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割舍
从林渊的言辞和语气中可以断定，林治稷被劫走这件事情，和林渊一定有关系！
宁月茗紧抿着唇线，若是林渊可一直坦坦荡荡无愧于建兴和百姓，又何来会有今日的一出事情？
“父皇，我没想到你竟然至今都执迷不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错事情，认错就是。何必自欺欺人。”
林渊这么费尽心思掩盖自己的错处，可百年之后，是非功过也是会有人议论评定的。
他瞒天下人瞒得再厉害，那也不可能会瞒到千秋百世之远。
“你住口！我何须你来说教我？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你们交出碎心丹的解药，同时应允不要再继续追查上官牵的事情。要么，你们就乖乖承受一辈子都见不到小皇子的代价！”
林渊震声说着，丝毫不带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虽然已经不是皇帝，可他也仍旧有皇权。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些官员们还是会纷纷站队在他这头，和那些新政官员对抗。
宁月茗紧蹙着眉头，质问道：“父皇，你是打算让我如何一辈子见不到小皇子？难不成杀了他吗？难道皇家血脉，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父皇你心目中就这么不堪吗？”
“做错事情的是父皇你，你纵容上官牵贪污受贿，你纵容他蔑视人命。你只需要和上官牵断了往来，只需下个罪己诏，这对你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为了上官牵和你从前的错事，难道父皇你真要弃了治稷？”
林渊感到一阵不耐烦，他冷着声音质问道：“弃了又如何？你不要以为皇帝宠你，你就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所谓皇家血脉，不过就是女人费尽心思给皇家生的孩子罢了。没了这个小皇子，也还会有下一个小皇子。不过，有些不同的是，生下下一个小皇子的人怕并非是你。”
他心中恼怒非常，他只想从宁月茗口中得到一个承诺，同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若再这样纠缠和议论下去，事情传扬开，那他的一世英名还是要毁于一旦。
“你给一句准话，解药你是给还是不给？事情你是要继续追查还是就此罢手？”
林渊再次逼迫，他紧逼着宁月茗赶紧下决断，“若你仍是打算继续追查，那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直接滚就是。”
所谓眼不见为净，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果宁月茗还是不会见好就收，还是要不知死活不顾忌他的颜面和他作对，那他也没必要给她做选择的机会。
“这两条路，我哪条都不选。父皇，你当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太上皇。你执政期间没让建兴散掉落入他国之手，还真是祖宗保佑，像你这样完全不把百姓当回事的冷血之人成了君主，简直就是建兴之祸！”
“上官牵我会继续追查，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放弃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你们享受了这么多年的不义之财已经足够，若还要顾忌名声，那还真是又当又立了。”
若林治稷少了一根毫毛，在上官牵亦或者是林渊手里受到了一丝亏待，她才不会管三七二十一，她一定要让他们受到代价。
折磨人死去的办法她有一百种一千种，她会让上官牵全家都受到这种极刑，她要让百官甚至百姓见证这一历史时刻，这样日后建兴就会少上许多的贪官污吏。
她要让林渊老年过得十分不自在，她再也不会给他炼制任何延年益寿的丹药。若林治稷死了，他也别想活。
“好......好！真是一个硬骨头。”
林渊冷蹙着眉头，一怒之下说道：“既然这样，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于我而言或许失去的只是一条走狗和自己的名声，但于你而言，你失去的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既然舍得下孩子，那我就能舍得下上官牵和自己英明数年的名声。”
林渊下着逐客令，对林治稷这个亲孙子更是一点喜爱都没有。
曾几何时他对林治稷还是百般疼爱，可谁让林治稷有宁月茗这样的母亲，活生生将他对他的疼爱尽数消耗殆尽。
他猛地将书桌上的一切东西都扫到地上去，动静十分巨大，惊得已经走到殿外宁月茗和林启瑜忽而一愣。
宁月茗神色冷冷，“我实在没想到太上皇会如此绝情。”
林启瑜搂住她纤弱的肩膀，见她憔悴忧心心痛不已，安慰道：“月茗，你不要担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见身旁女人微微颔首之时，他深吸了口气，用手指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
等两人回到寝宫后，林启瑜立刻吩咐秀七带着秀字部的人前往上官府，将上官牵抓起来扔到密室去。
暗卫们将上官府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有看见林治稷的存在。
秀七回禀道：“属下着实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小皇子的下落。不过上官牵现在疼痛难忍，一直在辱骂着皇后娘娘。”
“打。往死里打，留下一条性命即可。”
林启瑜恼羞成怒，宁月茗是他的命，而林治稷也是他的命。
他们可以一辈子平安无事的度过，可这个平静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打破。
“是。”
秀七领命，顾忌到上官牵毕竟是朝廷命官，若往死里打，或许有一日他会将事情推到他们秀字部屈打成招身上。
密室之中，上官牵不断传出哀嚎的声音，他被碎心丹折磨的生不如死，再加上秀子十分‘温和’并未将他往死里打，而是用刀刃轻轻在他大腿内侧划出一道口子，再用辣椒水刺激他的伤口。
像上官牵如何好颜面的人，就算他在朝堂上指控他们虐待他，那他也不会将裤子脱了给人看伤口。
“上官牵，你又何必呢。只要你将小皇子的下落告知，你和你的家人就可以免受这些刑法。若再死鸭子嘴硬，硬是没将实情告诉我，那你可就别怪我杀了你的儿子，还拿掉你的根子！”
秀七用剑指向上官牵，若是上官牵能够为了自己的性命做到割舍儿子的性命，外加让自己永远成为一个没有后代子嗣的太监，那他也敬他在执迷不悟之中做到成了一条汉子。
可上官牵则双目赤红，愤怒的盯着秀七，愤恨道：“真是上行下效的恶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