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问方桐:“不知大师兄对此安排可有意见?”
方桐原本就想陪着她去,听了她的安排后自然满心欣喜,因而点头说:“师妹的安排十分妥当,我没有任何意见。”
他又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师妹的身体,京城位于西南边,而龙潭县位于最北边,两地相隔足足一万一千里,中途还有数处难走和危险的地段,即便是身体健康之人骑马风餐露宿地赶路,也起码得花十五六天,何况还可能途中遇上bào雨台风天,因此保守来算得二十二三天才能到达,你身患重病,这般的长途劳顿真的未必吃得消。”
凤祥也附议道:“是啊,小姐这次可能会吃不少苦头。”
宋棠:“我既要求参与查案,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方桐:“虽然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你身边所有关心你的人都在乎,师妹,案子自然要查,而且要竭尽全力查,但是你的命也同样重要。”
说这话时他紧紧地看着她,神情严肃,目光深情。
这世上,真正在乎另一个人的生命如同自己的人是很少的,真正在乎另一个人所在乎的东西的人同样少之又少,他算得上这稀少分子中的一个,而且能让他这般在乎的人仅限于宋棠。
他有过数次远行的经历,深知即便像他这般身体康健之人途中也难免会有辛苦劳累之感,何况她这般体弱带病之人。
他实在不能放心。
第25章请求
听了他这番话,宋棠很感动,但她并不希望他这般关心她,因而避开了他的注视,道:“大师兄的关心我心领了,然而我已经跟皇上有约,不会也不能再改变主意。”
方桐摇头道:“虽说是已跟皇上有约,但毕竟约定上没有表示一定得你亲自去,所以你可以留在京城,由我和刘叔去龙潭县找祝公公。”
“再者,”方桐接着道,“你有病在身,这也是一个有力的理由。”
宋棠:“这当然也不是不行,但是考虑到案情的严重和时间的紧迫,这一步我真的不想假手他人。”
方桐:“我也很理解你,只是如果你因此而没了命,案子的真相才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方桉也附议道:“这倒也是,师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保命更重要。”
凤祥想了想,道:“我也认同方家兄弟的建议,小姐,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吧,如果你担心他们没你行事那般妥当,可将你的计划写下来给他们。”
三人都看向她,等着她的回应。
宋棠静默了片刻后很坚决地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还是想亲自去,大家不必再劝,我答应大家一定会保重自己就是。”
大家也知她这保证没有说服力,毕竟她做起事来有多拼命大家都是领教过的,然而大家也都理解她之所以坚持的理由和心情,因此终归没有再劝。
那就让她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去办吧。
于是方桉主动将话题转移。
没多久,刘义便带着周大夫回来了。
宋棠遂让刘义、凤祥和方家两兄弟到隔壁间去歇息一会,她有事要单独跟周大夫说。
待四人离开后,宋棠请周大夫入座,亲自给他泡了茶,然后目光诚挚地看着他说:“周大夫,我们一家人这十几年但凡身体不舒服都是找您来看,所以我想您应该对我娘亲的病情十分清楚。”
周大夫微微一惊,低声问:“你知道了?”
宋棠点头,说:“那日桂香跟我说了,但说得并不详细,所以我想听您详细讲讲。”
周大夫叹了一口气,道:“大概半年前,你娘亲有天早上起chuáng时忽然觉得胸口像有什么堵住似的喘不过气来,加上感觉喉咙不太舒服,便忍不住咳了几声,没想到这一咳便咳出了几口血,而且伴随有qiáng烈的恶心感,当时她以为是气火攻心的缘故,便喝了点清凉茶。没想到几天后又忽然咯血,而且比上次还要多,感觉也更加难受,遂让我去给她看。我一看之下非常震惊,因为她肺部的病症已经比较严重了。
我跟她讲了她的病情,她当时表现得非常的镇定,但也有些哀伤,她让我给她好好地治,并让我别跟你阿爹说。
这之后,我便定时过来给她诊断和开药方。一开始时病情曾得到了控制,但是没多久后又忽然加重了,我赶忙去请教了我的师傅,让他给治疗意见,我师傅便给了我一些建议,我照师傅的建议重新给她开了药方,她服了之后情况也有所好转了,然而没过几天她又的病情又开始加重。
为了她的性命着想,我请她另请高明,她便更换了几个大夫,不过她的病情并未有所好转,又再次请我去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