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顾北川,你可知罪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顾北川,你可知罪

  顾紫嫣比任何人都清楚,案子坐实则代表她的渊儿极有可能会失去太子之位。

  若如此,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跟付出还有什么意义!

  “凤天歌......凤天歌那个贱人!”顾紫嫣恨极,大骂。

  锦葵看似着急,可心里是凉的,是冷的。

  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想当初你们母子又是如何对待独孤艳的?

  说贱,谁更贱!

  “娘娘,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得赶快想办法救太子!”锦葵扮演着忠仆的角色,焦心劝道。

  顾紫嫣恍然起身,“走,随本宫去刑部公堂!”

  锦葵没有拉她,现在的公堂只怕是越乱越好。

  然在行至宫门处时,顾紫嫣突然止步。

  “娘娘?”锦葵狐疑开口。

  “去龙乾宫!”

  顾紫嫣到底是皇后,她深知自己入公堂意义不大。

  此时能救她渊儿的人,在宫里......

  除了皇宫,公堂里发生的事也在源源不断传到菩提斋。

  北冥澈无声坐在小筑里,静静聆听秦隐禀报。

  何为快刀斩乱麻?

  凤天歌在这件事上当真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她先借顾北川之手坐实北冥渊在奸妃一案中的罪行,转身便将自己身份公之于世,且将顾北川告上公堂。

  速度之快令顾北川没有半分周旋余地。

  “属下不解,依刚刚传来的消息,凤天歌并没有证据证明顾北川参与奸妃之案,她更像是在虚张声势,这有什么意义?”

  北冥澈黑目如潭,喉结微动,‘宫中消息,龙乾宫那位于今晨已经离开皇宫。’

  秦隐震惊,“景帝离宫了?”

  ‘刚刚你说周斯早于顾北川离开公堂,可有回天牢?’北冥澈又问。

  秦隐惭愧,“属下不知。”

  ‘凤天歌不是无脑之人,她敢做,必是有万全之策,料想,顾北川今日怕是要栽。’北冥澈眉目寒凛,‘早知顾北川不是凤天歌对手,却不知折的这样容易。’

  “属下再去探!”秦隐拱手,退离。

  北冥澈独坐小筑,眼睛里闪过一抹精锐寒光。

  若有朝一日与凤天歌碰上,自己又有几分胜算......

  公堂上,丁酉迟迟出恭不回,凤天歌与顾北川两看相厌,地上躺的北冥渊最是尴尬。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挣扎着站起来,还是继续躺在这里。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眼睛依旧紧盯凤天歌,血丝满布,恨意滔天。

  他最恨背叛,凤天歌背叛了他!

  “丁大人为何还没回来?”顾北川担心堂外生变,愠声看向旁侧衙役。

  衙役知道个屁,皆低头默不作声。

  “升堂期间主审无故失踪,你们谁愿意在这里等便继续等着,本王不奉陪!”

  顾北川欲走时,凤天歌冷声嘲讽,“王爷做贼心虚,不敢在这‘光明正大’四个字下挺直腰杆?”

  “凤天歌!声大未必有理,你今日在朝堂上对本王所有诬蔑,本王皆记在心里!”顾北川沉声开口,之后转身朝公堂外大步而去。

  偏在这一刻,丁酉自后堂在何师爷的搀扶下踱着步子走出来,“颖川王留步。”

  丁酉回来了。

  其实丁酉没走,他只是暂避后堂,希望能为凤天歌多争取一点时间。

  “丁大人舍得回来了?顾北川止步,嗤之以鼻。

  丁酉也不在意,缓身坐到主位上,何师爷转身回到自己桌案前。

  “人有三急,堂外那些百姓都没催,王爷有些度量呵。”丁酉笑着开口,“刚刚什么情况?哦......凤元帅状告颖川王?”

  “是。”凤天歌拱手。

  丁酉点头,但心里十分焦急,时间不是这样拖的,“那凤元帅就说说,你为何状告颖川王?”

  “丁大人!刚刚凤天歌在那里胡言乱语的时候,你在吧!”顾北川白眉紧皱,黑目如潭。

  到此刻为止,顾北川相信外面一定出事了,只是他还不确定出了什么事,对今日之局有多大影响。

  丁酉恍然一般点点头,“没错......”

  “大人既然想审,便叫凤天歌拿出证据!今日她若拿不出,便是犯了诬告朝廷重臣之罪,当斩!”顾北川周身显出戾气,字字如冰。

  丁酉不得已,抬头看向凤天歌。

  与容祁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堂外却没有任何动静。

  凤天歌暗自狠吁一口气,“大人明鉴......”

  就在这时,堂外一阵骚乱。

  凤天歌不禁回头,只见那些围观在堂外的百姓忽然散开,随后有数位身着黄金甲的侍卫分致左右。

  是皇宫近卫军!

  只有皇上出行才会看到的近卫军突然出现在公堂,这意味着什么?

  “皇上驾到—”

  随着姚石一声高喝,在场所有人皆跪。

  哪怕是丁酉亦从主位上绕过来,恭敬跪于刑部公堂。

  片刻,北冥景一身龙袍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位开国以来最俊美的帝王已经三年不曾露面,久远到人们仿佛只记得大齐有位太子,却淡忘了大齐还有皇帝。

  帝王终究是帝王,哪怕北冥景气色看起来很差,但那份尊威跟霸气在他出现那一刻,直接碾压过在场所有人。

  所谓王者之气,与顾北川身上的将者之风截然不同,深沉,豁达,又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震慑。

  纵然顾北川不惧,但在那股威压的逼迫下,他亦跪了下来。

  北冥景行入公堂,众人齐呼万岁。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求父皇为儿臣作主!”地上,北冥渊挣扎着跪起来,看向北冥景一刻,泪流满面,委屈至极。

  北冥景虽驻足,却只看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皇儿一眼,并未言语。

  待其坐到丁酉刚刚的位置,姚石方才依照授意,让众人平身。

  与此同时,容祁与北冥狄先后而入,二人身后,周斯重返公堂,在他身边还有一人。

  顾北川看到那人时难掩震惊,是徐庶!

  人群里,凤余儿跟赵宇堂藏于暗处。

  早在囚车返回刑部公堂时凤余儿便说过,颖川王,今日大难。

  此时公堂,容祁站到凤天歌身边,给了她一个安稳的眼神。

  “顾北川,你可知罪?”

  浑厚的声音悠然响起,座上北冥景双手撑着木椅,龙体稍稍前倾,只是微微皱眉的动作便蕴含出常人无法承受的威压。

  顾北川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