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太上皇驾崩
厚爱？
呵，说得倒是轻巧，她前些日子如此器重她，现下却因为这件事情，直接把自己扔到了一边。
宁月茗心中到底有气，说话也不客气，“厚受免了，日后，墨姑娘嫁入夜丸国便是夜丸国的人了，也不必再记挂着建兴......”
“皇后娘娘若是不嫌弃，墨言愿意做你的眼线。”
蓦地，墨言突然说了一句话，不仅是宁月茗还有珍珠都惊到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墨言，感觉她像是在说谎一样，但是一时之间又抓不住什么，只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墨言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墨言也一直特别肯定地回道：“今日我还活着，全靠皇后娘娘扶持，若是墨言连这个理儿都不懂，恐怕就算是去了夜国也会命不长久。”
她虽然是嫁给夜变，但是男人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只靠着他。
建兴虽然现在还没有那么强大，但是在夜丸面前，也算是强出一头了，她若是有了建兴做底，怕是在夜国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那宁月茗听她如此说，当下也怀疑地道：“你又是如何想通了？”
当初她可以不论怎么说，她都是不同意的，现在要嫁到夜国了，竟想通了？
墨言正欲说话，便听到外面有人慌慌张张就跑进来了，一边跑一边喊，“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太上皇那边怕是不行了，太医让您快过去呢。”
“慌什么！”
宁月茗大喝一声，但是心里却是一惊，当下便问，“太上皇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现下就不行了？是谁派你来的？”
她生怕是林渊的什么诡计。
上一次，不也是因为她被骗去了，所以林启瑜才处处束手束脚吗？
现今，林渊不管说什么，她心里都会缩减几分。
但是现下这个宫人赶紧跪下猛得磕头，“皇后娘娘，那太医已经去了好几个了，说是再不去的话，人就没了，您快过去吧。”
“皇上呢？”
宁月茗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珍珠，“去，把皇上也叫上。”
“皇上那边已经有人去通知了。”那宫人急得什么似的，“太上皇昨儿个就叫过皇上了，但是皇上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今儿个早上，他便觉得不舒服，叫来了太医，还没等怎么着呢，眼看着就不行了，但是他强撑着一口气，非说要见一见您。”
这倒是个忠心的。
宁月茗看着他，示意珍珠记下，然后赶紧安排了轿车往林渊那儿去。
身后，墨言紧紧跟着。
她有些不悦，“墨言，本宫还未准许你出宫，你现下又跟来干什么？”
虽说她现在名义上已经是夜变的人了，但是在这建兴，她就得遵守这建兴的规矩。
可是墨言却不卑不亢，“皇后娘娘，现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墨言觉得，我可以帮上一些忙，还请皇后娘娘准许，一会儿墨言去看看太上皇，若是有救，墨言自当尽力。”
现下南茱也不在，云月更不在，那些个太医的手段，她是清楚了。
想了想，宁月茗到底还是同意了。
“行，你愿意跟，便跟着吧。”
等去了林渊的宫里，若是她真的能帮上忙便帮，帮不上，便让她再回去便罢了。
等到宁月茗一行人，匆匆的到了林渊的宫里之后，这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复杂，林渊已经行将就木，现在正躺在床上，一副萎靡的样子，眼看着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多。
太医们都围坐在他的周边，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十分烦恼。
毕竟是太上皇，若是出了事情，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要负责的。
正想着呢，便听到门外太监来报，“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的人都赶紧让开了一条道儿，林启瑜和宁月茗一前一后进来，远远地就看到林渊的嘴唇?动了一下，然后他坐势就要起来，但是哪里还有力气，只有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父皇。”
人将之死，其面也善，林启瑜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一痛，赶紧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父皇。”
他现在哪怕是做样子也好，至少，他也得对林渊做出一些表示来。
天下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的。
若是他一丁点儿表示都没有，那他便会被定义为一个不孝子。
天下人都以他为榜样，若是他如此，那么建兴的孝道，便废了。
林渊看着他，不知为何，眼里突然流出两行泪水来，他开了口，“朕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便是把这皇位给了你。”
直到此时，他还是这样的想法。
林启瑜的脸色已经慢慢冷了下去。他不再为林渊的临去而感到伤心了，他只觉得，自己所主，在这一刻，某一部分，彻底的死去了。
若是以前，他还可以原谅林渊，因为他知道，那都是权力在作祟，但是现在，当林渊快要死去的时候，他依旧是说这样的话。
他懂了。
林渊从未欣赏过他，从未真正的信任过他。
即便到现在，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他心里的执念了。
“父皇。”林启瑜作势替他盖了盖被子，然后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平静地道：“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父皇，这一生，我出生在林家，以后死了，也会入了祖坟，您安息吧，这皇帝的位儿，您坐不上了。”
他轻描淡写，但是却字字珠心。
林渊这一生，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皇位吗？
他既不承认他这个儿子，狠事做绝，林启瑜也没有必要客气了。
既要死，便让他死个明白吧。
直到这一刻，两父子才算是放下所有的负担，将自己心里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对于林渊来说，不存在这样的说法。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美梦而已。
眼下林启瑜将他的美梦打破了，可是他也没有力气再跟他争辩了。
“总归，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自然会明白的，你的儿子，都是，都，都是债！”
说罢，他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