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正名
毕竟这是一代君王不贤枉杀人命之事，她就算再同情盈袖，也并不能向她做出太多承诺。
上官牵对她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人，再加之是奸臣，就算除掉也是对建兴有益的事情，因此她可以做出承诺。可林渊毕竟是太上皇，又是林启瑜的父亲，她实在无法承诺太多。
盈袖显然是有些意外，不禁问道：“皇后娘娘，你愿意帮我报仇雪恨？可......可太上皇呢？皇后娘娘，你与太上皇不合，那你是否也能处治他？”
她怀着些许的希冀，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异想天开，但仍是怀着最后的希望。
宁月茗为难的摇首，“不能。盈袖，那毕竟是皇上的父亲。”
林渊执政的那些年，虽然朝廷不稳，各国都对建兴虎视眈眈，但是也算是收复了不少疆土。
林渊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君主，但却是一个称职的战士。
他对武官明显比对文官要来得欣赏与信任，就算是对上官牵，他也是利用居多。他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残害了不少忠臣，这是他执政期间的污点，功过自会有人评说。
林渊现在就算已经没有当皇帝了，可假如太上皇被人刺杀而亡，也会引起建兴内部动乱。
因此，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是真心出于林渊是林启瑜父亲的心思也好，是出于怕建兴内部动乱也好，她都不愿意对林渊见死不救。
“盈袖，本宫不是圣人。如果要为当年所有人主持公道，倒让太上皇血债血偿，那这种主持公道，本宫做不到。”
宁月茗下了最后通牒，她已经做出了自己最大的让步。
处置上官牵，这是举手之劳，也是作为国后对奸臣该有的态度，给那些冤屈的人正名，这是那些过往因冤屈、寒心而逝去的忠臣该应有的回馈。
“皇后娘娘......”
盈袖隐隐有些失望，可仅凭她的力量，除掉上官牵已经很难，再是论给家族正名，那更是难上加难。能够让宁月茗帮她让上官牵付出应有的代价和正名，这也许是宁月茗能够做到最大的程度。
想明白这一点，就算再不甘，她也只能暂且认下。
在上官牵没有被除掉，家族没有被正名之前，她不能够再轻举妄动。
不过，等家族被正名后......若是她再对林渊动手，那家族又会被蒙羞，日后不知史官会如何笔下不留情。那她祖上数辈人用命换来的忠良二字，便会被她轻而易举毁掉。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来，宁月茗这也是在给她做出选择的权利。
“皇后娘娘，我知道了。”
盈袖眸中情绪甚是复杂，她轻声道谢道：“多谢娘娘照拂。”
宁月茗缓缓点头，她对盈袖也算不上是照拂，只是希望盈袖能够明白她的一片好心。
有些人会将忠良视之比性命还要珍贵的东西，愿意为忠良而逝。她不知盈袖是否被双亲长辈耳濡目染，若是被耳濡目染，想来等上官牵认罪，等当年的事情被澄清，盈袖就不会对林渊再怀有必杀的决心。
“只是娘娘，上官牵在朝中有太上皇撑腰，他并不能很好的被推下台。娘娘打算用什么办法让上官牵认罪？”
宁月茗思量半晌，当众条罪的罪证都一一摆在林渊乃至天下人面前后，上官牵再自己认罪了呢？
倘若上官牵自己认罪了，是否林渊也就再不能包庇他？
“本宫心里自有主意，不过在此之前，本宫需要将上官牵藏在上官府府邸的账本，都偷出来。”
盈袖眸光微亮，她当初自告奋勇想去上官府偷紫全丹，为的就是想要有一个机会能将藏在上官府府邸的账本给偷出来。
既然现在宁月茗也动了那账本的意思，那是否她这次也就有了机会，可以为复仇做出实质性的举动？
思及此，她再次毛遂自荐，沉声道：“皇后娘娘，既然你打算将上官府的账本偷出，那这次......我能参与其中吗？”
她似乎是在征求宁月茗的意见，在宁月茗愿意替她复仇，愿意帮她的家族澄清正名时，她就已经多现在的这个主子多了许多的谅解和尊敬。
宁月茗颔首同意，“自然也是。”
这话落下，盈袖便是满心的欢喜，此后服侍保护宁月茗也更加尽心尽力。
对盈袖来说，宁月茗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是恩人。而做人，就应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还是天大的恩情。
从盈袖那了解到有关于上官牵，乃至诸多不幸死在上官牵手中的臣子们的前尘往事后，宁月茗立刻就奔赴了御书房。
待林启瑜听完这些事情后，眉头微微一蹙。
他浓密的睫毛微颤，深邃的眸光下是波澜起伏，“你就算让上官牵自首认罪，那要还那些臣子们一个清白，这事情......并非易事。”
林渊现在还在世上，就算他现在没有做皇帝，但一个太上皇在还活着的时候就遭到臣民质疑，让他在老年时期没有了清誉，这简直是比要了林渊的命还要难。
宁月茗好不容易因为炼丹药的事情，让林渊对她稍许改观，现在双方暂且休战，气氛转好，要是现在因为盈袖的这个事情，怕是接下来林渊会将宁月茗置于一种势若水火的地步。
“这事情你若要去做，那我便不会去拦你。但在你要彻底站在父皇对立面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若要坏父皇老年时期的名声清誉，日后可不管你再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做些什么感人至深的，父皇都不会原谅你了。”
林启瑜了解林渊，在国家安康之后，便就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
若是这世上有长生不老药给林渊去角逐，兴许他还并不会将名声放在多高的地方。但既然活到万载千秋并不可能，那他自然也就会拼尽全力让他在余生里保全名声。
“我明白。”
宁月茗郑声，下定决心道：“这也算是我为万世开太平之道了。若是功过，自然会被后人看在眼里。等治稷长大了，他也会因为有我这个母亲而自豪。”
提到林治稷，宁月茗脑海中忽而灵光乍现！
林治稷在长宁候府，而玉长老失踪，身为林治稷的亲外祖母，她一定在长宁候府！
“我......我去长宁候府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