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8章后悔了?
“嗯。”司鸢点了点头,也没有看兰明珠一眼,就准备跟着扶苏走出房门。
目睹这一切,兰明珠心疼似刀绞一般,他看着司鸢侧转过去的身影,想都没想就喊了一句:“等一下!”
司鸢脚步一顿,扶苏也跟着停下来。
“兰都统,你还有什么事吗?”扶苏转头过来笑看着他问。
兰明珠紧盯着司鸢平静的侧脸,唇瓣有些发颤,他的声音隐隐颤抖:“司鸢......你、你真的、真的......”
重复了好几遍,却还是没能说出他想要说的话。
可他的眼神那么悲切哀怨,就好似濒临绝境的人,想要求得一根稻草的期盼。
司鸢眼眶不禁有些发热,她深知兰明珠的为人,如果不是将他逼迫至此,他不会露出这般模样。
有那么一刹那,司鸢很想卸下全部的伪装,然后不顾一切地扑到兰明珠的怀里。
她要告诉这个男人,她司鸢心里有他,她也一直没有变心过,从来没有。
可就当她差点失去控制时,扶苏先一步扶住了她紧张得发颤的身体,给与了她濒临失控时的助力。
“司鸢,时间不早了,我看兰都统也没什么事,我们先走吧。”扶苏面带笑意,温柔说道。
司鸢轻轻点了点头,她抬脚又准备走。
“你真就那么狠心?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来看我?我死了你不是更开心?”兰明珠在她身后突然嘶哑着喊了一句。
司鸢浑身一震,她还来不及回复,扶苏已经替她作了回答。
“兰都统,你跟司鸢早就没有了关系,你误会了,司鸢只是走错了病房,她要见的人是我。”扶苏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不,我不相信,司鸢明明是来看我的,她站在我床前,我能感受到......”
“你受伤了,感觉失灵,这是病人常犯的错觉。”扶苏毫不犹豫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我带司鸢来见我一位朋友,哦对了,我这位朋友你也认识,他是营部的副手,名唤李晓,你要不相信,改日可以亲自问问他本人。”
兰明珠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一咬牙道:“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话,司鸢怎么会一个人跑到我房间?”
“我去上了个洗手间,司鸢就迷了路,她这性子,迷路是常有的事,兰都统,你跟司鸢毕竟也曾是朋友,难道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吗?”
听到这里,兰明珠心里最后的那点希冀完全落空。
他脸色灰败,心里绝望到了谷底,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司鸢的心。
“我们走了。”扶苏见兰明珠沉默不语,轻轻一勾唇,带着司鸢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俩人走远,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兰明珠突然双手捧着脸,几秒后,一声低低的呜咽断断续续地在病房内响起。
司鸢被扶苏簇拥着一起往前走,她能感到身后一直有一道视线紧紧盯着,她双脚也好似灌了铅似的,每抬一步都好重,好累。
如果不是扶苏一直搀扶着她的手臂,她大半的重量几乎倚在了男人身上的话,恐怕她早已经倒下了。
刚才的那一番伪装早已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此刻也只是凭着本能在往前走罢了。
“你后悔了?”看着司鸢脸上毫不掩饰的痛苦,扶苏心里也不好受。
刚才他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当了一回“接盘侠”的角色,也只是因为看不得司鸢受委屈,又或者他内心是嫉妒兰明珠的,所以才会帮着说了那番谎话。
司鸢没回答扶苏的话,她心里难受得要命,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外流,连呼吸都那么艰难。
她的手紧紧抓着衣角,身体还在颤抖,她只能继续倚靠着身边的男人,拼命忍住即将涌到喉头的呜咽声。
“你要是后悔了,我们就回去,我都听你的。”扶苏又轻轻地说。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虽然他了解司鸢的为人,是不可能再回头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司鸢有多爱那个男人,别人或许不了解,但扶苏是亲自陪伴在司鸢度过了四年多难熬的时光,他是一步步看着司鸢苦熬着走过那段艰难的岁月,他都明白。
正是因为这份明白,他才越发心疼身边的这个小女人。
这么小小的个子,却扛下了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无畏。
说出这句话后,扶苏近乎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司鸢的答复。
良久,司鸢停下了脚步,却轻轻摇了摇头。
扶苏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司鸢又慢慢地朝前走去。
扶苏便不再说了,他搀扶着司鸢的手臂,俩人并肩慢慢地一步步往前走。
病房里,兰明珠发泄够了,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病房门口,目光悲凉又绝望。
司鸢,她真的要离开他了吗?
不,他还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五年前,司鸢选择了离开他身边,五年后,司鸢明明已经回来了,却还是选择跟他分开。
他从不相信命,这也不是他和司鸢的命运,绝对不是。
兰明珠眸色转暗。
他还有机会,只要司鸢一天没结婚,一天没有答应扶苏的求婚,那他就还有机会。
对,他现在是有妇之夫,他没有资格娶司鸢,名义上就是这样,所以,他必须要作出行动,他必须先迈出那一步才行。
他该怎么做才好?
兰明珠急得在病房内团团转,他心慌不已,头疼得厉害,想要集中注意力去想这件事,却发现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似的。
兰明珠疼得受不了了,不得不抬手按响了护士铃。
铃声响后不久,护士急步进来,看兰明珠脸色惨白,唇色乌青,不禁吓了一跳。
“兰先生,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护士急忙问。
“我头疼得厉害,叫医生过来,快。”兰明珠疼得大声嘶吼道。
护士吓得急忙跑出了房间,赶紧去叫人。
护士走后,兰明珠头疼得越发厉害了,他想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制止了他这种冒失的行为。
不一会,他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落下,头发也糟乱着,身上的衣服紧贴着结实的身躯,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