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我还是有用的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我还是有用的

  庚博远毫无意识从角落里站起来,目光紧紧盯住马车。

  终于,马车在金翠楼前停了下来。

  心跳仿佛瞬间停在此刻,庚博远迈步向前,脚下湿漉。

  是赛金花!

  庚博远视线之内,轿帘掀起,赛金花那抹娇弱的身子赫然出现眼前。

  就在赛金花走下马车时,庚博远迫不及待冲过去。

  然在下一秒,他却停下脚步。

  轿帘再次掀起,赛金花转身将一身蟒袍的北冥狄搀下马车。

  虽然有段距离,可庚博远清楚看到赛金花脸上的担忧跟心疼,那么刺眼。

  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王爷小心!”赛金花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目光,她小心翼翼扶着北冥狄,转身走进金翠楼。

  按正常情况推断,北冥狄就算白白放了一碗血,也不会虚弱到连走路都要有人搀扶。

  但问题是北冥狄从来不按正常套路出牌。

  且在绑匪饿了他们三天三夜把饭送来之后,北冥狄笃定他们死不了了。

  既然不死,钱财就不是身外之物。

  是以北冥狄昨晚硬是拼着一身血气把地窖里那两颗夜明珠给抠下来,离开时顺手牵了羊。

  意外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

  他闪了腰,刚刚养好的两根肋骨又劈了缝儿。

  此时金翠楼外,北冥狄好似想到什么,忽然停下来自怀里取出那两颗夜明珠,“小钗,这个给你!”

  赛金花未料北冥狄会把拿命拼来的玩意给她,一时惊讶。

  “之前我不是欠你两百两,一颗一百两!”北冥狄生怕赛金花推辞,直接拽过她的手,将两颗夜明珠塞到她掌心,“你我患难的交情,别与本王计较这个!”

  听到北冥狄这般说,赛金花不禁笑道,“我与王爷又何尝不是患难的交情,王爷到现在还记着那两百两,未免看轻小钗了。”

  没有劫后余生的后怕跟恐惧,北冥狄与赛金花在金翠楼门前那般谈笑风生让庚博远彻底没有了走过去的信心。

  他清楚听到北冥狄唤了一声‘小钗’,而赛金花也以‘小钗’自称。

  心,针扎一般。

  就在庚博远负气想要离开时,猛然抬头!

  他分明看到金翠楼三楼雅间,凤天歌亦正在看他。

  一瞬间血气上涌,又一瞬间消失殆尽。

  庚博远终是带着一身湿漉,转身离开。

  看着那抹渐行渐消的身影,凤天歌眸色渐沉。

  庚博远,不论他人如何,你莫让自己后悔......

  门外传来脚步声,凤天歌抬手叩紧窗棂时,赛金花推门而入。

  “赛老板,你受苦了!”四目相视,凤天歌疾步过去,声音中透着自责。

  赛金花摇头,“若非四姑娘,我哪还有命出来。”

  依赛金花分析,绑匪必是有过杀心,才会饿他们三天三夜,最后那顿及时雨,当是有人在外面为他们筹谋的结果。

  除了凤天歌,还能是谁。

  “看到是谁绑你们了吗?”凤天歌与赛金花对坐桌边,狐疑问道。

  赛金花摇头,“我只记得有人在我背后拍了一下,我回头看到那人,可这几日我反复想都想不起来那人模样,莫说是我,逍遥王与那人过了几招,可我问他时,他亦想不起来。”

  凤天歌了然,暗姬。

  “四姑娘可有线索?”赛金花忧心问道。

  “或许颖川有关。”

  凤天歌没有说出‘智者’二字,亦未提到暗姬。

  她不想赛金花在这件事上知道太多,如果接下来的路赛金花只能是局外人,她希望眼前女子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

  鱼市,思凰阁密室。

  自打商战结束,柴怡几乎每日都会在密室石门后面敲打数次。

  此时石门开启,柴怡愤然走进密室,看到一身褐色长衣的宋羽白,上去就是一巴掌!

  好在宋羽白身边有石料,直接就给抛过去了。

  柴怡猛然握住抛向自己的石料,美眸含霜,“宋掌柜是如何做人的?”

  “堂堂正正做人,怎么了?”

  宋羽白挑眉,手里下意识又握了两块石料蓄势待发,“暗姬姑娘有事快说,就宋某现在的身份,再与暗姬姑娘纠缠不清,新东家怕是要生气呢。”

  “呵!”

  柴怡扔了手里石料,暴戾行至桌边,“商战才刚结束,宋掌柜摇身一变,成了南无馆的当家!宋掌柜不觉得你这件事做的有些不要脸么?你就不怕颖川怀疑什么?”

  “怀疑什么?”宋羽白明知故问。

  “怀疑你与南无馆早就串通一气,才致商战败北!”柴怡恨声道。

  宋羽白摇摇头,“暗姬姑娘能说出这番话,就还是不了解宋某,倘若一开始宋某便与南无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颖川绝对可以赔到底儿掉。”

  宋羽白说的这话没毛病,但落在柴怡耳朵里怎么就那么难听,“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的确是这样。”宋羽白其实不太喜欢眼前这个所谓的智者,没有担当!

  就他而言,柴怡不该叫智者,该叫戏精本精。

  智者以天下为已任,且不管是谁的天下,至少胸怀大志。

  眼前这女的,绝对是以自己为天下,在她脑子里只有两种事。

  于自己有利的事,跟有害的事!

  宋羽白真不明白颖川怎么会有这样一位智者。

  真是,天助我也。

  “想必本姑娘的事,你没少跟凤天歌说吧?”柴怡冷眼看向宋羽白,嗤之以鼻。

  宋羽白摇头,“也没说多少,主要是我知道的也不多。”

  换言之,他对凤天歌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柴怡狠吁口气,“你且告诉庚博远,商战之事他若敢反悔,依旧保不住赛金花,至于凤天歌,商战不过是她一时侥幸,颖川远比她想象中强大!”

  宋羽白点头,“你放心,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差。”

  看着眼前宋羽白,柴怡柳眉紧蹙,“我真不明白,凤天歌怎么敢用你!”

  “可能除了赌石,我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宋羽白私以为是这样。

  “她就不怕你再去赌石?”柴怡不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凤天歌就不怕宋羽白拿着南无馆的钱,偷偷去赌石?

  宋羽白翻翻眼珠儿,“她可能不怕,毕竟宋某赌石输的钱,全都进了南无馆的账簿......你说她是怎么猜到哪块石料里有宝石的?”

  柴怡,“......”

  你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