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不值一提
秀七进退维谷，一边是柳如颜的要挟，一边是林启瑜的嘱咐。
无论是哪一边，他都不能够拒绝。
“秀七，难道在你心目中，就没有所谓的是非大义，就只有所谓的听命行事吗？你摸着你的良心，你自己说说，难道一定要牺牲玉长老？林渊死是活该，害了那么多条人命，他早就该遭报应了。”
面对柳如颜的步步紧逼，他紧紧蹙眉，坐在皇位上的人，哪一个是手中会毫无沾染鲜血的。
他不知是要怪柳如颜太天真还是如何，就像他们这样的暗卫亦或者是混迹江湖的人，哪一个手上又是干净的？
朝堂本就是腥风血雨的地方，险恶程度丝毫不比战场要来得好几分。
成王败寇，生死全凭自己。
林渊既然已经坐上了皇位，把他也就有了执掌他人生死的权利。
君王至高无上，就算他错，那也是没有错。
“如颜......你不要让我为难。”
柳如颜冷声，“可如果我非要如此，怎么办？”
“皇后娘娘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来报答她的？”
她直接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上，逼迫着，“就问你一句，放不放人，带不带路？”
秀七情绪复杂，他注视着柳如颜，唯恐她一不小心就被那锋利的匕刃给伤了。
“你不要冲动！我放人，也带你去凌风流！”
说着，秀七慢慢靠近柳如颜，从她手中拿下那把匕首。
等完全接过那匕首时，他才是彻底悬下那颗心。
“凌风流其实并不在这院子内，他正和皇上在一块。现下，皇上大抵是正好吃的好喝着招待着凌风流。如颜，你不要轻举妄动。”
柳如颜什么也听不进去，总之，她不会让宁月茗承受丧父亦或者是丧母之痛。
同样的痛苦，她当初承受过一次，知道其中痛苦有多难堪，自然也就不会再在盈著的事情上多为难宁月茗。
“娘娘，你先带玉长老回去，我会尽可能的将你师父救出去。”
宁月茗并不想让柳如颜独自去搭救凌风流，一来虽然现在秀七伤势未愈，但若是秀七奋力抵抗，柳如颜不见得就能对他下狠手。
二来，毕竟现在是在行宫，一人难敌众手，柳如颜并没有优势带着凌风流亦或者是单独全身而退。
“不必，我亲自去。你带着玉长老走。”
能救一个是一个，她相信只要她在林启瑜面前强力保下凌风流，或许有些胜券。
无奈之下，柳如颜只得和玉长老先行一步。
秀七欲言又止，本想着再劝导劝导她，但又恐她会气恼过甚，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柳如颜离开时，并没有过多留恋，带着玉长老头也不回的离开。
良久，宁月茗深吸着一口气，在院子里又是待了好一阵后，才是开口道：“带路吧。”
从她被陶解伤及到现在，林启瑜丝毫都没有关心过她。
也不知是觉得对不起，因此尽量不听及她的事情，还是明知道她发生了何事，却装作毫不知情。
秀七在前头带路，只听她问道：“皇上知道宫中陶解的事情吗？盈袖急急忙忙让云月进宫，这件事情，皇上怕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讽刺，秀七神色甚是尴尬。
似乎是怕宁月茗多想，又或者是想为林启瑜开脱。
他忙是说道：“皇后娘娘多虑了。宫中的事情，皇上也是才知道。他现在十分担忧娘娘你的。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这才是压抑了自己想要关心娘娘的心思。”
宁月茗不解，心疼能够理解，那气恼的原因又是什么？
不等她问出口，秀七就主动解释道：“宫中传来消息，娘娘你是因为盛无忧才受的伤。并且，不是意外受伤，而是替盛无忧主动承受的伤。”
宁月茗微怔着，当时情况紧急，若是她不救盛无忧，他一定会身受重伤。
虽然想到这里的确有些愧疚，但她救盛无忧的事情，完全是经过了权衡利弊才做出的事情。
不过多久，两人就到了林启瑜的面前。
凌风流似乎还不知晓发生何事，和林启瑜还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林启瑜，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数年夫妻，难道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宁月茗逼问着，她自问这些年来自己根本无愧于建兴，也无愧于皇室。
可现在，建兴的人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回报她。
“月茗，这是怎么了？”
凌风流关心问着，他听出字里行间宁月茗对林启瑜的不满，刹那间就自然而然了联想着是否是林启瑜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女儿的事情。
他忙是挡在宁月茗面前，不由分说就开始斥责林启瑜，“你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月茗的事情？”
“我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要在你要娶月茗之前，我就警告过你。倘若你真做了什么有愧于她的事情，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你好过。”
雪凌宫虽然比不上建兴皇室，但是雪凌宫一旦有了异心，还非得要和建兴皇室过不去。
那明里暗里的使绊子，林启瑜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好。
“你多虑了。”
林启瑜神情淡淡，瞧着宁月茗的复杂，又将视线落在她所受伤的手上。
“痛吗？”
他轻声出声问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此刻完全在这两个字上显现完全。
宁月茗冷冷说道：“手上的痛，不及心里千分之一。早知道有朝一日你会这般对我，我当初根本不可能嫁给你。”
一听到如此严重的话，凌风流完全忍不住了。
他立即动起手来，逼问着，“林启瑜，你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女儿的事情？难不成你有别的女人了？”
凌风流浮想联翩，他年轻的时候是做错了事情，但他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也走上和玉长老一样的道路。
林启瑜蹙眉解释，“我这一生只会有月茗一个女人。”
一国之君的承诺，凌风流信，可除去男女之情上的事情，他着实是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
宁月茗冷声，相较于凌风流和玉长老的生死，这些非她不可唯有她的话，显得不值一提微不足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以牺牲我师父，亦或者是玉长老的代价，去救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