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何建军不是失足落水,是被人害死的。
那位大婶说起来还有些心悸,伸手拍了拍胸口,语重心长道:“小康啊,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妈现在哭呢,心里啊估计不好受。”
宋奚说好,目送着大婶远去后,才戳出系统,问:“系统,何建军是被人害了吗?”
原身记忆中没有这件事,但是也不排除是在原身死后发生的,原身在原剧情中寥寥数笔,提到死后相关的并不多。
“不知道。”系统说着,又多嘴解释了一句,“虽然每个小世界有既定的节点,但是节点是可以被改变的。”
宋奚明白了,他来到这里,改变了原身失足落水淹死的命运,这个节点就已经发生偏移了,系统不能预测未来发生的事。
何家现在就李树梅一个人,宋奚想着,还是准备去瞧瞧,按照家庭关系,民警也会查到他这。
宋奚撑着拐杖慢悠悠摇到何家时,外面围着一大圈人,想看,又碍于警察的威严不敢进去,眼珠子都快黏在门上了。
李树梅在屋里哭,哭得撕心裂肺,似乎要将所有的不满借此通通发泄出来。
宋奚一过去,村名都下意识让开位置,用唏嘘或者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推门进去,院子里站了三个警察,尴尬地看着李树梅哭,劝不动,也不知道怎么问话,旁边还坐着个大叔,从头到脚都是湿的,应该就是那位第一个发现何建军死在池塘里的人。
台阶上yīn凉处,何建军的尸体放在那里,身上盖了快白布。
宋奚一进来,站在中间那个警察就敏锐地看过来,用着审视的目光扫视着他,看气势,应该是三人中的头头。
宋奚对他礼貌地点点头,跳上台阶走到尸体边上,伸手去揭白布。
警察查案是需要采集现场,不过何建军的尸体既然是从池塘那边挪过来的,那么信息应该早就采集完了。
果不其然,没有一个人过来阻止他,这些人都是人jīng,何家的家庭成员估摸着都已经摸清楚了,他一条断腿,很好认。
宋奚看了一眼,和大婶说的没多大区别,不过何建军额头就核桃大的伤口,没到泡烂的程度,死亡时间应该没多久。
他刚看完,中间那位头儿就过来了,锐利地看着他,“何康?”
宋奚点点头,等着对方继续问。
警察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号笔记本和笔,道:“小调查,麻烦配合一下。”
宋奚毫无疑问:“好。”
“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今天凌晨四点,你在哪儿?”
“在我家睡觉。”
“你家?”警察眉头动了动,抓到了关键信息:“你和父母不住一起?”
宋奚理解,他一个瘸子单独分家出去,确实很怪异,他老实道:“分家了,两个月前。”
“近期有没有来过你爸妈这?”
“没有。”
“跟你父母关系怎么样?”
“一般。”
“……”
警察按例问了一串问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在笔记本上划了一笔,眼神紧紧盯着宋奚:“你父亲去世了,不伤心?”
宋奚礼貌的笑了笑道:“警察同志,你怎么知道我不伤心呢?”
“表情,眼神。”警察说:“你太冷静了。”
宋奚说:“也许是在心里呢。”
警察没问了,刚好旁边李树梅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又连忙掏出笔记本,朝着李树梅走过去。
宋奚也过去了。
李树梅一双眼睛肿得不成人样,眯成了一条缝,整个人还在控制不住的抽噎,一颤一颤的。
警察安抚了一两句,问:“李树梅,昨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四点,你在哪儿?”
李树梅木然地回着:“在家睡觉。”
“何建军没跟你一起?”
“没,他昨天下午就出去打牌了,牌瘾大,每次都爱打通宵,到了白天才回来。”
“昨天有没有说去了哪里打牌?”
李树梅说个人名,一名警察机智地出去找人了。
两人一问一答,事情慢慢有了个清晰的过程,何建军昨天下午三点多就出去打牌了,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左右,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遇害,被人扔进了池塘,身上,有用的指纹信息都被水毁了。
池塘在村尾,两米多高,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连接着小溪,是活水,每天都会有人去池塘边洗脚,捞起何建军的人称,他是刚脱下鞋子就看见池塘里漂着一双鞋,本来想把鞋子捞上来,结果捞出个尸体。
人吓傻了,当场就报了警。
李树梅说是在这期间,何建军一直没回去,她以为对方在牌友家留宿,就没怎么在意。
说到这,李树梅泣不成声,埋头哭得浑身发颤,警察问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