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蒋桂菲夫妻俩看望老人后不久的一天上午,任莹莹刚上班不久,谢春颖就急匆匆地走进她的办公室。
“姐!你手里有余钱吗?”谢春颖一进门就着急地问她。
“要多少呀?主任。”任莹莹赶紧问。年前,谢春颖已经从所图书馆馆长晋升为所科研支撑中心主任。
“你尽力吧!”谢春颖想了想说。
“很着急用吗?”任莹莹又赶紧问。
“着急呀!我同学说他的孩子得了白血病,住院的钱不够,刚才打电话来找我借,我没有多想就马上答应了他。挂上电话后,我才想起我爱人前几天刚把5000元借出去!这样,我就没有多少了。为了不让同学失望,更为了救治孩子,就拐着弯的找你来借了。真不好意思啊!姐!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千万不要为难啊!”谢春颖不好意思地说。
“看你说的,救孩子要紧!我会尽力的。呃,要不你帮我值一下班,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也不用那么着急,他晚上才来拿,你下午下班前给我就行!”
吃完中午饭后,任莹莹拿了一张家里最大的,数值为4000元的存款单,又在抽屉里翻出王新提职后刚补发的900多元的工资现金,去了银行。
从银行回来后,任莹莹把加上存款利息共凑齐的5000元钱递到谢春颖手里。
“姐,给的真不少!我替同学谢谢你了!”谢春颖高兴地说。
当谢春颖拿着钱回到办公室,正准备给那个同学拨电话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好像犯了一个错误,刚拿起的电话又赶紧放了回去。
“这个电话到底打不打呢?”她顿时没有了主意。
“对!救孩子要紧!刚才莹莹姐不是也这么说嘛!这件事以后我会给他们解释的,他们也会理解的。”想到这里,她又拿起电话。
晚上,任莹莹把谢春颖借钱的事告诉了王新。
担任第一研究室主任不久的王新由于脑子里还一直想着研究室发展与规划的事,对她的话没有太走脑子,把“谢春颖替同学向我借钱”,听成“你的同学谢春颖向我借钱”。就立刻说:“应该的!应该的!”
二十多天后的一天,所办公室端木卿主任带着两位公安人员走进王新的办公室。
“王主任!公安局同志有事找你。”
公安人员出示证件后,问:“您叫王新?”
“是的。”
“我们是南城公安局的。我局有一个刑事案件,涉及到您,想请您帮忙核实一下!”说完,其中一个看上去年龄稍大的公安人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公文夹,打开后翻到其中一页说:“有一个被我们羁押的,叫肖耀祖的犯罪分子,承认今年3月20日,在RJ工程研究所南门西边的路上,用铁管袭击了你的头部,致你负伤。这事你还记得吗?”
“肖耀祖?袭击我?我还负伤?”刚开始听了公安人员的话后,王新还觉得有点奇怪,但他马上就联想到刘玮被袭击的事来,那天不就是3月20日嘛!于是,他赶紧说:“今年3月20日,他说的那个地方确实是有过这么一个被人袭击的事件,但那个被袭击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学生!”
“确实是他的学生!不是他!”端木卿也跟着附和说。
“你的学生也叫王新?”那个公安人员听了后,以为重名了,便赶紧问。
“不是!我的学生叫刘玮!”
“哦——!”公安人员稍微迟疑后,又强调问道:“这么说那您在那个时间和那个地点确实没有被人袭击过?”
“没有!”王新肯定地回答。
“嗯?这是怎么回事呢?”问话的公安人员心里疑问道。
“对了!会不会是犯罪分子把学生和老师的名字记反了呢!”想到这里,便从侧面问道:“你的学生被袭击的事你们报警了嘛?”
“报了!是我报的。”端木卿接过话来说。
“你们报的是哪个公安局呢?”
“北城公安局。”
“噢!那我们是不清楚。”那公安人员说完后问:“破案了吗?”
“还没有!”
那公安人员听了后和那个年轻的公安人员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又问:“您的学生现在在哪里呢?我们能不能见一见?”
“他在实验室呢!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一下。”王新说完后,就给刘玮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刘玮就急匆匆地来到王新的办公室。
“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呀?”进门后,刘玮问道。问话的同时,还好奇地看了一下在场的公安人员。
“这两位是公安局的同志,它们为那次你被打的案件而来。”王新介绍说。
“公安同志好!”刘玮和公安人员打了招呼后,心里想:“会不会是抓到袭击我的那两个人了!”
看到站在面前的刘玮,两个公安人员好奇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会心地点了点头。
“你叫——刘玮?是吧?”公安人员想了想问。
“是!”
“今年3月20日,你在这个所南门外往西的路上被人袭击过?”
“是的!”
“请你再叙述一下过程好吗?”
“可以!”
刘玮把那天能回想起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说完,还让公安人员看了看头上留下的伤痕。
“我们已经清楚了!”等刘玮说完后,年龄稍大点的公安人员对王新说:“我们刚才看到老师您,又听您说,去年挨打的不是您,而是您的学生时,我们就想到不是犯罪分子说错或记错被袭击者的名字,就是认错了被袭击对象!现在看到您的学生,又听了他的描述后,更证实了我们其中的推断!因的学生刚才说的过程和犯罪分子说的基本一致。所以我们断定犯罪分子认错了人,把年轻时的您当成了您现在的学生了!因为你和您的学生长得很像。”
“原来是这样啊!”王新明白道:“那就是说他本来是冲着我来的,却把我的学生当成了我,所以就对他下了手,是吧?”
公安人员点了点头说:“现在看来是这样!”
“哎呀!真是的!”王新心疼地直摇头说。说完后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便疑惑地问:“警察同志!我并不认识这个叫什么——肖耀祖的呀!他怎么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呢?”
“呃!是的!他并不认识您!他只是在照片上看到过您!”公安人员赶紧说。
“照片!他有我的照片?”王新继续疑惑地问。
“是的!”公安人员说着,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了王新说:“就是这张照片!”
王新接过照片一看说:“这不是我们大学毕业时全班同学的合影照嘛!他是怎么得到的?又怎么知道哪个是我呢?”
“他从他父亲那里得到的。”公安人员说:“是他父亲告诉他照片上哪个是您。”
“他父亲认识我?”王新奇怪地问。
公安人员指了指照片上的一个人说:“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啊——!是他呀!”王新一看这个人就吃惊地叫了起来:“原来那歹徒是他的儿子!是他指使的呀?”
“经过我们的调查,倒不是他直接指使的,主要是犯罪分子自觉的行为!但跟他也不是没有关系!至少是他挑唆并同意或默许的。”
“他没有说为什么要打我呢?”
“替其父报仇!”
“那就是他父亲给他说了我什么,才使得他要替其父报仇的?”
“是的!”公安人员点点头说。
“唉!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王新遗憾地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