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整日防范
风雅园是一处明面上聚集文人墨客的地方,实际上,聚集的人那都并非是什么文人墨客,而是一些人精。
这些人精深谙为人处世的道理,并且他们都十分善于隐藏在人群中,就算是坐在了风雅园里,那只不过也是只能让人觉得......他们是强附风雅的俗人。
“那处地方进去的人通常都是达官贵人,亦或者是十分有钱财的人。现在的文人墨客最爱讨论朝政,再加之风雅园又是一般人所进不去的高贵之地,因此情报汇集也会更加容易些。陵城和邺城相近,想来盛无忧应当是会回到陵城。”
凌眷开门见山,他原先还准备死咬着不松口,可现在林治稷下落不明,他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
他将风雅园的通行令牌交给她,嘱咐道:“小师妹,盛无忧这人虽说有野心,但到底也十分想讲道理。我瞧着他的样子,似乎对皇位也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他的话,宁月茗也都听进了脑子里。
当初在铜州的时候,伏虎军危在旦夕,倘若盛无忧真的有想要收伏军队的心思,那早在那个时候,他就要开始铺垫和谋划,争取拿下伏虎军,让伏虎军从此以后替他卖命。
可当时盛无忧并没有那样做。
“我会再斟酌再三。”
宁月茗做出承诺,如果盛无忧不会继续威胁皇室,也不会和皇室过不去,那她大可以在许多事情上都不和他计较。
如若不然,不管从前他们是如何的交情,盛无忧曾经帮过她什么,她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刚是想到这里,宁月茗这才是想起,从前她答应过盛无忧不会取他性命,会保他一命。
她心中波动不断,原来从那么早的时候,盛无忧就已经开始谋划这些事情了吗?
那是否她和盛无忧的每次遇见,盛无忧每次对她伸出的援助之手,其实都是有预谋的罢了?
“师兄,你现在就将风雅园的通行令牌给我,那是否说明,其实你早就已经只身一人,并没有其他家人了?”
盈袖不坦白所有的事情,是因为她的胞弟。
而凌眷,他之前不坦白所有的事情,是因为盈袖。现在他知道林治稷或许祸在旦夕,所以才能够较为轻而易举的将风雅园的事情据实相告。
好在陵城和邺城相隔不远,去陵城不过也就一日不到的功夫,想来要能探个清楚,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我的家人......”
凌眷微启薄唇,说到这里时,忽而沉默了些许时候。
他当然是恨林渊的,他也当然想报仇。可偏偏宁月茗嫁的人,正好是林渊的儿子。
他摇首,叹息道:“往事暂且不能再提。小师妹,我现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同时,上回为了盈袖,我也几乎差些和他们闹翻,是以日后我若要对付林渊,就只能是孤军奋战。若没有这两个原因,想来我也是不会轻易将这些话说出。”
凌眷耸了耸肩,故作潇洒和轻松,“好了,现在话我也说完了,我要去看看盈袖的伤势究竟如何。还有,盈袖的胞弟也在风雅园。她的弟弟样子很明显,眼尾有两颗小泪痣,一见便能够认出来。”
宁月茗记下后,才是目送凌眷离开这里。
夜幕降临时,她靠做在云月斋的高楼之上,目睹着大半邺城的辉煌。
林启瑜不知何时已经到来,手里拿着披风,轻轻盖在她的肩上。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是治稷找到了,可你却病倒了,那该要怎么办?”
他轻轻将宁月茗扶到房间里,若非宁月茗还未回宫,他也不会亲自出宫来找。
秀七已经派人去过陨石坠落的地方,那里除去一堆杂草外并未有其他东西。至于行宫,行宫面积十分巨大,若要排查,则需要一些时间。
宁月茗摇了摇首,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现在林治稷只身在外,还很有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到她的身边,她怎么能够不担忧?
若是无法将天机阁交给盛无忧,她相信以盛无忧的个性,绝对能够将林治稷抚养长大。并且,说不定盛无忧还会让林治稷认贼作父,届时将亲生父亲当做是仇人。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这心里就是心乱如麻。
“你不要多想,现在天机阁能做主的云水,她已经命人去天机阁拿阁中人常用联系的信号弹。想来等花伍卿看到信号弹,就必然会知道我们正在找他。”
林启瑜低沉稳重的出声,他安抚着,“花伍卿现在躲得这么严实,想来也是因为在躲避盛无忧。”
自然,这些话都建立在花伍卿并不在盛无忧手上的基础上。
宁月茗颔首,便强使自己打起精神,现在众人都在为林治稷和花伍卿的事情奔波和费心,她不能够在为众人添乱。
偏生她腹中胎儿不稳,否则她一定要大闹盛无忧的风雅园一场。
祸兮福所倚,好在在林治稷被偷走的噩耗发生的两日后,花伍卿就已经被人找到了踪迹。
“天机阁的信号弹出现后,花伍卿果真从行宫内出来了。这些日子里他藏得很是费劲。盛无忧的势力超乎我们的想象,以至于花伍卿也不得不忌惮。”
柳如颜了解完具体情况后,便赶忙到了宁月茗面前通报。
好在行宫内不缺吃穿,花伍卿在小心翼翼的情况下,也是没有被人发现。
宁月茗出声问道:“那治稷呢?若是兄长在行宫,那治稷是否也在行宫?”
柳如颜顿了顿,最后摇了摇首。
这时,花伍卿和云水也到了寝宫。
宁月茗和花伍卿已经许久并未见过,她见这几月不见,花伍卿已然比从前要来得更加沉稳。
想来是因为花颜大闹婚宴,再加之花颜失踪的缘故。
这几日花伍卿过得显然不够舒坦,眼中已经有了红血丝,眼眶看起来红红的,像是整日整夜的防范周遭,并没有好好的睡一觉。
“月茗妹妹。”
久违的声音响起,宁月茗顿时也消了前几月的气。
说到底都是长辈们的心结,实际上她和花伍卿,从一开始时,相处就很是和谐。
宁月茗立马从榻上起身,将最后一丝希望都寄身于花伍卿身上。
“兄长,治稷在哪里?他难道没有和你在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