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冤家聚头

  望着断成两截的长剑,秦川心中叹息起来,握着一尺来长的断剑,朝着谭老大那边踹了一脚,借着这份力道才脱身来。

  离着十步的距离,秦川望着手中的短剑,感受这体内渐渐流逝的天地灵气,哪怕心如止水之间,也有一丝的惆怅起来。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秦川拿着短剑,无疑是与谭老大近身肉搏,秦川就算身形过于灵敏,但是在发疯了的谭老大面前,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每次恰巧能够避开血红色长剑。但是秦川知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从吴掌柜借来的天地灵气可无法坚持太多时间。

  秦川吞咽了下口水,将断剑反手控制,围着谭老大开始转圈起来,正在寻找着绝佳的出手机会,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秦川断然不会轻易出手。

  谭老大看着秦川在转圈,也在本能的跟着转了起来,身边围绕着一圈的血雾,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手中的血红色长剑依旧是亮着红光,剑尖却是不见任何的鲜血,那颗血珠此刻不知为何黯然失色,正在由红血色变成暗红色。

  秦川转了几十圈,终于寻得了一个时机,此刻的谭老大转得太过厉害,踩着地上的一个砖块,身形一时间有些不稳差点摔倒。还未等他稳定下来,秦川已经拎着短剑朝着脑袋冲了过来,只感觉一阵清风吹过,转眼之间就到了身前,离着那道血红色印记不过三寸的距离,只要秦川再进一步,一定能够将它摧毁。

  这时剑身上的那颗血珠突然光芒大盛,前面还有些暗淡的表面,如今冒出了很多的鲜血,一滴滴的围着珠子转着,透露着一丝丝诡秘的韵味。剑身之上冒出了鲜血,沿着血槽处流了下来,不过路过血珠之时,又被它吸了过去。

  虽然秦川不知道这血珠究竟为何物,但是它在古剑之上,能够让谭老大的身形更快,感知更加的敏锐。而且此时呈现出来的样子必然有些古怪,这让秦川不得不防。

  是继续毁掉印记,还是先逃出去呢?秦川在脑中思考着这个利弊,转眼之间想到,若是此时逃了出去,等体内的天地灵气消失之时,自己也是难逃一死,既然此时有着机会伤了谭老大,那么这等机会便是不能轻易的错过。于是秦川狠了狠心,手中的断剑又朝着谭老大额头上的血红色印记刺了过去,刚刚碰到印记之时,那颗血红色的珠子发出婴儿的哭声,呜咽的说着什么,还未等秦川再刺入一分,只感觉谭老大的额头之上十分的坚硬,手中的这柄断剑似乎无法随意的穿透过去。

  正当秦川准备往后退之时,发觉那颗血红色的珠子哭得十分的厉害,秦川的耳朵之间都是回响着这个声音,一时间被吵得心烦意乱,只想着早些离开此处求得个清净。

  刚刚离开不过一步的距离,这颗珠子突然沉静下去,秦川心中暗自叫着不好,立马飞快的朝着外边逃处,还未等秦川真正的离开血雾之中,那颗血珠突然变大,眨眼之间就有八尺大小,就当秦川以为还未变大之时,这颗血珠突然在半空之中炸开,一声闷响之后,秦川在五十步远的地方跌落下去,脑袋之中回响着刚刚的声音,一时间秦川都忘了自己此时正在何处。

  望着四周躺着的随从,秦川这时才发觉他们已经成了干尸,体内的鲜血早就被血珠吸得一干二净,原来这血珠乃是邪物,能够吞噬人的鲜血来增强自己的威力。不过就在秦川快要碰到谭老大额头血红色的印记之时,那血珠竟然以自爆来保它,看来这额头上的印记才是关键所在。只是十分的可惜,只要再给秦川片刻之间,肯定能够将谭老大杀死。

  如今被谭老大血珠自爆所伤,秦川吐了一口鲜血,体内再无更多的天地灵气,躺在一截断木旁边,有气无力的看着谭老大一步步走来,心中却是无可奈何。

  而丧失了血珠的谭老大,似乎是重新活了起来,手中的古剑退去了血红色,额头的印记无法吸收再多的天地灵气,在额头之上慢慢的消退下去。而谭老大感知到秦川再无任何的威力,哪怕此时的他只是寻常的武夫,只要他手中有剑,就能够将他杀死。

  与谭老大相隔五十步远,是秦川觉得世间最远的距离,又似乎是最近的距离。看着谭老大邪魅的举着古剑,秦川却是有些叹息,手中的断剑插在地上,根本无法轻易的拔出来。如今的秦川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只能轻易的让人宰割,却是无可奈何。

  谭老大的那柄古剑还是落了下来,瞧着速度并不快,若是寻常之时秦川肯定能够轻易的躲开,但是此时的他连抬手的劲都没有,何谈翻身的力气。

  那柄剑离着头只有三寸的距离,秦川还是一动不动,似乎都准备闭着双眼等死,谭老大见此毫无保留的将古剑落了下去,只要一个眨眼之间,就能将秦川永远的留在此处。

  此时的这片荒破之地,只有几棵绿草在倔强的生长着,从断裂的院墙之中冒出头来,一阵清风吹过,吹得它们晃晃悠悠,十分的自在。那群一直在鸣叫的野鸟,此刻没有血雾的包裹,赶忙振翅高飞离开了此处。阳光重新从树叶之间透露下来,将这片午后清幽之地显示出来,不时的有几只蚂蚁路过此处,从谭老大的尸体之中爬了过去。

  先前谭老大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之时,那道黄表纸飘了过来,速度并不快,但是上面的那些符篆却是动了起来,一道犀利的剑气袭来,可比谭老大手中的古剑快上不少,就在划破秦川脖子之时,谭老大不能再进一步,在胸膛那处的伤口上,又增添了一道新伤,只不过已经是空空无也,再无任何的东西。

  秦川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久之后,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蹒跚的走到余总把头的身前,看着他满身的伤痕,脸色煞白,看着毫无动静的胸膛,似乎只有出的气息,而无进的气息。秦川心中却是担忧起来,不知道将余总把头喊到此处帮忙,究竟是对还是错。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秦川捡起余总把头掉落在地上的小酒囊,拔开木塞之后,一股浓烈的酒意袭来,秦川看到余总把头的衣裳内似乎有一封书信,不由得好奇的抽出来看了下,发觉是余总把头来之前写的遗书,已经将后事准备妥当,看来他来之前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这让秦川有些动容起来。。

  余总把头应当是准备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得秦川的性命,为了不让东福镖局的众人担心,因此才将遗书带到身上,因为他相信,秦川必然能够活着。

  秦川抿了几口烈酒,坐在余总把头的身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