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没有记忆
宁月茗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温寒口中说出，她为何要不气恼了？
林启瑜这次的所作所为简直让她寒心，若是她和柳如颜没有去行宫将玉长老和凌风流救出来，怕是现在林渊用的心脏就不是人工心脏，而是玉长老或者是凌风流身上的心脏。
一旦用了他们当中任何一人的心脏，那对她来说......那就是杀父亦或者是杀母之仇。
这样的仇，不共戴天，若是存在，她就会和林启瑜再也没有可能白头偕老。
“温寒，什么时候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了？难不成，刀子不落在自己的身上，是当真不光不知道痛，而且也没有丝毫的同理心了吗？你也不必来做他的说客，这次的事情，是他有愧于我。”
有愧的事情，若要取得原谅，那自然就是要道歉。
现在林启瑜连亲自对她道歉的勇气都没有，她又何必要不计较这次的事情？
“皇后娘娘，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次行宫的事情，不管究竟谁会落人口舌，总归受损的都是皇室的天威。娘娘或许不知道，皇上并不是故意要抓玉长老和凌风流。只不过，若是皇上不抓，那旁人也会抓。”
“皇上......是为了保全玉长老和凌风流，这才是将人直接请到了行宫。行宫内的侍卫对他们严加看管，那也是另类的保护。”
宁月茗微怔着，她很想去相信温寒的话，可她明明是亲耳在院子外听见秀七对玉长老所说的话。
那话字里行间的意思，明明就是要打算去牺牲玉长老去救林渊！
“皇后娘娘，也许娘娘是对皇上有误解。有些话，不管是从秀七嘴里说出来也好，还是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也好，那都是障眼法，是用来迷惑那些暗地里的眼线。实际上......皇上并没有打算要去牺牲玉长老亦或者是凌风流。”
“前几日太上皇危在旦夕，皇上特地召云月去行宫，在明知道可以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情况下，还要求云月用其他的法子去救太上皇。”
宁月茗脑中渐渐清明，温寒所说的话，让她渐渐冷静和理智下来。
就算温寒所说的话是真的，可她也不会全盘的相信。
温寒方才也说了，林启瑜要求云月用其他法子去救林渊。可要是云月除去人体心脏移植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呢？
那是否，林启瑜还是会用她双亲的性命......去救林渊？
“温寒，这些话你且并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盈袖已死，现在说这些也就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宁月茗眸色微微黯淡，行宫对她来说现在已经是伤心之地。
对于盈袖，她问心无愧，可也问心有愧。
她对盈家算是仁至义尽，对盈著也算是手下留情，可盈袖......若是能再给她一次机会，或许，她会在林渊做手术之前就放盈袖离开邺城。
“皇后娘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凌眷的？”
温寒见宁月茗黯然神伤模样，不由开口问着。
宁月茗并没有明说，只是摇首。
若非当初凌眷想要为盈袖毁容而报仇，一身伤的回到皇宫，她兴许还能够更早一些怀疑凌眷。
她心情微微沉重，连她的师门雪凌宫都混入了前朝的人，那想来其他地方怕是更加的鱼龙混杂。
“现在我师兄和盈著在哪儿？盈袖的尸体呢？”
她微启薄唇问着，若是来得及，她还想找个时间去祭拜一番盈袖。
温寒回答道：“盈袖已经被埋入盈家的陵园，凌眷此刻正卧床不起，至于盈著......他现在在盈家的陵园，寸步不曾离开。”
宁月茗颔首，事已至此，她不能够再黯然神伤，得开始收拾残局。
若是再不收拾残局，那盈袖怕是也就要白死。
损忆粉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忘却自己人生中最至关重要的人。不知道若是加以改进，会不会能够让人忘却所有痛苦的事情。
如果损忆粉可以让盈著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盈家和建兴皇室的过节，或许盈著也能够彻底的为建兴所用。
只是，若有朝一日事情真的能够按照她现在所设想的发生，不知这对盈著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几日后。
盈著已经被人严加看管起来，林渊也已经度过危险期，恢复清醒。
由于盈著并不打算为林渊看诊，故而云月便全权负责林渊醒后的一切事宜。
宁月茗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去看望盈袖，盈家的陵园经过重新修正后，已经焕然一新，不再像十几年前那般一样杂草丛生。
她在盈袖的陵墓前上了几炷香，心中一片怅惘。
“放心，你的弟弟盈著，我会尽量好生照料。你的死，我别无他法。可盈著的生，我会竭尽全力。”
对于盈著来说，若是可以忘记盈袖的死，那对他来说既是惩罚，也是救赎。
祭奠过后，宁月茗正要离开盈家陵园时，就看见老远处，秀七拎着食盒往此处走来。
秀七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经过数日调养，尽管不能够做剧烈的运动，但也可以正常行走生活。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红润有起色，一身干净利索的纯黑衣裳，让人瞧着十分干练。
他慢步走来，看到宁月茗时有些许诧异，“皇后娘娘，你怎么在这里？”
宁月茗细眉微挑，下意识看了眼正站在身旁的柳如颜。
柳如颜好似全然没有看到秀七一般，她将手中的酒杯倾斜，亲自为盈袖祭了酒后，侧过身去，正脸完全避开他的视线所及处。
“皇后娘娘......这是？”
秀七注视着柳如颜，眼前人明明对他来说很是熟悉，可脑海中却丝毫没有她的记忆。
他心中微微痛楚，但男儿家到底没有那般敏感，觉着非礼勿视，便匆匆将视线移转开来。
宁月茗顿了顿，介绍道：“柳如颜，幻柳门门主。对了秀七，你怎会独自一人来此？”
秀七失笑，在他看来，他也不知为何这几日记性很是不好，竟然想不起许多的事情。
他印象中记得盈袖死于自刎，可又记不清究竟是因谁而死于自刎。
宫中的其他人都说盈袖是被柳如颜害死的，可他到刚刚为止，对柳如颜这个人，更是丝毫都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