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寸步不离
柳如颜因为一夜未眠,再加上一直都在奔波,致使现在说话时气息还有些不稳。
她指着那些金银珠宝,做了一个大致的解说。
当她昨晚抱着那个粉彩瓷器时,差一点儿就将它给摔了。若是摔了,势必会引起那些官员之中守卫的注意,到时候保不定就会被人发现,以至于难以脱身。
宁月茗扫视着那些将圆桌都摆满的奇珍异宝,不禁问道:“如颜,你一晚上都在捣鼓着这些东西?”
柳如颜重重点头,回应着,“也就当以我绵薄之力为建兴国库做些贡献。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些官员若是再嘴贱一次,我便再偷他一次的东西!”
“不过他们估摸着也是不敢再明目张胆上嘴贱,毕竟皇上已经说过再有下次,就会将他们齐齐发配到三千里外的地方。”
等这些官员真要拖家带口被发配,怕是他们府邸里的金银珠宝,也是要被缴纳到国库之中了。
宁月茗顿觉失笑,一大早上的心情就被柳如颜的三言两语,给弄得愉悦不少。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些官员下次不光明目张胆的要求废黜她,怕是就要暗地里使坏。
“如颜,你一夜未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宁月茗催促着,昨夜秀七应当是去了行宫彻查书信的事情,结果柳如颜昨夜也为她奔波了一夜。
她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你若是不想回去,便就在我这里歇息。”
柳如颜摇首,她哪里有那么娇贵,以前在幻柳门的时候,她也有过执行任务而连着两三日未眠的时候。
原本想要拒绝,但是却耐不住宁月茗的好意,只能是回去早些休息。
回去之前,她忽而说道:“对了皇后娘娘,我昨夜似乎在城里看见花伍卿了。不过也只是匆匆看见,或许也只是我看错了吧。”
宁月茗细眉微挑,秀七说有人曾经在去往清水镇外的方向,看到花伍卿和盛无忧,可现在柳如颜却说昨夜看到了花伍卿。
清水镇雾气浓重,若是花伍卿想从清水镇中出来,那也只能是挑着青天白日里雾气少些的时候,他根本不可能会趁着夜色从清水镇离开,并且在半夜的时候出现在邺城。
宁月茗颔首表示已经知晓时,柳如颜才是出了寝殿。
云月几乎是在柳如颜离开寝殿后的刹那就进来,她方才和柳如颜打了个照面,没想到竟然柳如颜起的这般早,还早早的就出现在宁月茗这里。
“皇后娘娘,盈袖的脸这几日便可以开始换容了,我想着将盈袖接到云月斋再行手术。手术所需的东西,还是云月斋里准备的比较全面。再加上,若是在宫中再弄个无菌手术室出来,这也还得再耽搁好几日的功夫。”
关于这件事情,宁月茗毫无意见。
她关心的询问道:“云月,将盈袖的脸复原到从前的样子,你有几分的把握?”
之前听到过盈袖对自己脸的执念,她看起来似乎是并不想将自己的容颜改变,不管这容颜究竟经过云月的手后会变得有多么貌美。
闻言,云月实话实话道:“坦然说,我只有一半的把握。但如果要恢复到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脸,那实在是很有难度,因此我并不敢打包票。”
她虽然答应盈袖,会努力将她的脸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但是她毕竟从前没有做过相关的手术,因此就只能在手术时走一步看一步。
宁月茗会意后,心中也安心不少。
若是云月说有十足十的把握,她反倒是不安心了。不过看样子云月说的话十分谦逊,也很严谨。只要云月能够在保全盈袖性命之余,再将她的脸进行复原即可。只要还过得去,复原能否成功,她相信盈袖也不会多加计较。
“既然如此,那你准备何时对盈袖进行手术?”
宁月茗算着时间,若是盈袖换容的时间就在这几日,那她便缓几日再去清水镇一探究竟。
若是盈袖整容的时间还需要等些时日,那她这几日便可以和柳如颜她们去清水镇瞧瞧。
须臾,云月说道:“盈袖似乎很想快些将自己的脸整好,因此手术时间安排在明日。”
明日吗?
宁月茗微微蹙眉,这时间着实太赶。
盈袖已经毁容好些时日,其实也不差这几日再行休息之事。她联想到柳如颜说昨夜在邺城看到花伍卿的事情,不由又对盈袖整容的事情多了一个心眼儿。
于是,宁月茗缓缓靠近云月,贴近她的耳畔轻声说着......
樊天在房中已经待了许久,身为宁月茗的贴身暗卫,除去夜间外,他几乎都会守着宁月茗。
因此,当他知道盈袖要换容时,心情也颇有些波动。
他相信云月的手艺,毕竟云月从来没有因为换容,而害死过任何一个人,只要经云月之手,恢复容颜甚至变得更加美貌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可相信归相信,他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担忧。
再不论说他也是盈袖的师父,身为师父,关心关心盈袖也还是在情理之中的。
“皇后娘娘,既然盈袖明日要换容,那不如明日咱们都去云月斋瞧瞧?”
宁月茗应了下来,“去瞧瞧是应该的,我们同去。”
这时,乳娘抱着林治稷从外头而来,小家伙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过宁月茗。
从去铜州的时候开始,母子俩就已经几乎两个月都没有见过面,等回到邺城后,她因为胎儿不稳要调养身子,故而林启瑜也并未同意将林治稷抱到她跟前来将养。
看到已经长大不少的林治稷时,宁月茗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欣喜。
她刚要上前去乳娘的怀中抱过时,只听见林治稷‘哇’的一声大哭。
宁月茗微怔,谁知这‘哇’的一声之后,孩子脸上的人皮面具便掉了......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宁月茗后退两步,仿佛灵魂都从身体里被抽出大半。
她心中百味陈杂,焦急无比,厉声质问着乳娘,“小皇子呢?小皇子去哪儿了?”
乳娘手足无措,她一直摇着头,“皇后娘娘,奴婢平日里几乎都是寸步不离跟着小皇子的!奴......奴婢当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见小皇子和平日里不大一样,他哭得实在是太过大声,奴婢以为小皇子是想皇后娘娘了,这才是将他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