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哪?”
“拍照时状态不好,吃东西不嚼。”
“谁气这个。”孔静雅从他的束缚中拔出手,去和经理沟通,改天再拍。
出门后,安逸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及至上了车,时不时地拿眼偷瞄孔静雅。
“累了就说累了,如果有一定坚持的必要,我会告诉你。”孔静雅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么隐忍,你是见过我吃人?”
安逸垂眸,“我总怕你生气。”
“小朋友,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我是会打你,还是会骂你?”孔静雅说完这话,对上安逸质疑的小眼神,记起自己对他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梗着脖子,qiáng词夺理道:“男子汉大丈夫,被老婆打一打、骂一骂,又不会少块儿肉。怎么?难不成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隐藏感受,在我面前唯唯诺诺一辈子?”
“也——”安逸拉长语调,抿嘴侧目,笑道:“不是不可以。”
隔了两天,俩人再次来,拍完婚纱照。期间安逸接到姜初禾的电话,让他们把安文昌接走,他多一天都受不了了。孔静雅夺过安逸的手机潇洒挂断,本人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了。
之后又过两天,安家人清明节扫墓。安俊才、安承俩父子呈口舌之快,把姜苏河、姜初禾俩父子惹毛。结果姜初禾把安承打了,姜苏河又把安俊才打了。
姜苏河气跑了,安承、杜茹薇搀着安俊才去医院,姜初禾祭拜完拉着女朋友就走了。
扫墓结束安文昌身边除了司机、保镖,只剩安逸、孔静雅两位家里人。安逸推着他轮椅往外走,孔静雅陪他说话。
“婚礼的事儿都是你在忙。”安文昌回手指了指安逸,“这小子怎么一点儿都不上心?”
安逸连忙喊冤:“我可是随时待命,静雅不用我呀!”
“摆正位置,你是新郎,还用等人吩咐?”安文昌横了他一眼。
孔静雅笑说:“安逸学业忙,每天起的比我早、睡得比我晚,我能多做就多做一些。”
这话安文昌听着心里舒坦,直夸孔静雅懂事,“安逸学业忙,你工作也忙。工作比学业,不止是累脑还累心。该承担的要让他承担,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没有第二回的人生经历,错过了可惜。”
“是。”孔静雅冲安逸说:“爷爷发话了,先生要多辛苦了。”
“乐意至极。”安逸扬起嘴角,笑出一口小白牙。夫妇齐心,一起演戏的感觉果真是好。以往的独角戏与之相比,真是孤单。
扫墓回程,安文昌叫他们过去小住几日,浑浊的眼睛泛出泪花,“老年人自己在家寂寞呀,腿折了想到外孙那儿待几天,人家就没给过好脸。”
“爷爷。”安逸面露难色,“我没法请假。”
孔静雅在心里计算,为此需推掉几件事儿,又评估了事情的重要性,“让他忙吧,我照顾您。”
“哎呀……”安文昌侧目安逸,张了张嘴,虚弱无力的感叹道:“人老惹人嫌啊——”
安逸歪头在他肩膀撒娇,“爷爷,我真不能请假,周末一定回去陪您。”
“瞧啊!”安文昌一指安逸,同孔静雅说:“他还挺有原则。”
孔静雅笑道:“有原则还不好嘛。”
安文昌也笑:“他对你也这么有原则?”
安逸转眼看孔静雅怎么说。
“有。”孔静雅答的心虚,安逸对她的原则就是没原则。
鹤仙别院佣人多,说是照顾,孔静雅其实就只是削个苹果,陪老人家聊聊天。安文昌在家养病,也要处理集团业务,孔静雅在他身边,还意外获取到一些处事方法。
夜里安逸打视频电话过来,担心安文昌有没有为难她。
“没有。”孔静雅刚洗完澡,身穿浴袍,将手机放在桌上,擦gān头发:“爷爷对我很好,我过得很充实。”
安逸放心了,“爷爷喜爱姐姐,不然也不会给你和表哥定娃娃亲。”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我错了。”
“你和我说的最频繁的三个字,除了‘对不起’,就是‘我错了’。”孔静雅将毛巾丢在桌上,“我都听腻了。”
安逸哄她:“那我换三个字。”
孔静雅冷哼一声,娇嗔道:“是‘我爱你’么?”
“哦!”安逸兴奋道:“被姐姐预判到了!”
孔静雅被他的憨相逗乐了,“呆子。”
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孔静雅没动地方,“谁呀?”
外面没人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敲。
安逸睁圆眼睛,“问不出是谁别去开,内线打给福伯,让他过来。”
“这是爷爷家,又不是外面酒店。”孔静雅认为他想多了,“你在这儿听着,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