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出了府,径直前往沈夫人在郊外的墓地。并派下人去向沈大人报告三人不在家中用饭了。
这边,沈大人与小沈夫人在正堂内说着话。
小沈夫人看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老爷,这个新科状元,看起来倒像是与您有些因缘的。长得好生面善,我倒觉得他长得与您有些相似。”
站在下面的老管家袁有忠也搭话:“我瞅着也是,竟不太像当年那位吴大人,倒是与老爷有几分相似。”
小沈夫人又道:“老袁,你也这么觉得吧。”
袁有忠:“确实与老爷有些因缘似的。想必是老天眷顾,特意安排了一个这样子的年轻人在朝中成为老爷的左膀右臂。”
沈大人听着夫人与管家的话,微笑着不动声色,安静地摸着胡子。
这边,三人到了京郊沈夫人之墓地。
三人皆沉默不语,默默地祭拜了一番。
沈景汐打破了沉默:“娘亲,哥哥来看你了,你第一次见到他吧,原来他才是我亲哥哥。这下,我有了两位哥哥疼我了,娘亲你也有了两个儿子了。”
“娘亲,如今一位哥哥殿试登科,成为了新科状元,一位哥哥当了御前侍卫,如今他们都能罩着我。您泉下有知,也安心了吧。”
此时,沈景沐在一旁,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如今牵扯太多,恐今生我们三人都再难归位了。”
第20章再遇公主
吴明熙默默不吭声。上前又行了一个大礼。
三人离开。气氛寂静。
几日后,坊间纷纷谣传,沈尚书大人家的大小姐可不得了,竟让顺亲王府小世子蓝律转了偏好,遣散了一贯宠爱的伶人们,这还不算,那个长得一表人才的新科状元吴明熙竟也向沈家大小姐示好。
小世子蓝律也听到了这个传闻,这下可坐不住了,这可出现了一个劲敌呢!这三年才出一个状元郎,每一次状元郎都受到京城官家小姐们的争抢,这新任状元郎还没受到大家的争抢呢,就先主动惦记上尚书家女儿了,惦记哪家的不好,偏偏惦记上他小世子蓝律看上的!
蓝律这边郁闷着呢,急切想找个理由约沈景汐见上一面,但是又不想表现得自己是个醋坛子,正愁着,突然想到,依照惯例,皇帝会摆上宴席,邀请新科举子们齐聚一堂,畅谈天下大事。何不先趁此机会,先探探那状元郎的虚实。
果然,没多久,皇上便下旨,大宴新科举子。这是殿试后,举子们又一次在皇上面前展露才华学识的机会,各个都摩拳擦掌。
然而皇上的意思也没那么单纯,以往确实是单纯的,为给国家挑选人才,这次偏偏到了他最宠爱的德阳公主需婚嫁的年纪了,德阳公主刚满十六岁,该许配人家了,皇上也提议了好几家朝廷重臣家的子侄,均被德阳公主不留情面地打了回来。
这次皇上在宴席前,特意召见了德阳公主。
德阳公主二话不说,问了安后,便开始询问:“父皇,上次托您帮我找的人,找到没有?”
皇上一脸尴尬:“啊?哦……”
“问您呢,找到没有?”
“小顺子,听到没有,上次命你替公主找的人,找到没有?”皇上将枪口转向身旁的掌事太监。
掌事太监一股脑跪了下来:“回禀皇上,公主,奴才找了,可真是很困难啊,奴才命人问遍了街坊,他们都不记得那日出现在西九巷胡同附近,穿青色长袍的青年。”
“可寻仔细了?”皇上摸着胡子问道。
“寻仔细了,奴才不敢大意。”
“德阳,这你看如何是好?”
“还有一事,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嗯?”皇上侧目。
德阳公主耐不住性子:“赶紧说,别吞吞吐吐。”
“那西九巷啊,有一家京城最大的酒楼,就是那种只接待男宾的,附近街坊说,出现在那里的青年,多半是要去那家酒楼,或者刚从那酒楼出来的。”
“放肆!”皇上怒拍桌案,“竟胆敢在公主面前讲这种话!”
德阳公主一脸好奇:“什么酒楼?只接待男宾,不接待女宾?”
“闭嘴!”皇上也对着公主发火了,“那么多王孙贵族,都入不了你的眼?偏偏寻得这样轻薄之人!”
德阳公主活了十几年,还真没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上一次是太后寿宴,她偷偷吃了供奉给神灵的寿桃。
于是德阳公主也识趣地闭嘴了。
“明日,朕要大宴此次科举的举子们,你一同前往,就在这些举子里挑一个。”说罢,皇上便起身离开。
德阳公主张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待醒过神,忙回头问旁边的小太监:“刚才顺公公说的那酒楼是什么?怎么父皇一听便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