来,解开他胸口的睡衣扣子,替他一点点擦去汗液。男人壁垒分明的肌肉,紧实的小腹,摸上去手感很好,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擦着擦着,许枝鹤就有一点脸红,想想都看过摸过,有什么不好意思,又放平了心态,把他翻过去,擦背的时候睡袍实在碍事,索性帮他脱了去,面前男人的身材还是很养眼的,许枝鹤一边擦一边想,偷拍几张存在手机,将来出差的时候拿来解解馋也不错。

  想着想着,耳畔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帮我擦背就这么开心?笑得像朵花似的。”

  “......”

  许枝鹤一愣,把毛巾丢在他身上:“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好整以暇的趴着,一动不动:“在你解我扣子的时候。”

  “那你不自己起来?你知不知道帮你翻身有多累?”许枝鹤的脸烫得厉害,只好用委屈来掩饰。

  她是真被累到了,男人起码一百五十斤,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抱他翻个身,容易吗?

  “我看你擦的那么投入,不忍心打断你。”

  许枝鹤快气死了:“你自己擦吧,我下去把粥端上来。”

  粥早已放到凉到可以入口,许枝鹤端进卧室,发现江珩已经不在床上了,相连的浴室里传来水声,估计是他嫌擦身麻烦,直接去冲了个澡。

  许枝鹤也没等他,把粥放下就下楼去收拾厨房的残局了,粥米粘在砂锅上,洗起来格外费事。

  等全部做完,她十个手指都被水泡的发松起褶了,赶忙去行李箱里找出带的护手霜,抹了一大坨擦匀。

  收拾完碗筷,她想上楼看看江珩吃完没,把碗一块带下来洗了。

  一开门,就看见江珩站在窗边,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拿下来,钱不是问题......”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一盏小灯,光线偏暗,海浪的声音一涛一涛,将他的声线压下:“放了那么长时间的线,也该收网了......嗯,在度假,希望我回去时这件事已经办妥了。”

  许枝鹤识趣的在门上轻叩了两声,江珩没有回头,但对着手机说了句:“没其他事,挂了吧。”

  他收起手机,许枝鹤已经走到他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朝他已经暗下屏幕的手机瞅了一眼,好奇的问:“在给谁打电话呢?”

  “一些工作上的事,拿不定主意,非来烦我。”他说完,拉开她的手,转过身来主动拥着,感觉到她手上的滑腻,捏起来凑到眼前仔细看了遍:“这么麻烦就不要煮了,下次直接让酒店送过来。”

  说完,心疼的在她指尖上吻了吻:“我老婆的手不是用来洗衣做饭的。”

  许枝鹤发笑:“那是用来干嘛?”

  他半开玩笑道:“用来赚钱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