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秋听到之后,有些悲痛的表情浮现在眼前,心中不由得暗自想到:“果然,他还是被抓住了。只是自己在宁州城的事情可有谁愿意帮忙呢?”收拾下心情,和枝姨一起朝着马车那边走了过去,那位赶车的伙计又拿了几个包子走人。
沈凌秋有些唏嘘的看了四周一眼,这段时间来经历的事情太多,足以值得她一生铭记。只是那个少年再也回不来了,等不到共白头之时。
枝姨在后面,看着沈凌秋的样子,自然是知晓她才想些什么,自己也是这般年纪过来的,有些事情,真的是可以执拗一生的。当年若不是那位书生嫌贫爱富,自己现如今也是富家夫人。枝姨想了想,还是在后面催促道:“小姐,如今日头已经出来了,切莫再耽误工夫了。”
沈凌秋知晓不能再强求什么,些许的叹息之后走上了马车,只见她张开了嘴巴,准备发出呼喊之时,才发觉不知道被何人直接拉了进去,似乎有人很早就在这里等待着她。
正在身后的枝姨不由得惊慌失措,大喊道:“小姐,小姐,危险。”枝姨话音刚落,也朝着马车厢之内冲了进去,然而坐到里面之后,方才知道了缘由。
秦川正接着那位赶车伙计递过来的肉包,一口一个,似乎是饿得不行,旁边的沈凌秋正在一脸惊喜的看着他狼吞虎咽,一点也没有之前的那股着急的样子,只是涂抹的灰尘掩盖了住了她绝世的容颜,只当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外来女子罢了。
秦川吃完了肉包之后,对着那位伙计说道:“劳驾,我们现在出发吧!”
沈凌秋立马搭过话问道:“秦川,果真是你!我还以为你被庙堂上的捕候抓过去了。先前还有孟府的家奴在我身边徘徊,不停的打探着你的消息。我方才又听到这位小哥说不用等你了,因此我才心急如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秦川此刻也是乔装打扮,在脸上涂抹了不少的姜黄,显得面黄肌瘦,一股病恹恹的模样,或许是吃饱了有些气,开始径直的坐了起来,与沈凌秋四目相视,不急不慢的说道:“半柱香之前,青州城的长青帮、孟府、永和镖局以及庙堂上的捕候们都在尾随于我,只是我用了一些法子将他们全部摆脱了,于是趁机回到了同福客栈,将你们的行李以及我自己的一些东西全部放在了另外一辆马车上,已经先行出了青州城,正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等着我们。只需要我们出了这青州城的城门,就能赶着马车到达宁州城。”
秦川说得风淡云轻,但是在沈凌秋以及枝姨听来,秦川必是隐瞒了最为危险的部分,因此在心中不由得感觉到后怕,不过既然秦川已经安全归来,只要躲避州门的守卫,那么青州城的那些明里暗里的势力都无法再追究自己了。
枝姨看了秦川一眼,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咱们这打扮,若是寻常之时还能混过去,但是如今你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恐怕这州门盘查的力度必是不小,这位小哥虽说是替州守大人送菜,但是这关键时候,若是那些个州门守卫想要上来盘查,咱们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假如动起手来,庙堂之上的骑兵肯定快过我们,事已至此,不知道秦公子有何高见?”
秦川知晓枝姨在关心沈凌秋的安危,对于她咄咄逼人的话但是没有放在心中,此刻的秦川只是背了一个老道留下的剑盒,其他之物均是放在另外一辆马车上。此时的他倒是并不着急的说道:“枝姨还请放宽心,这青州城大大小小的势力,找的可是我,并不是你们两,只要你们能够出得了青州城就行,至于我,你们不用操心了。”
沈凌秋有些着急的说道:“不可!既然说要一起到宁州城,便是一个都不能有危险。咱们待会小心一些行事,只要不是露出太大的破绽,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
秦川点了点头并不说话,此刻的他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打坐,全身的天地灵气全部释放了出去感知着四周的变化。若是在外人看来,只当是秦川在发着呆。
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朝着城门那边走了过去,不时有大队的人马在旁边路过,似乎在找寻着某人,只不过这辆插着黄色旗子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就要快到了城门之处。
“秦老弟,前面便是城门了,看着那些守卫的数量,比寻常之时多了不少,按照咱们先前说的那样,只能先委屈你了,等到出城门之时,我们再相会吧。”从马车厢前头传来那位赶车伙计的声音,似乎在提醒着秦川什么。
只听秦川嗯了一声,就从马车上的窗子旁边穿了出去,不见任何的动静,沈凌秋和枝姨相视看了一眼,根本不知道秦川跑到哪里去了。
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处,马蹄的声音渐渐慢了下来,赶车的伙计拿着鞭子不满的说道:“徐把头,你守着这城门烦不烦,我每次路过城门,你都得盘查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与你有大仇呢?而且我为谁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搞得如此大的阵势。”
此刻从城门那边出来一位络腮胡模样的男子,朝着赶着的伙计行了一礼:“哎哟喂,原来是你啊。看来州守大人今日的伙食有着落,他老人家又能多吃一碗饭了。这个阵势,哪是为了你呢,你可千万别放在心里去。先前我得到捕候的信哨,说有一位江湖悍匪就要从青州城逃了出去,因此四个城门戒备森严,对于来往的旅客小贩一律皆是严加盘问。”
赶车的伙计笑呵呵,将马鞭横在胸前继续问道:“武道江湖的悍匪?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模样?”
徐总把头笑道:“嗨,听说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竟然把青州城乱成这样。”
赶车的伙计又说道:“我还得着急出城,就不与你在此耗着了。”说罢准备摇动马鞭,准备再次驱使马车。
徐把头此时神色凛然,挥了挥手,只见四位守卫围了上来,手中皆是拿着大凉刀,显得十分的威武。徐把头有些歉意的说道:“整个青州城都知道你与州守大人的管家沾亲带故,我们与你也是十分的投缘,但是捕候下了命令,我们这些下人不得违抗,因此我只有得罪了。”。
那位赶车的伙计无奈之下,将手中的马鞭收了起来,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朝着前面的徐把头说道:“行行行,都依你。”
说罢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沈凌秋及枝姨二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