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臣等知错
林渊力不从心，听了林启瑜的话尽管已经很生气，可正是因为心中的气氛和无力感，才再次提醒他他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
难道他真的就要这样出宫了？
“我知道你恨父皇，父皇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亦不是一个好的父亲。可我当丈夫时，也曾真心对你母后好过。我当父亲时，即使有时候会因恼怒而做出一些不当的事情，可我也是真心为你好的。”
“我袒护上官牵一是为了我的名声，皇家的颜面，二也就是为了给你敲响警钟。你越偏爱宁月茗，朝中大臣就会越看不起你。能够为一个女人做出众多妥协的君主，哪怕是自愿做出，也会造人诟病。”
宁月茗虽然不是红颜祸水，可在旧臣心中她就是惑乱朝纲的祸水。
好在现在邺城也就只有一个宁月茗，否则，若是像宁月茗这样的女子多了起来，这邺城里哪里还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林启瑜对这些话不以为意，他沉声道：“父皇，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商量。行李我已经命人收拾好，等你洗漱过后，便出宫去吧。”
他给林渊安排了许多侍卫，这些侍卫都武功高强，一来可以保护林渊，二来也可以更方便监视他。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林渊在外居住，也不能保证没有源源不断的旧臣还是在暗地里给他卖命。
林启瑜实在是不解，若舍不得这江山，林渊又何必把江山都交到他的手上？
难道林渊非得让他也成为一个和他一样铁血无情的君王吗？
“你真是一个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和我为敌。你不要后悔！”
林渊闷哼了一声，就算现在林启瑜保护得了宁月茗，日后可不一定就能够保护她。
他绝对不会容忍让一个女人去毁掉他祖宗留下的基业！
不过多久，林启瑜就从林渊的寝宫中出发，浩浩汤汤的马车队伍也开始从邺城离开，前往避暑山庄。
林渊‘出宫散心’常居避暑山庄的事情不胫而走，朝堂之上纷纷有人揣测。
隔日，林渊走后，上官牵也被人带到朝堂之上被林启瑜亲审。
上官牵此刻看起来外观倒是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但是血色全无，脸色苍白。
“这是怎么了？”
“是啊，不过短短两日，上官大人怎么感觉好像九死一生？”
“可千万别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难不成，你们真想成为下一个上官牵？”
朝臣们在朝堂之上沸沸扬扬，原本林渊在坐镇邺城，那上官牵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怕是上官牵被定罪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上官牵，你惹的事情有许多，咱们一件一件来清算。左右众卿家今日在朝堂上也闲来无事，与其早早退朝，倒不如一齐商议该如何给你定罪。”
林启瑜不紧不慢说着，他端起一杯热茶轻轻吹拂，闻了闻茶香，又将茶盖该回。
他冷沉着声音道：“前阵子文昌候遇刺，这件事情，可否是你指使的？你涉嫌贪污，可证人却在一夕之间大多被杀。这件事情若说和你无关，朕还真是怎么样也不信。”
“还有，你涉嫌危害小皇子的性命。是朕亲自将小皇子从危险之中救出，所以这件事情你无可辩驳。”
林渊到底是他的父亲，有些事情，他可以推到上官牵身上让他顶罪。
可林渊也曾是天下人的君主，是以......有些事情，他并不能够做到让上官牵顶罪。
“皇上，你若是真想将贪污受贿，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罪名都按在罪臣身上，那罪臣无话可说。只不过......罪臣一切可都是奉命于太上皇。或许，这其中有些误会。”
上官牵还抱着侥幸的心态，想让林启瑜因为林渊而放过他。
可谁知林启瑜完全没有当回事，他仿若没有听见上官牵的话，只落下一句，“来人，传证人。”
上官牵脸色铁青，继而看见侍卫们搬了三箱账本上来。
“先说贪污受贿，众卿关于‘贪污受贿’四字，或许有些也十分有感触。这里有三箱账本，这其中两箱嘛，账本稍多些。还有一箱嘛，账本稍少些。可这两处账本让朕都难以分辨，这究竟哪处账本是真......哪处账本是假。众卿家，关于这账本，你们是如何认为的？”
朝堂之上，官员们的脸色大多纷纷变了。
他们好些交换了神色，望向上官牵的眼神便就犀利起来。
既然林启瑜愿意给他们机会重新来过，愿意让他们将功赎罪，那他们又何须去陪着上官牵去死？
这三箱账本，其中两箱是林启瑜和秀七他们从上官府里搬出来的，还有一箱是他连夜挑了些官员准备和上官牵一起担罪名的账本。
上官牵的账本错综复杂，涉及人员名单广泛。
他浓缩了一些至关重要的账本内容，再加上想着重清理几个朝廷大员，就只能将这几个朝廷大员和上官牵有关金钱往来交易的账本内容都通通单独拎了出来。
“皇上，臣认为上官大人就算是做了错事，那应当也不会做下两大箱子的错事。故而，臣认为那一箱账本是真，那两箱账本是假。”
朝廷之上，孰黑孰白一见便知。
一些与贪污受贿一事有关联的官员纷纷附和，而一些两袖清风人品端正的官员则讥讽道：“国之根本不能动摇，我看一些官员还真是祖坟冒青烟，若不是皇上不愿意让外头的人知道，朝中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怕是现在跪在地上的可不只是上官大人了。”
两派官员不时就这件事情纷纷开始唇枪舌剑的交战。
林启瑜冷着脸色，清了清嗓，顿时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既然众卿家无异议，那这少的账本，便就定为此次贪污受贿的证据。账本中所牵连的官员，朕也会严惩不贷。有些官员，朕是看在骨子还未烂透，这才是给了一次机会。还希望一些官员能够有自知之明，悬崖勒马，日后多为建兴做些实事，做些好事。”
朝堂之上一些小喽啰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而一切与上官牵交往甚密的则下得腿软倒地。
这些大臣们纷纷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