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万事皆安
云月不知宁月茗是什么意思,正欲问她,就看到她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一副神秘的模样。
“你......”
她不懂,可是宁月茗冲竖起一根手指来,挡在了她的嘴边,“现在先什么都不要问,云月,你放心,温寒还没有死,他就在后面等着你呢,你先不要激动,得把这场戏演完,否则凯瑟琳看出来了,温寒的苦心就白费了。”
云月当下也不是喜还是忧,放开嗓子便嚎了出来,凯瑟琳似是被她的哭声吸引,身子微顿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回头,宁月茗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幸好凯瑟琳没有怀疑,云月这下情绪释放的太厉害,若是常人一定会有所怀疑的,但是明显凯瑟琳现在心不在这上面。
而且,她似乎也能理解,云月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的哭一场,现下,她的相公要走了,若是再不哭一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身边的宫人扶着她的胳膊,挽着她上了马车,然后一路远去。
只是那温寒的“骨灰”却被她紧紧的抱着,一刻也没有松过手。
想她这半生荣辱,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男人。
男人,在她的眼里,不过是踏在脚下的石子罢了,她想要的权力,只能靠男人来得到,所以,她才学会了趋炎附势,学会了如何演戏。
等到她真正坐上了高位,便将那些男人一脚蹬了下去。
她需要的,是安全感,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安全感。
第一眼看到温寒的时候,她便被他身上那股包容万象如水一般温暖的气质所吸引。
如果不是他,这一怕建兴的求兵,她根本不会同意。
多年来,她都有侵犯建兴的想法,若是他们内斗,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她一定会趁虚而入,可是那一刻,她鬼使神差一般的,竟像着了他的道儿,就那么答应了。
一路上与他相处下来,更加的喜欢。
这个男人,虽然手误附近之力,可是他满身散发出来的学识还有他脑中的那些治国想法,无一不让他着迷。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心底里尊重女性。
对于她这个女王,他也从不特殊对待,甚至有时候还会冷让她三分,这样的感觉,凯瑟琳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
自年少的心动之后,她像是回到了过去,只是这些,只有面对温寒的时候才会有的感觉,现下都已经随着他的逝去,而埋葬了。
大厅上,云月的哭声渐渐减弱,但是却也小声抽泣着,似乎停不下来一般。
直等到凯瑟琳走远了,城外的士兵都跟着她退去之后,云月这才站起来,有些哀求地看向宁月茗,“他在哪里?”
她生怕这是一场梦,可是却要忍着把这场戏做完。
宁月茗知道她心里苦,赶紧领着她进了大殿,然后指了指后面站着的一个人影儿,“去吧,他一直在等着你呢。”
看着云月迫不及待奔过去的背影,她有些泪目。
当时温寒从棺木里坐起来的时候,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可是当她意识到,他还真正活着的时候,别提有多开心了,最重要的,是替云月开心。
那时,温寒便将一切都告诉她了,不过是顾忌着云月肚子里的孩子,怕她一会儿看着他的“骨灰”远走,会伤心欲绝,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便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要求她先稳住她,一切都等到凯瑟琳女王走了之后再说。
果然,那凯瑟琳不再怀疑,连头也没有回。
“你是怎么知道他还活着的?”宁月茗感觉到林启瑜来到了自己身边,有些好奇的问他。
反而林启瑜更好奇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他活着的?”
他自认为并没有表现出半分。
宁月茗轻声一笑,“你啊,温寒对你,对建兴多重要,我能不知道吗?他若是出了事情,你决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此的......镇定!”
其实她一直也在好奇,为什么凯瑟琳如此无理,甚至闹腾,林启瑜都由着她,甚至还架着她把火都发出来似的,哪怕云月都给她跪下了,他依旧巍然不动。
现在她倒是明白了,若是不让凯瑟琳把这股子邪火发出来,若是云月这个最重要的亲人不把这份悲痛表现出来,恐怕那凯瑟琳是不会信的。
幸好,他们的表现都不错,凯瑟琳也没有怀疑,但是如果她再在这里逗留,恐怕就说不准了。
“你倒是聪明。”林启瑜是真心的夸赞她,“其他人可都没有看出来。”
不愧是他的女人,聪明剔透。
宁月茗失笑,她微微往前走了两步,“启瑜不要忘记了,我可是你的枕边人。”
若是连这些东西都看不出来,她还怎么在他身边待呢?
林启瑜心情大好,轻揽了她的肩膀,“你果然是我的知已,月茗,我真不知道若是没了你该如何是好。”
“我不会离开你的。”
宁月茗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以前我们说过永远不分开,差一丁点儿都不行,你可要记牢了。”
“嗯”。
两人相互依偎着,眼看着云月被温寒给拉着,到了后堂,会心一笑。
此时,温寒刚刚吃了药清醒过来,现下却一刻不离的拉着云月的手,笑得开怀,“几个月了?”
他之前听得不是很仔细,又要屏息,现下看着她的肚子,高兴的什么似的。
云月眼角还挂着眼泪,嗔他道:“三个多月了,还没有告诉你呢,不是怕你担心吗?而且你最近这么忙。”
说完还不解气似的,狠狠捶了他一拳。
都怪他,害得自己今天差点儿动了胎气。
“娘子别哭,都怪我不好,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千万别伤了身子。”
温寒抹了她的泪,心里揪起一片,“你可知你在外面哭着,我却什么也不能做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那样的滋味儿,他何曾体会过?
若不是为了建兴子民的安宁,还有两个人日后的幸福,他又怎么会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