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过招
林渊眯了眼睛深深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皇后今天过来，怕是有话要说吧。”
她这话里有话的模样，可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
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他的最佳儿媳人选，更不是最好的皇后人选，偏偏林启瑜那小子不听劝。
侯府之女又如何？
她身上哪里有一点温柔贤惠的气质？
可林启瑜偏偏排除万能立她当了皇后，并且只跟她有了孩子，皇室的开枝散叶在她这里，全视作无物。
这样的女人，若是在以往，便是祸国殃民之物，可林启瑜当成宝似的，整天带在身边，还让她参与朝政。
现在，她竟敢到自己面前来“兴师问罪”了？
林渊脸色已经非常难看，旁边的张培看着，赶紧给他换了杯热茶，“主子，您喝口茶，这昨儿刚下了雨，外面凉......”
“砰！”
话还没有说完，茶杯便让林渊甩了出去，一下子溅到地上，就离得宁月茗不远处，好似是故意要甩到她面前，但是却堪堪停在了她脚下。
“娘娘小心。”
锦绣赶紧拉了她一把，但是却没有拉动，她有些惊诧，但看着主子一副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地站在好里，顿时心里也有底了。
皇后娘娘自是有自己的想法。
于是她也不再多嘴，只是身子更加的谨慎了，小心的护着娘娘周全。
自从生了二皇子和小公主之后，她明显感觉到娘娘的身子沉了许多，不再似以前那么灵敏了，皇上前日里还召了她过去，好好叮嘱她要照看好娘娘。
这可千万不能大意，否则会得到双重的处罚。
宁月茗有锦绣关心着，那边林渊也有张培捏了把汗，他赶紧把桌面上的茶水都擦干净，小心询问着，“主子伤着没有？那茶水很烫，若是伤着了，奴才叫太医过来瞧瞧。”
他是真着急，可是林渊却死死的篡了手瞪他一眼，“退下！”
“主子......”
张培心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静静地在旁边候着，只是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林渊的手不放。
果然看到袖下的手指通红一片，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不敢吭声了。
而林渊的一双冷眼看望着宁月茗，气哼一声，“是不是林启瑜让你过来的？”
他连名带姓的叫了皇上的名字，在这样君主大于天的王朝里，可是大不敬的，张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然后看看宁月茗，微微后退了一步，招了贴身的小太监过来。
“快去，找皇上过来。”
那小太监朝里面看了看，怯懦道：“现在吗？张公公，若是皇上过来了，情况不是会更乱吗？这......”
“让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张培冷了脸，然后塞给他一点碎银子，“快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那小太监跑着走远了，张培这才回到了殿里，便看到宁月茗正不卑不亢地看着林渊，笑得得体，“父皇，今日儿臣过来，不过是想给你拿些爱吃的小吃过来，怎么就扯上这家国大事了呢？您真是冤枉我了，也不知道哪里惹您生气了，月茗......”
“拿吃食？我宫里保时缺过？”林渊没好气地道：“别在这里拐弯抹角的，说，林启瑜让你过来是何事。”
看着体面的戏是演不下去了，宁月茗也不勉强。
林渊既不喜欢和乐的氛围，那她就把话挑明了说。
“父皇，再过几日，就是稷儿的册封大典了，到时诸侯都来朝会，按礼，您应该抱着稷儿在祠堂里走一圈，也算是让他入了族谱，归了这皇家的脉，但是前几日，听太医院的太医，说您身子不适，是以，儿臣想着，不若让儿臣的父亲代劳......”
“放肆！”
林渊大怒，差点儿又摔了桌上的杯子，但是他的手一阵刺痛，随即便收了手，怒瞪着她，“寡人还活着呢，你们想干什么？”
竟想撇开他，直接册封太子？
呵，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直接当着他的面儿告诉他，不需要他？
“父皇先别生气。”宁月茗微微一笑，也不惧他的怒意，“如今你的身子骨最重要，若是再因为册封大典累着了，好可得不偿失了，还是保重身子要紧。”
林渊猛得一拍桌子，“你们是想当这不孝子孙，让天下人耻笑吗？”
他气得青筯爆起，整个人都在狂燥的边缘。
而宁月茗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哪朝哪代的天子不是由太上皇亲手扶持上去的，象征着香火绵延，永存万里，你们倒好，想直接撇下寡人......”
“父皇，您说得对，是由太上皇扶持上去的，像征着香火绵延，可是哪朝哪代的太上皇在退位之后，还自称寡人的？”
宁月茗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直接变了脸，不再做表面功夫，而是冷漠以对。
她知道林渊向来都不喜欢她，若不是林启瑜一意要立她为后，怕是现在她在哪里还不知道。
不过一朝皇子一朝臣，他林渊退了，便应该好好的养老，再插手搅弄风云，她这个当国母的，又岂止能坐视不理。
太上皇现下住的寝殿，可归后宫管。
林渊没想到她竟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套，立时冷眉凝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竟是在这里等着朕。”
“父皇，您又说错了。”
宁月茗颇为‘好心’的提醒他，“只有当今天子才可自称为朕，您莫再要口误说错了。”
静静打量着她，林渊没有说话。
“现下诸侯都来了京城，少不了要来您这里走动走动，您若是再说错了话，被他们听去了，那知道的，觉得您是上了年纪，无心之失，毕竟现在建兴已经改朝换代，您是太上皇了，那皇位怕是与您无缘了。”
“可那有心的呢，便会有意间隙您和皇上的父子之情，刻意去挑拨离间，弄得建兴王朝血雨腥风，您这太上皇的位子，恐怕也坐不舒服了，您说是吗？”
宁月茗从未在林渊面前说过这么多话。
字字有理，句句斟酌，直说得林渊脸色挂不住，眼看着就要暴怒，便听宫外有太监通报。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