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回南境
林启瑜心下一慌,但是也没有过多犹豫,脱口而出道:“没有,只是刚才路上有块石头磕了一下脚底。”
“没事就好。”
宁月茗虽然如此说着,但是心下到底有些不安,一直留意着他的脚,却忽略了他跟车镜之间其他的联系。
眼见着车镜崴了脚,坐在蒙启身边便哭闹起来,哪里还有之前英姿飒爽,女中豪杰的模样。
轻轻叹了一声,宁月茗道:“这样吧,尽快安排他们完婚,也好让她早日回到南境,也省得我们一直替她操心了。”
“这样也好。”
林启瑜一边应着,一边朝着两人走去,脸上立时带了危严的神色。
眼看着皇上走了过来,蒙启哪里肯如此这般衣衫不整,而且还与车镜搂搂抱抱?自然是不肯的了,当下便放开了车镜,站起来,但他放一撒手,没有放好,车镜被摔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
她斥了一声,随后无语地看着他,“你把我甩到地上是几个意思?”
林启瑜看她如此骄横,微皱了眉头,“郡主,请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皇上。”还不待车镜回过头,蒙启就先抱拳认了错,“她只是小孩脾气,请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其实车镜并不知道林启瑜和宁月茗来了,一心只看着蒙启,他把自己摔到地上的!
她怒了,正想发火呢,便听到了林启瑜的声音,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蒙启突然神情大变。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朕也不愿意掺和。”林启瑜摆了摆手,然后看向旁边被打坏的那些个花草还有瓷瓶,长叹一声,“物有何罪。”
“皇上放心,这些东西,我一会儿便让府里的人采买了再送过来,原样摆还。”蒙启赶紧恭敬地道。
可是旁边的车镜却轻嗤了一声,明显不以为然的样子。
“怎么?郡主有何不满意的地方吗?”
宁月茗微冷了声儿。
她虽然很喜欢车镜这孩子的性子,但是有时候她太过顽劣,照目前的情势来看,她现在的样子,着实难当南境大雅之堂风范。
可是现下若是没有了她,那么南境只会更乱。
想来想去,她只有一声长叹。
车镜其实是很尊重宁月茗的,她一出声,她倒便乖了几许。
眼下看着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她也不想在他们面前驳了蒙启的面子。
“并无。”
车镜扶着蒙启微微站好,倒是恭敬地模样。
眼下看着他们两个人表面上虽然和了好,但是暗地里,那车镜的脸也拉得老长。
林启瑜想了想,便跟两人商量着,“这样吧,既然婚期已定,便着时提前把婚礼办了,然后车镜你好回南境。”
前日有探子来报,南境现下也不安稳,彼时正好是车镜回去的好时机。
他想尽快把南境安定下来之后,便与宁月茗着手出游。
温寒之前提醒过他了,这改革再拖不得了。
眼下建兴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若是再不改革,必有暴乱。
再加上林允堂一直在虎视眈眈,瓜分朝中力量,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南境在此时,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那要定到什么时候?”车镜眼前一亮,但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唇向下,微微一撇,明显不高兴的样子。
眼看着她不悦起来,蒙启赶紧替她解围,“无碍,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无所谓的,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好。
可是林启瑜却有自己的打算,他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蒙启的想法,而后对车镜道:“建兴有些规矩,你还是得学的,虽然这些天在宫里住了这许久,但我看着你也没有学多少,这样吧,你现在跟着皇后一起去宫里,让她身边的嬷嬷好好的教教你。”
什么?
车镜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不不不,皇后娘娘之后派了一个嬷嬷过来教我的,我现在学得挺好的,再去她身边,就没有必要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后退,那脚看起来也好了,脸上的表情也正常了,哪里有刚才那股子疯劲儿。
可是林启瑜不依不饶,“去吧,跟皇后娘娘多学学,她是一宫典范,天下之母,你可从她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我还有事情要跟蒙启商量。”
“不......”字还没有说完,车镜便明白了,林启瑜也不过是找个借口让她走开罢了,他真正的目的,?是跟蒙启有事相商。
她瞬间明了,赶紧跑到了宁月茗的面前乖巧的站着。
希望她现在这么乖巧,等一会儿宁月茗能少训斥她几句。
正想着呢,便幽幽地看到了蒙启淡然看她一眼,她撇了撇嘴。
他倒是心宽肥胖了,可她呢?
也不想想,她本就属于混血种族,在南境狂放自由惯了,现下到了这建兴,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的难受,昨儿个去捉个蝉还被里里外外的包着,让她怎么玩得开心。
蒙启自然不懂,他只知道,现下车镜只要安全就好,其他的,他不想。
四人两两分开之后,林启瑜带着蒙启到了御书房,然后长叹一声,“你可知朕把你一人单独叫过来,是为何事?”
“蒙启不知。”
他恭敬地站在下面,只看着林启瑜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下有些疑惑。
瘟疫已解,为何皇上还是一副愁容?
虽然天子心思难测,但眼下最大的问题已解,何需至此?
林启瑜摇了摇头,问他,“你还记得当年,你跟莫北一同竞争这禁军统领的位子,为何朕肯把他给你吗?”
“难道不是因为臣的父亲吗?”
蒙启猜测着。
他不懂皇上的心思,但是皇上明显不懂他的顾虑。
这些事情,任是谁摊上了,都会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这疙瘩蒙启背了好多年了。
自从他当上这禁军统领开始之后,便一直都在他身上。
现下皇上主动提起,他倒也敞开了说。
这些年,多少人在他背后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只是借了蒙家的东风,岂不知,他自己又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蒙启一边说着,一边倒是委屈起来了。
多少年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受,现下皇上问起来,倒是有几分觉得肚子里难受,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