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事有蹊跷

  今日的宁州城十分的热闹,不少镖局都选择今日作为货物交接之日,城内几大家族都在城门口处候着,想要早日接到自己的镖物,免得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在宁州城的城楼门外,候着一个体态丰腴的胖子,穿着华丽的衣裳,挂着贵重的玉佩,满脸的笑嘻嘻,不时的看着来往的少女。在他的身边,站着十几位的随从,皆是满脸横肉或是有着伤疤之人,光是这份阵势,在宁州城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州陈相元,此时的他正在一脸焦急的等待着什么,手中的玉扳指不停的转动着,似乎在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这批货物十分的重要,甚至将有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改变宁州四大家族的格局。只要这些东西在手,陈相元有理由相信,宁州李家将会从宁州之中出名,而陈家将会占据龙头老大的位置。

  此时旁边的一位随从此刻谨慎的望了东边一眼,随后低声的说道:“少爷,东边来了一群人,我看样子,应当是李修言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咱们要不要给一点颜色让他瞧瞧,毕竟宁州李家已经无法再现往日的荣光,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羞辱一番,让宁州的老百姓知道,这宁州的白道归州堂,但是除此之外的事情,可是归咱们宁州陈家管。这州堂上面无法解决的事情,我们宁州陈家也能帮他解决。到时候咱们银钱收到位,也算是在宁州有了一席之地。”

  听完这名随从的话,陈相元笑了笑。这武道江湖之中,总是有人想要把事情做大,若是有了银钱,便会买不少的田地,盖更多的宅子,买更多的下人,似乎如此一来,才能算得上是名望家族。但是陈相元他不想,深知财不外漏的道理,他个人行为处事,可谓是十分低调。若不是近些日子在青州城发生的事情,他也不会带这么多的随从,如此树大招风可不好。

  他想的事情,要比一般的人长远,他想做的,是宁州陈家不仅仅是在宁州,甚至是方圆千里之内作为名门望族,而是在都城之中都要有一席之地,这一切的运筹帷幄,都是在他和他的师傅掌握之中。据他得到的消息,近些日子从湖州要来一位大人物,若是想要笼络他,必须要让他知道,在宁州城中,只有宁州陈家可以发号施令,若想要宁州做些生意,就绕不开宁州陈家,哪怕是州堂上面权势滔天,没有陈相元的首肯,这州外的货物便是运不进来。

  因此虽说大家伙都知晓宁州陈家与宁州李家不合,但是在众人盯着之下,陈相元断然不会做出上面过激的事情,宁州李家在此盘踞已久,可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未到最后的翻脸时刻,陈相元此刻对于李修言还是笑脸相逢的。

  李修言越走越近,他得到消息,从外州运来的一批药材将要到达此处。只不过近些日子来被陈相元等人针对,很多货物还未进城就被抢夺一空,哪怕那些捕候明明就在旁边,可是也无人出手,在暗地里面收了不少的黑钱。就算此时闹到了州堂之上,连州守的面都不能碰着。想了许久,李修言还是决定亲自来到城门之外等着,运送货物的伙计都是一些生面孔,不到交货之时,陈相元不可能知道是哪些马车。

  些许是看到了陈相元,李修言刻意的与他留着一些距离,在宁州城中,常常有好事者将两人拿在一起比较。或许在从前,宁州李家还是权势滔天之时,还有人说他们两是不分伯仲。如今宁州李家节节败退,李老太爷也是不久于人世,好事着已经隐隐约约将陈相元称为宁州成大事者第一人。先前不少跟着宁州李家走得近的家族,害怕陈相元等人报复,一时间纷纷投靠了过来,不少的人还上门说亲,想要将家族中的待嫁少女送给陈相元为妾,这其中就有宁州沈家,只是不知为何,这沈凌秋竟然逃婚了,陈相元先前还觉得有些好玩,只是被人议论纷纷之后,心中只想着沈凌秋必须死,才能弥补他这些日子来受到的耻辱。

  不过宁州的那些少女,还是十分的迷恋李修言。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可比油腻的陈相元好多了。而且李修言从青州城娶了媳妇回来,听说恩爱得很,从未有纳妾的想法,这在宁州城而言,已经是十分的难得。正因为如此,这些怀春的少女才对李修言暗生情愫,只是知晓宁州李家的局势,谁也不敢靠上前去,只能远远的看着李修言。

  陈相元见到李修言刻意的躲开自己,朝着身边挥了挥手,只见一大群随从全部向着李修言这边涌了过来,看着声势浩大,似乎两者又是一番兵锋相见,旁边的捕候眯着眼睛,生怕双方闹出什么动静。州守大人自然是偏向宁州陈家,但是表面上的和气还要有,不到翻脸的那一刻,宁州李家还是四大家族之一,这点面子还要是要给的。

  见到陈相元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过来,李修言的旁边的随从都拔出刀来,其中一位夹着双刀的男子站在李修言的面前,拔出了双刀,对着陈相元说道:“当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竟然能够在此处碰见了陈公子,只是不知道陈公子气势汹汹的去往何处呢?”

  陈相元站在前面,丝毫不想理会张无利,将右手搭在玉扳指上面转着:“主子们还没有说话,哪有奴才抢先开口的道理。李兄,你们宁州李家的奴才,是要该管管了,免得旁人说你们家风落寞,毁坏了你的名声可不好。”

  李修言知晓陈相元今日不敢闹出什么名堂,只是纯粹给自己添堵而已,只是在言语之中暗地里给自己使绊子,想要自己有些难堪罢了。不过他此时也并不在意,在短短的半年之中,已经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连自家人都敢敞开大门让陈相元进入,自己的今日受到的这些苦楚,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朝着陈相元行了一礼,李修言笑道:“陈兄说笑了,张无利是我的门仆,不过与我经历生死,早就不是一般的主仆,特别是关山口一战,我被人埋伏,差一点死在那处,若不是张无利出手,我恐怕就要交代在那处。因此,张无利对我而言,我早就当他是兄弟,自然是不会见外。若是他说话有不对的地方,我代他行不不是。”

  然而陈相元听到关山口,先前笑嘻嘻的脸上开始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