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气味敏感
南茱的声音带刺，眼神中也充满失望。
早知道盛无忧会一如既往的执迷不悟，那她早在让人将宁月茗从长宁候府劫走的时候，就会让盈著杀了她！
若非是知道盛无忧还念着竹白，再加上临渊阁的确对竹白有愧，否则，她怎么也不可能会心软到多留宁月茗的性命一刻。
“是生是死，我已经给过你选择。你知道的，我并不愿意让你死在我的手下。这么多年以来，你对临渊阁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因此，就在你给我机会迷途知返的时候，我也给了你机会不要一仆多主。”
盛无忧声音冷着，他和南茱之间也都是在互相忍让。
他们的确是青梅竹马，可就算是夫妻也彼此之间都有隔阂，更何况是两个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的青梅竹马。
南茱不可置信的笑着，满是讥讽意味。
若不是盛无忧不能完全狠下心来对付宁月茗等人，她至于一仆多主吗？
“好......好！看样子，你还真是铁了心思要站在宁月茗那头。盛无忧，要是真念着我们从前的情分，那就现在放我和陶解走！”
按照陶解现在的受伤程度，怕是他从今往后习武也会有所障碍。
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临渊阁现在公认的主子也就只有三个，除去盛无忧这个血统纯正的人以外，就只有陶解和那位......
在剩下的两个前朝后人中，若是一定要选择一个人效劳，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那位。
毕竟那位心思深沉，让人难以猜测。
“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如果我放过你们这两条人命......你们要以什么来交换？”
盛无忧退让了一步，毕竟这么多年来，南茱的确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
他可以杀掉陶解，但若是留着他的性命，也并不是完全不能考虑的事情。
南茱心中愤懑不满，她冷冷注视着盛无忧，“邺城中的临渊阁内线名单。”
临渊阁有三个主子，一些效忠临渊阁的人为了防止盛无忧一权独大，因此将临渊阁的势力瓜分为三部分。
盛无忧的势力是临渊阁中最大的势力，但另外两个前朝后人的势力若是联合，也并不一定能够比盛无忧弱势到哪里。
三个势力所掌握的消息大多都不共通。
因此，一些潜伏在邺城的内线，一仆多主的南茱能够知道，而身为阁主的盛无忧却毫不知情。
“这个酬劳，足够了吗？”
南茱气得牙痒，尽管自己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盛无忧，可如果能够留住陶解的性命，那一切或许也都算是值得。
宁月茗服用下解药后，手中伤口中被毒虫所啃噬的痛感减弱，她多了几分神智，听到盛无忧和南茱所说的话后，不由对第三个前朝后人而感到好奇。
这次要不是盛无忧，她也不会知道陶解的真面目。
可想来也是陶解真是将他给逼急了，否则他一定也会一如既往的装聋作哑，装作完全不知道陶解真实身份的样子。
“够。”
盛无忧言简意赅落下一字，便指向书桌，示意南茱将名单一一写下。
南茱气急道：“内线上说也有数百个，若要我一个一个记下来，那谈何容易？”
她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钥匙，“名单在城内的一家当铺当中，我不会骗你。”
盛无忧接过钥匙，意味深长看了南茱一眼，轻笑着，“你的确不会骗我。”
要是陶解在邺城中的内线数量无数，那陶解也就不会亲自进入龙潭虎穴潜伏。
在邺城，三个前朝后人所拥有的内线里，为那人效力的应当是更多。
“南茱，这次我放过陶解。但是你......你武功不高，废了你的武功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但你医术高超，你若是要走，那你是否也得让我安心些。比如说......留下你的一只手。”
盛无忧这话落下，宁月茗也有刹那的诧异。
她未想到盛无忧能够对南茱说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话，好歹也是青梅竹马，竟然他会想要她残废。
“盛无忧，难道你非要把我往死路里逼吗？我们日后在临渊阁也是会低头不见抬头见。你放我和陶解走，我就会当做今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这样日后我们二人也能够好相见些许。”
“可你要是对我赶尽杀绝，还要我废了自己的手！那你也别怪我今日不客气。我若有个好歹，盈著更是不会去替林渊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南茱气极反笑，只觉这些年对盛无忧的效劳都是一场空。
她对盛无忧费心费力，可盛无忧却能够对她轻而易举的下处置。
她冷冷注视着他，两人僵持不下。
陶解看向南茱的眼神有些许的变化，从前只是霸道和想要占有，可现在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动容。
他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片血泊之中，可今日......南茱来救他了，甚至，不惜和盛无忧反目成仇。
“罢了，放她走吧。”
宁月茗出声，她从玫瑰椅上站起，继而走到一处暗格前，从中拿出一颗丹药。
这世上也不只有临渊阁才会炼制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早在她生产后到现在，她就已经将那些术士彻底留在空中，让他们专门为皇室炼制丹药。
她慢步走到南茱面前，将丹药递给南茱，“吃下它。你就能走。我这药单服不至于丧命，可对气味却异常敏感。若是你日后再对我亦或者是建兴皇室行不轨之事，我便会使法子让你香消玉殒。”
这丹药集结天下数十种毒药而成，这些毒药种数虽多，但含量甚微，再加之加入解毒良剂，混合炼制后，故而无毒，服用后对性命也无大碍。
只是人若服用下这颗丹药后，会对何欢花的气味极其敏感。
建兴之中，何欢花是禁花，因此种植者甚少。除去宫中的一处冷宫中种着一片何欢花，其余地方几乎丝毫不见何欢花的影子。
“吃下它。你若想离开这里，就只有这一条路。”
宁月茗将丹药递到南茱面前，南茱犹疑着，最后接过轻嗅后，才是服用下去。
南茱能够清楚的知道这丹药中掺杂着的药物大多是什么，但却并不知道这丹药服用后，会对什么气味敏感。
她纠结再三，但也并未问向宁月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