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可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不怀好意,不动声色的将手机录影一开,就面带几分歉意的站起了身。
“我想各位今天可能用不到我这个翻译了,你们聊,我先告辞。”
“要走可以,先把这杯饮料喝了,我们和这些意国的朋友好不容易凑一块儿开心开心,你可不能扫我们的兴。”见她要走,其中一人立刻站了起来,同时向其他人一使眼色,那些人,包括那个意国人立刻跟着站了起来,前前后后的把她包围在中间。
沈家可环视着将自己包围起来的众人,回头看向带自己来的客户:“曹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小姐别误会,我这些朋友只是想请你喝杯东西而已,你喝了,他们自然就会散了,并没什么恶意。”曹总打着哈哈笑着,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一看就知道这人从始至终都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
“在接单子时我早已向您声明过,我的工作是只是翻译,陪酒、陪喝。陪吃,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今天这事是您违约,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抱歉,我走了。”沈家可说完回头就走。
然而,她刚一回头,一阵喷雾忽然就冲着她的脸喷了过来,要不是她连忙的屏住了呼吸,还不一定会吸进多少去,就这,她的头脑也是一阵恍惚。
“你喷的什么?”沈家可扶着略有些晕的头,看着面前这个手拿小喷瓶的男人眼神冷了下来。
“可以让你欲仙欲死的好东西啊,沈小姐过会儿就知道了。”男人桀桀笑着,双眼在她身上不停的扫描,满眼的垂涎欲滴。
可惜今天这人不是给他的,要不然,他肯定会好好尝尝这女人的滋味,表面一本正经,谁知道背后是什么样子?
过会儿?也就是说这药效可能还有散发的时间。
沈家可冷哼一声,抬脚就走,男人却不想就这么放她走,身子一动就挡住了她的去路。然而就在男人挡住她去路的刹那,沈家可忽然抬手伸指戳向他的眼睛,同时脚下一抬直接踹向男人的隐秘部位。
男人冷不防被踹了个正着,惨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闭着眼蜷着身子就在地上打起了滚。沈家可趁着男人倒下的空隙,双腿一用力跳过男人就往门口跑。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等几个男人反应过来时,沈家可已经跑出去好几步了,眼看马上就要到门口,众男人也不着急,等沈家可跑到门口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这门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反锁了。
沈家可见门纹丝不动,心中涌上一股怒火,回头就看到那几个男人正双手环胸乐呵呵的看她笑话。
原本她不想惹事的,逃出去以后把这些列为黑名单就算了,但现在看来,她不想惹事的,这些人却不打算放过她啊。
“小妞,你今天要是识相,哥几个也不为难你,只要你陪个人就成,可你要是不识相,那就怪不得哥几个不客气了。”其中那个领头的男人看着她,晃晃手里的钥匙,似笑非笑的威胁着。
“是吗?”沈家可看着他挑挑眉,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报警,告你人身伤害?”
“哈哈哈……”男人不听她的话还好,一听她话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有本事你报啊,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们里边都有人,别说今天我们只是想让你陪个人,就算我们今儿把你轮了,把你弄死了,也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是吗?那我还真就要试试,这警局是不是你家开的,是不是就只为你们服务。”沈家可说着就把手机录像关了,直接拨打报警电话。
那些人就那么看着沈家可报了警,在等她挂上电话之后就向她招招手:“来,警你也报了,现在过来乖乖的把这饮料喝了,然后跟我们去见个人。”
沈家可看着几人有恃无恐的样子,顿时被气笑了,果然抬脚向几人走去,但她不是去喝饮料的,而是去拿男人手里的钥匙的。
沈家可脚步很快,像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男人见状得意地哈哈一笑,满脸的自得。
他就说嘛,这世上还能有他治不了的女人。
然而他刚笑了还没几声,忽觉手里一空,钥匙就被夺走了。
沈家可抢过钥匙后,同时也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还没开封的酒瓶,视若无睹的越过几个男人就径自朝房门走去。
“把她给我拦住。”男人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见她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大步冲上去拦人的同时也命令其他人一起去抓人。
而沈家可面无表情的走着,直到一个男人冲到她面前张手向自己抓来时,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的啤酒瓶就朝他头上砸了下去。
‘砰’伴随着啤酒瓶爆裂的声音,男人头上开了花,鲜红的血液伴着啤酒的泡沫流了下来,伤口被酒水一杀,男人痛的张嘴就要嚎叫,可刚一张嘴就被沈家可忽然戳到眼前的破碎啤酒瓶给吓了回去。
那尖锐的玻璃碴,就那么冷冷的在他眼前泛着寒光,好像只要他一动,立马就戳到他眼里。
见他老实了,沈家可脚步一迈,越过他就举着破碎的玻璃瓶转身,一边向门口倒退,一边警觉的指向房间里的其他人。
意思很明显,谁过来她戳谁。
几个男人虽然总仗着家里的背景搞事,可从来都是他们砸人,什么时候被人砸过?是以,他们也就是一开始的时候被沈家可镇住,甚至是被她手里尖锐的玻璃碴吓得倒退一步,可接着胸口就涌上熊熊怒火。
特么的,居然让他们的人出血,找死。
领头的男人向几个伙伴一使眼色,在沈家可退到门口的同时,一个两个的全都拿起了啤酒瓶噼里啪啦一砸,瞬间每个人的手里都多了个尖锐的玻璃瓶茬,就怒气冲冲的朝沈家可走了过去。
疯女人,今天就让她知道惹火他们的下场,伤了他们的人,还想走出这间房?做梦!
而沈家可此时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她感觉自己的神智已经大不如前,手脚也在渐渐发软,于是立刻狠狠一咬嘴唇,在尖锐的疼痛让神智略微一震的同时,她也迅速往后退着。
可她退的快,几个男人到来的也很快,就在她刚退到门边把钥匙插到钥匙孔里的时候,那几个男人也已经到了她的身边,挥舞着玻璃茬子就朝她身上砸来。
沈家可早已有了防备,见势不好立刻一个闪身躲过那人的攻击,与此同时抬脚也踹向另一个人,然而,药物使然,她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不少。可就算这样,几人也没能躲过她的攻击,霎时几人立刻就打在了一起。
几个男人虽然人多不是练家子,而沈家可虽然只有一个人也中了药,身手却很是刁钻,一时间到是谁也没能占到便宜。
随着开始与几人打斗,随着她的活动强度加大,那些被她吸入的药力发挥的也越来越快,没一会儿沈家可就觉得体力不支了,只能一咬牙,半点不留手的直接往几人要害攻去。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顾忌着万一把人弄死要承担刑事责任,可现在,去他妈的吧,她自己都快要保不住命了,还管他们?
沈家可一下狠手,几个男人没一会儿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很快就凄惨无比的倒地不起。
这还是沈家可体力不支,这要是没有药物的妨碍,几人估计不死也得昏迷不醒。
直到确定几人再也起不了身,沈家可才晃晃已经开始神智模糊的脑袋,手软脚软的走到门口,摸着钥匙去开门。
伴随着咔吧几声响动,门终于打开了,但沈家可走出房间没几步眼前就开始一阵阵发黑,她只能扶住墙壁,一边用力咬着早已被咬破的嘴唇,一边摸索着往前走。
她努力睁着眼睛告诉自己,要坚持,怎么也得坚持出酒店,要不然那些人缓过劲来逮到她,她怕是就毁了。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没能坚持出酒店,就在踏入电梯没一会儿的时候,她的眼前就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几晃,就噗通一声栽倒在了电梯里。
酒店一层的电梯跟前,温诚俊正跟几个发小一边等电梯,一边说着话,而其中一个发小,则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的往温诚俊看。
今天是温诚俊的生日,他正愁着今年给温诚俊什么生日礼物,就有个刚来京都的亲戚主动凑了上来,说是这事由他来安排,保准让人满意。
发小觉得这样也好,这么多年了,几人能送的花样也就那些,时间长了不说别人,他自己都絮烦,现在有人给他们安排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他那亲戚一向会看人眼色,也会玩儿,说不定就歪打正着正好讨了小伙伴的欢心呢。
然而,他的觉得,也就停在了电梯下来之前。当电梯门打开,当他看到电梯里那个一身狼狈昏迷不醒的女孩时,他就有些傻眼。
当然,傻掉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众站在电梯门口的小伙伴们,众人看着那个躺在电梯里的女孩时,目光刷的一下全都聚焦在温诚俊身上。
温诚俊看到电梯里的人也是一愣,完全无法把这个一身狼狈的女孩,跟那天一身精明干练的女孩联系在一起。直到电梯门将要合上时,他才忽然回过神来,大步一跨就迈进电梯,弯腰去抱地上的人,而他的小伙伴就很有合作精神的把电梯门摁好,好让他把人抱出来。
温诚俊把人抱出来就直奔医院,同时把跟他一同前来,在国安系统工作的小伙伴留下查这件事,当他在医院检查出沈家可是因什么而昏迷的时候,国安系统的小伙伴也已经查出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而那个领着温诚俊去酒店的小伙伴直接呆立当场。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他那亲戚搞出来的,那亲戚所说的礼物竟然就是温诚俊家的小姑娘。
我天,这是什么亲戚?这是在帮他吗?这明明就是在坑他。
小伙伴急的上蹿下跳,但他也不敢到温诚俊这里求情,他太知道温诚俊有多护犊子,他这一个求情,说不定会直接把人给求没了。
沈家可是报了警的,当国安系统的几个小伙伴查到酒店客房的时候,出警的警员也到了,两方看着地上几个男人的惨样,顿时有些懵圈。
这到底是谁伤害了谁?
温诚俊的小伙伴们,看着这画面,一个个不停的倒抽冷气。
那姑娘好凶残,这几个人怕是废了吧?
温诚俊得到消息后,直接就说,该定什么罪定什么罪,他家小姑娘的血液中检查出的可是新型毒素,光投毒这一项就够那些人喝一壶的。
沈家可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陌生而熟悉的房间,她静静的看着床头柜上那个熟悉的杯子,有些恍如梦中。
她应该是在做梦吧?是吧?
要不然,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醒了?”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沈家可回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男人跟她同盖一床薄被,手里拿着一个合着的文件夹,就那么坐在床的另一边歪着头看着自己。
这画面太熟,多年以前,几乎每个星期天她都是在这样的画面中醒来的。
做梦,这一定是做梦。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和温诚俊在一张床上呢?
沈家可低低的笑了,一下子就想起两人刚刚分开时,因为太过想念,她几乎每天都做这样的梦,梦里就是这样的画面。
看着她那傻笑,温诚俊提了一天的心忽然就落了地,伸手就抚上了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再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毒素的关系,昨天晚上她的体温一直很高,打点滴都不管用,想到她身体特殊,温诚俊不敢把人放在医院,只能把人带了回来。好在,她的体温开始慢慢趋于正常,要不然,他可能又得把人带去研究室。
额头的触感太过真实,沈家可开始发觉不太对劲,慢慢从被子里伸出手在自己脸颊上狠狠一掐。
我去,好疼。
看着她疼的扭曲了脸,温诚俊立刻把她掐脸的手拿开,低头认真查看她的脸颊有没有被掐坏。
沈家可看着他忽然靠近的脸,吓得身体一僵,就在那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