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诅咒
“不是不许人看,是不许畜牲看!”铺子外面,黎靖大步进来,“这是南无馆的铺子,你马上给我滚!”
黄青回头看是黎靖,嗤之以鼻,“本门主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小子,黎老头儿怎么没来?”
“教训你这种败类根本用不着我爹!”黎靖到底还是少了些沉稳,当即出拳。
黄青因为之前的事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个撒气的地方,眼见黎靖冲过来,眼底一寒!
旁侧,媚娘看出黄青动了杀招,尤其他拳头里还攥着一枚毒针,水漾眸子微闪。
“啊—”
惨叫声起,黄青与黎靖以拳对拳的刹那,整个手臂就像瞬间被人撵碎一样痛到肝胆俱裂!
黎靖愣住,他何时这样厉害了?
就在这时,媚娘猛然抬眸,视线之内,一抹白色身影自她眼前经过。
那日女子......
凤天歌一直以为无影针只是传说,以气化针穿透人体,在以针化气,那一道道气线犹如利刃般在人体里横冲直撞,出来时化于无形。
拥有这种功力的人当是江湖上顶尖高手,没想到媚锡坊的掌柜,竟是深藏不露之人。
遇到这一幕是偶然,凤天歌本意来找黎啸天,目的是打探青玖门最近一批货运进皇城的路线。
武安侯已经与谢晋撕破脸,当务之急是给宋煜创造立功的机会。
这个机会便是剿匪。
由她把青玖门那批货的路线泄露给贼匪,贼匪抢了货,谢晋自然不甘,便会派人出兵剿匪收回自己的货,出兵的人只能是宋煜。
一般来说,兵部里费力不讨好的活儿都是他来做......
浩瀚苍穹似墨砚般深沉的化不开,繁星闪烁如华,好似银河里流转的粼粼波光。
偶有闲云掠过,遮住如钩的上弦月,落下一地剪影。
倏然,灼热气浪冲天而起,如巨石拍击,打破山谷宁静。
白玉霜挥动手中长刀,寒光闪过,十几棵三人抱的树干应声而倒!
刀再起,伴着‘嗤嗤’声骤然而落,在白玉霜面前划出一道深壑。
“将军......”男子于暗处飞落,恭敬立在旁侧,忧心轻唤。
“独孤艳说本将军之所以屡战屡败,是因为选错了武器,刀不吉利。”白玉霜声音粗犷,容颜并非倾城却透着无人可比的英气,“她用的斩风剑倒是吉利,人都给斩没了!”
相比之下,旁边男子面容白皙五官精致,绝对的翩翩公子,“为什么属下觉得独孤艳这一死,将军好像并不高兴呢?”
“高兴啊!我为什么不高兴,从今以后本将军再也不用背地里扎小人儿,再也不用早晚磕头乞求老天爷早点儿带那变态去投胎......”白玉霜突然不开口,转身看向眼前男子,“刀五,你说独孤艳不会是被本将军诅咒死的吧?”
“独孤艳是被北冥渊逼至奉天殿,自刎而亡。”名唤刀五的男子正色道。
白玉霜沉默,冷笑,“那本将军可真要好好谢谢北冥渊。”
看着白玉霜拖着鸿鸣刀,背影无比萧索的走向深谷,刀五疑惑了。
自家将军高兴的样子,好似有些与众不同......
白玉霜入齐一事不是秘密,礼部已经接到文书且上奏朝廷,鉴于白玉霜出使行的是国书,有赵王玉玺叩在上面,所以接待上不能失礼数。
此事由礼部全权操持。
深巷里,一间极为寻常的酒肆。
凤炎提壶将谢晋身前酒杯斟满,举杯时先干为敬。
“如果白玉霜死在齐境,这事儿怎么跟赵王交代?”谢晋握着酒杯,皱眉问道。
“独孤艳是白玉霜在战场上的死敌,眼下银面还没落网,所以白玉霜......就死在银面手里。”凤炎搁下酒杯,“恕我多嘴,这件事大人万不能再出错,太子殿下那边似乎对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不太满意。”
谢晋知道,武院跟媚锡坊还算小事,太子生气的是他近日运回皇城的私盐被劫,那才是致命的。
“对了。”凤炎顿了顿,脸上颇显难色,“吾儿染修过几日就能回来,我是想......如果大人方便的话,可否高抬贵手将吾儿调去虎骑营历练......”
谢晋抬头时,凤炎已从袖里掏出一叠银票。
“哎!凭你我关系不用着这个,收起来。”谢晋把银票推回去,“这件事在我这边不难办,只要一份文书即可,关键要看镇南侯会不会收人。”
凤炎点头,“大哥那边我会想办法。”
“那就没问题,来,喝酒!”谢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学院选学之后,凤天歌迎来了自己在文府的第一堂围棋课。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凤天歌简直不敢相信,加上她,棋室里正正好好二十人。
容祁的魅力是有多大!
且在凤天歌坐好之后,某人姗姗来迟。
一袭白衣,谪仙脱俗,一身气质,清华高贵。
容祁前脚才迈进来,棋室里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吓的她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凤天歌隐约听到几句。
“你不是说容世子喜欢紫色?你为什么要穿蓝色衣服?”
“那有可能他喜欢的是蓝色吧?”
“你说容世子会喜欢我吗?会吗会吗?”
“这就是我魂牵梦系的男人啊,我是为他才考进太学院的......”
凤天歌无比郁卒长叹口气,姑娘,你志向就不能再高远一些么。
当然,除去那些花痴棋室里还有很多正常人,譬如叶芷惜,上官静,还有自己那个明明才好没多久脸上却异常红润的妹妹。
好吧,凤雪瑶除外,她那双眼里对容祁的渴望根本就掩饰不住。
棋室里是单桌,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玉雕棋盘,棋盘旁边有一副象牙棋子。
整一套下来少说也要千两银子,所以说太学院不差钱。
据凤天歌所知,太学院在鱼市亦有势力......
“各位既能考入文府,棋艺自是不俗,今天我便摆一副残局,能解者示为过关。”容祁说话时已经在竖起的楸木棋盘上摆下残局。
“然后呢?”唐思烟代表一众非花痴者提出质疑。
“然后......”容祁像是很认真的想了想,继而翻开台前有些泛黄的案卷,“然后你们每来一次本教习都会按照这上面的记录摆出残局,直到最后一盘残局解完,你们就可以顺利从太学院走出去了。”
凤天歌嘴角抽搐,太学院里到底是谁瞎了狗眼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