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长生不老
林启瑜越往下面说一句，唐如意的脸就越是阴沉一分。
最终他阴沉道：“秀七，把她给我带下去。胆敢顶撞朕，赐死。让辅国公将免死金牌交出来。”
唐如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断的磕头，花了千金有余的脸磕到地面被磕破，血流不止，可没有任何人替她求情，让林启瑜对她网开一面。
众人在摘星楼又待了些许时间，各回各府，宁月茗将花伍卿和云水带回了宫中。
宁月茗刚回宫不久，连杯热茶都没有喝上，就被林渊给叫到他的宫里。
“你身为皇后不好好在后宫待着，明目张胆干政也就罢了，竟然还跑到外头待了十几日。如此这般，哪里还有一个皇后的样子？”
林渊位居高座，随着年岁的侵蚀，他看着愈发苍老。
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被他接到自己寝宫里来的林启瑜，“你胡闹，连皇帝也跟着你胡闹。”
“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就是个媚主的妖精。当皇后要端庄，要事事不能出错。你再看看你，竟然带着皇帝出去，他十几日不理朝政我暂且不提，可若是他在外头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当得起责任吗？”
从前林启瑜当王爷和太子时，还有需要宁月茗的地方，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不聋不哑做不得家翁。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当皇后都一年有余了，还这么不知分寸，实在是不成体统。
放眼望去，邺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名门贵女，比她还要适合当皇后。
宁月茗一声不吭，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她错了。
她深切的明白林渊并不是故意找茬，这事情不管是落在大部分人的眼里，都会觉得事情的错处在于她。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要是林启瑜在外头出意外，她的确担不起责任。
“皇帝宠你，你也得知道分寸。这次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出去，你们两个连孩子也不顾，你们还有点为人父母的样子吗？真是岂有此理！”
林渊越说越气恼，似乎是怕自己的怒意会吓到，不远处正在安睡的林治稷，使了个眼色，就让奶娘将他给抱下去。
宁月茗低头，一一受教。
不等多久，只听林渊话锋一转，“我听说你这次为难辅国公府，是因为他府邸里偷藏了陨石？那陨石当真有治疗疑难杂症的功效？我听说，这陨石若是可以好好研究，就可以研制出长生不老药。”
宁月茗眉间微蹙，长生不老药？这世间怎么会有长生不老药呢？
她一直以为林渊叫她来这里，是为了训诫她不知体统，行为有失。原来，他的目的竟然是长生不老药。
这个世上，几乎任何一个君王都梦想着长生不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一统千秋。
上回林渊和林启瑜争执，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决定彻底放过她不再为难了，谁知现在因为长生不老药，而又生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退一万步说，要是她真的能弄出什么长生不老药，是否林渊会想重登皇位？
若是重登皇位也无妨，只是，林渊将皇位传给林启瑜，以后又要以什么方法要回去？要回去之后，他会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孙子赶尽杀绝？
如果一个人可以永久的坐在一个位置上千秋万载，那他也不需要后代。即使是要后代，怕是也会觉得儿子们都有异心，日日如此想着，总有朝政天下大乱的一天。
“父皇，儿媳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无稽之谈。陨石石粉的确有助于疑难杂症的炼制，但是若说长生不老......这就太不切实际了。”
宁月茗开门见山直言，想打破林渊的妄想。
她猜想，林渊之所以认为陨石石粉可以用于此，这是因为辅国公在他面前进了谗言。
怕是她此刻在他面前说的这话，不管真假，林渊都是不听的。
“不切实际？这究竟是真的不切实际，还是你不愿意为我炼制长生不老药？”
“我看，你不是怕我有了长生不老药后，会为难你和启瑜，这个你可以不用多想，你们一个是我的亲生儿子，一个是我的儿媳妇，还尚未替皇室开枝散叶，为建兴如今的平稳立下了汗马功劳。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药的关系，就为难你们？”
林渊见宁月茗不承认陨石石粉的功效，遂打算以柔克刚，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若是好好商量，说不定还有挽回和商量的余地。
“或者......你是怕，若是我吃了长生不老药，会成为一个暴君，赐死你和启瑜？那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绝无可能。且不说我已经不是皇帝，就算我重登帝位，亦不会做出那种鸡狗不如的事情。”
“月茗啊，父皇老了，这不是在为难你，只是不想死而已。我还想多陪陪治稷，想看到他以后成亲生子的样子。”
这些话一句句都砸在宁月茗的心窝里，可她不蠢，自然都知道林渊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为了想要长生不老而已。
不管林渊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若他是真这样想的，那她也无能为力。
“父皇，生死都是人之常事。长生不老药真的就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我虽然是个医者，但医者不是神仙。我们能和阎王爷抢一时的命，但是却不能抢一世的命，还希望父皇你能够谅解。”
宁月茗将话说的很清楚，原本以为林渊可以谅解，谁知他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后者闷哼了一声，紧接就扫着桌子上的一切东西，笔墨纸砚都被扫到地上，砚台上的墨甚至都沾到了宁月茗的衣角。
“放肆！混账！”
林渊露出本来的面目和情绪，厉声指责道：“我都已然是这副样子了，半截身子入土，你就不能为了我把长生不老药给研制出来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存心想着让我去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然会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宁月茗颇为乖巧的站在远处，心里想着只要被骂完就能够离开。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能力去炼制长生不老药，要是真能研制出来，那天下必定大乱，人心惶惶。
就算这天下真有这种神奇的药物，她也不可能去炼制，本是太平盛世，何必去搅得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