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牙,保持着这个动作,什么都没有说。
索隆很少流泪,在古伊娜死后,无论遭受多大的苦难伤痛,也只哭过了两次。
一次是遇到了鹰眼。
一次是打败了他。
↓
决斗的成败已经尘埃落定,然而接下来,两人的命运却生死未知。
鹰眼被【三千世界】的余威击中,外伤不重,内伤紧迫。他未必是水平比索隆略逊一筹,但棋差一招则满盘皆输这个道理放在剑道上也依然准确。【坚信不疑,则是力量】,最后jiāo锋那一瞬,他是不是有过短暂的迟疑和感悟,已经不得而知了。
而索隆,他虽然赢了战斗,然而伤势和疲劳已经积累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这里就要提一下【阎魔】了,阎魔能够擅自释放出持有者的‘流樱’,使出超过必要威力的斩击,这一点有利也有弊,增加力量的同时榨gān剑主人本身的气力。
所以在脱离危机取得胜利后,索隆在地上跪了几秒后就疲惫不堪的倒下了。
“普通人遭受这种伤早就死了……”红发团的船医说。
“还有心跳,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草帽团的小麋鹿说。
医疗室外,船员们也纷纷窃窃私语:
“鹰眼这次伤的真挺重,你说会不会是头一遭?他身上可是连个陈年伤疤都没有。”
“剑士怎么可能没受过伤?他早年受过比这更加严重的伤,我相信他能活过来。”
“关键鹰眼那一瞬间还笑了,你看见了吧?”
“看见了看见了,就像期待很久了一样,这下他求仁得仁,认为人生圆满没啥遗憾,他还有必须活下来的意志和理由吗……”
甲板上,红发找到了一瓶喝了一半的朗姆酒,坐在地板上,一口一口的灌着。
几年前两人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路飞顶多是要自己称王,想让我当小弟,”红发看着鹰眼,笑,“你选中的那个是要砍死你啊!你还手把手教他怎么砍死你,你说,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吗?”
“第一本就不应该固封于某个人,”鹰眼说,“我的剑术已经很难再有飞跃的契机了,此生若是得以见到后来者居上,不得不说是一种幸事。”
……
“真狡猾,什么都没耽误啊,”红发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作为剑士的你输了,作为老师的你赢了,怎么都不亏啊。”
“还有人在等你,你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不会就此不醒吧?”
一天后,索隆先醒了。
他拄着他的三把剑,一瘸一拐的来到雷德号的船舱里。
推开医疗室的门,默了默。
曾几何时,他有一次半夜迷路到鹰眼的房间,那时候对方就是这么躺着,门开的一瞬间一道恼怒的斩击差点落在他头上。
但现在,他已经走到足够近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半晌,索隆开口:
“鹰眼,原来你和幽灵女在一起了啊。”
那家伙又粘又吵,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忍得了她,如果鹰眼真的死了……
“抱歉,也许你听不到,但我还是要在这里跟你约定,如果你真的醒不过来……你的女人我会照顾,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索隆垂着脑袋道,
“我会赡养她,尊敬她,把她当做母亲,当做长姐,当做妻……”
“罗罗诺亚。”
chuáng上的人不知何时睁眼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自以为是。”
“!!!!”索隆猛地抬头,面无表情的瞪着鹰眼,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轮到唯恐天下不乱的红发出场了:“你刚才说,当做妻什么?”
索隆转头怒视红发,脸上跟火烧一样。
“对啊,当做妻什么?”红团的船医紧接着进来,摊手,“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没有!!”索隆面红耳赤,浑身是嘴星人也说不清。
“消极幽灵!!”一只白幽灵随着愤怒的喊声穿过索隆,在消极打击下,索隆勉qiáng撑起来的那点儿jīng气神儿彻底被挤出去,昏了。
见此情景,佩罗娜反而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索隆被抬出医疗室。
“…………救场救得真及时。”红团的船医摇头感叹。
“米霍克,我……”佩罗娜走到他身边,咬着嘴唇,扑到chuáng前,大哭。
感觉到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佩罗娜抬头,看着鹰眼,和索隆写在脸上的láng狈不同,鹰眼的脸没有什么伤,眼中流露着平静的着温暖,说:“我没事。”
“你这家伙,居然这么瞧不起人,留个字条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了,我看着生命卡————还是索隆的,这几天光顾着赶路,饭都没吃呜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