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信任崩塌
暗处的人究竟是不是什么歹人，宁月茗和柳如颜都心知肚明。
秀七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原本对盈袖还有些打抱不平，想着柳如颜和宁月茗的确方才有些过分，可越听到后头就越觉得不对劲。
“皇后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秀七直接问出自己的不解之处，行宫守卫森严，如果说暗处有人正在盯着宁月茗等人，那就是无稽之谈。
刚是这么想着，秀七就忽而想起，行宫外可光明正大监视人的除去宫中的人外，还有一个人！
凌眷为了宁月茗的安全，要求在行宫外加设人马，说是并不信任皇宫的守卫，加之也为了能够保护盈袖姐弟俩，因此秀七特地默许凌眷的监视。
难不成，宁月茗和柳如颜话中内涵的就是凌眷？
“皇后娘娘，除去我们的人以外，凌眷也派了人马监视我们。你们方才口中所说的歹人，难道指的是凌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宁月茗轻笑，她先前也在想着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但能够让盈袖如此包庇的人，也就只有凌眷了。
再加上，自从上次陶解暴露后，她便觉得不能够轻易相信身边的人。
尽管去怀疑凌眷，这是一件十分艰难且不易的事情。
凌眷和她认识多年，说是青梅竹马都不为过，这么多年来，他不知道帮了她多少忙，出生入死，设身处地。
一夕之间要去怀疑自己这么亲近的人，对她来说心中也十分痛苦。
“皇后娘娘，你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凌眷不是凌家的后人吗？凌眷和盈袖都是十几年前的臣子之后。他怎么可能会是前朝后人？”
秀七将自己的疑惑提出，而这个疑惑也正是宁月茗一直以来并未将凌眷往前朝后人这个层面上想的原因。
宁月茗摇首着，做人不能拘泥于惯性思维，往往想不到的，便是最真实的。
她并不知道凌眷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原本是前朝后人却成了凌家的后人。
又或者，其实所谓的凌家后人身份根本就是假的。
毕竟凌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当初的事情，细枝末节的又有谁能够知道？
凌家或许当年的确有个小少爷，可这个小少爷，却不一定是凌眷。
凌眷如果是临渊阁的人，那想要捏造身份，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秀七，去将我师兄给请出来。”
宁月茗吩咐着，她本是想利用逼迫盈袖这件事情，从而将凌眷主动引诱出来。
可凌眷十分沉得住气，她也就只能光明正大请他出来。
盈袖的神情果真已经彻底不好，僵着脸色，隐隐又有些担忧和心虚。
她垂首，故意错开和宁月茗碰触的视线。
“盈袖，事到如今，连师兄过会儿也要出来了，你难道还想撑着不言语？我只问你一句，我的好师兄，究竟是不是凌家的后人？”
这么多年来，凌眷对她的好属实，毕竟他刚进雪凌宫时年纪那般小，一些真心并不能佯装。
盈袖满脸为难，尽管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表情却已经泄露出最后答案。
宁月茗轻笑着，只觉凌眷这些年深藏不露，要不是盈著这次露出马脚，她暂且还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可谁让盈著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让她放盈袖离开，原因无非是接下来会有大动作，而盈袖的存在，会让他们蹑手蹑脚。
“南茱给的那份内应名单，想来大多人都是师兄手下的。师兄再不有大动作，怕是在邺城的势力会大大受损。”
细细想来，怪不得她嫁给林启瑜，凌眷的态度是高兴，而并不和其他师兄弟一般，觉着朝中之人麻烦，觉得林启瑜并不是值得可以托付的人。
也怪不得，每每雪凌宫会派师兄弟来帮她些许事情，凌眷几乎每每都会到场。
宁月茗神情恍惚，不由想着从前在易阁时，凌眷是真心为她着急，因她差些受伤而庞然发怒。
不过多时，凌眷出现在她面前，到她身前时，便就径直走到盈袖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宁月茗细眉微挑，“师兄，看样子你还真是为了盈袖煞费苦心。为了她，不惜给林渊留生路，也不去继续为难我，不去非得牺牲师父和玉长老的命。”
提到凌风流和玉长老时，宁月茗心里百味陈杂。
凌风流是她的亲生父亲，可也是照料凌眷多年的师父！
玉长老在雪凌宫也待了这么多年，和同门师兄弟的关系匪浅。可凌眷却策划了一切，完全不顾念对凌风流还有玉长老的感情。
“小师妹，你现在对我是不是很失望？”
喜怒不形于色的凌眷轻声说着，让人难以揣摩他此刻的想法。
宁月茗淡淡应声，痛快说道：“只是未想到师兄你竟然藏得这么深，差些将我也给骗了过去。现在看来，师兄也不是什么凌家的后人，恐怕你现在凌眷的身份也是假的。”
一旦信任崩塌，一切便也都让人难以深信。
凌眷轻笑，他的确不是什么凌家后人，凌家不过就只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官员，凭借门户里少有的天赋异禀之人，在十几年前成了邺城中还算是清流的官员。
他虽然不是真正的凌家后人，但他这么一个尊贵的身份能够做上这么多年的凌眷，已经是凌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小师妹，做人不能够太追溯细枝末节。不管我究竟是不是凌家的人，我也始终都是你的二师兄。你幼时在雪凌宫，可都是我为你保驾护航。你我虽不是兄妹，可我亦也是将你当做亲妹妹来看待。”
凌眷丝毫不加以虚伪，他虽然是前朝后人，可他行得正做得直，在雪凌宫这些年，无愧于雪凌宫一丝半点。
兴许是因为对医术有着先天的兴趣和了解，因此他在雪凌宫一直兢兢业业，是真心将自己当作雪凌宫的一份子。
“师兄，你连师父的性命都能够算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今日所言？”
宁月茗丝毫不相信凌眷的话，按照盛无忧和陶解的意思，凌眷极其善于伪装。
既然善于伪装，那她就不能轻易的中计去信任人家。
“师兄，你究竟是花了多久的时间，才将那么多内应安插在了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