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到了北京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了!”兰丽华说:“怎么样?在首都发展的不错吧!”
“谈不上什么发展,基本上还是做原来的工作。”他赶紧退出刚才看到杏树后的思绪回答说。
“还在研究所是吧?”
“是的。”
“你爱人做什么工作呢?”她说。
“和我在一个单位,做图书资料管理工作。”
“女的做这个工作很适合的。”
“是啊!”王新回答完后,小心翼翼地探问道:“你——现在——怎么样啊?”
到北京前,他一直和她联系着,知道他还是一个人。所以,他很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不愿意早恋”的心目中的“女神”。
聪明的兰丽华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便笑了笑说:“我35岁那年才结婚。”
“怎么那么晚呀?”王新有点惊讶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早恋、早婚,但没有想到会这么晚!”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晚!”兰丽华笑着说:“我原来一直误以为早恋、早婚会影响学习和事业,所以一直不急于考虑个人问题。结果当自己事业稳定,认为可以找个和自己对的人结婚时,却发现身边适合的男士都已经成家了!这时我才知道——”说道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后,接着说:“——自己错了。”
兰丽华本来想说“才知道时机不等人”,但话到嘴边,突然想到自己和王新都已经是各自有家的人了,觉得这样说可能不合适,矜持的她就改口说成“才知道自己错了”。
看到平时说话很流畅的兰丽华,突然在这句话上打了磕巴,照样很聪明的王新就知道她本来要说什么了。但他并不认同她的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这位“女神”只是欣赏,而从来没有想到和她建立那种特殊关系。
“也许你没错!也许不是那样的!”他赶紧说。
“是嘛?”她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说。
“应该是!”他肯定地点点头。
“噢!但愿如此吧!”她像得到某种安慰似地说完后又接着说:“本以为这辈子‘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谁知道在大学校庆时遇到他。”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又继续说:“因为原来就认识,彼此又有所了解,又加上原本相互都有好感,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了。”
“你们在大学时就认识?”
“呃——不!”她神秘地笑了笑说:“更早。”
“是嘛!”
“对了!你比我认识他还早呢!”她突然想到说。
“哦!我也认识他!还比你早!”王新好奇地问:“谁呀?”
“方国英呀!”
“啊!他呀!哈哈!”他一听,兴奋地叫了起来:“我的两个好朋友能走到一起,让我太高兴了!”说完,又好奇地问:“哎!他是在那里工作呢?还是也在那里上的大学?”
“在那里上了大学,然后留校工作了。”
“所以你们就成了校友!而且在校庆时又碰到了!”
“是呀!”
“学校能留下他,说明他学习成绩不错!”
“也许是吧!”她笑了笑说。
“他是那一年上的大学呢?”
“1976年。”
“你说的没错!我认识他确实比你还早!我在咱们去县二中考初中的那天中午就见过他,那时你正好有事不在。他参加打井时被塌方埋了,差点就没了。当人们把他挖出来后,他还笑嘻嘻地拍打着身上的沙土,跟没事人似的。”
“他还有这‘光彩’事呀?没有听他说过呀!”
“你还记得农业中学的第二年,县里召开师生代表会的事吗?那次本来咱俩都是代表,但你因为感冒了没有去参加,而他恰好那次在给参会人员服务,所以你俩又没有见过。而我俩从那次起,就成了好朋友。”
“这事他和我倒说过,所以我才说你认识他比我早呢!”她说完又接着说:“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咱们考大学的那回。”
“那你们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王新又笑着说:“看来你俩也是有缘人哪!相互等了这么多年后,终于等到一起了。”
“他才不等我呢!”兰丽华笑了笑说:“他早就和别人结婚了!只是他的前妻后来不幸有病离开了。”
“是这样啊!那么年轻就走了。”王新有点惋惜地说。
“是呀!”
“那你们还是有缘!要不校庆熙熙攘攘那么多人,偏偏能碰见。”他说完后,又肯定地说:“国英这人真不错!热情、大度、乐观、正派。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到干部子弟的那种作风,绝对是和你对的那个。”
“这倒是!”
“他爸也是我所见过的最正派的领导!”
“哦!你早就知道他爸是谁了?”
“知道呀!”王新说:“方梦醒书记呀!”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她奇怪地问。
“国英告诉我的!就是咱们考大学的那回,我从太原参加完市里统考回县城的那天晚上,住在他的宿舍,在聊天中,他无意中和我说的。”王新说完后,想了想又说:“唉!自从那年见面后,我和他还没有再见过呢!我给他写了信他也没有回,估计是没有收到吧!75年我回来去教育局找他时,他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对了!他后来到底调到哪里去了呢?”
“嘿!‘调’到农村去了!”兰丽华笑着说。
“调到农村去了?”他不解地问。
“对!是他自愿的!去了全县最穷的西望公社西梁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去了!”她笑着说。
“哦!那是怎么回事呢?”他还是不解地问。
“他不是想上大学嘛!但老人怕人家说自己利用特权,所以不让他报名!他就隐去自己的家庭背景,去农村插队落户去了。他要用自己的努力去上大学。”
“那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呀?”
“那次大学招生工作完了后不久就去了。”
“怪不得他没有给我回信呢!原来那时他已经不在招生办了。”
“是呀!”她说:“在农村的近三年里,他不怕苦,不怕累,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受到他们的认可和好评,在1976年被推荐上了山西大学历史系。”
“他学的是哪个专业呢?”
“世界史。”
“噢!感觉这应该是他喜欢的专业。”
“对!他上学前就对世界史感兴趣,看了这方面的不少书,所以有点基础。这不,早早就被评为讲师了。”
“他得表达能力很强,很适合于当教师的,尤其是文科老师。”
“是!学生很爱听他的课。”
“在这一点上,你俩绝对般配!”他笑了笑说。
“他可比我能说!”
“老爷子不让他报名的这事我知道!他那次也和我说过了。”
“所以他就来了个‘曲线救国!’”
“有思想!有主意!有志气!也有办法!不愧为是方国英。”王新感叹地说完后又想了想问道:“那你们的孩子——多大了?”
“我自己没有生孩子,他和前妻倒是有一个女孩!”兰丽华说:“我想既然他带来了,我就更不用考虑这事了。”
“我知道,你本来就不是很想要孩子。”
“是呀!我和你说过。”
“对了!你俩来北京后,一定来找我哟!”
“那自然了!说不定我们还有事请你帮忙呢!”
“我责无旁贷!”
“其实我后来去过几次北京!”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嗨!自从我成了老姑娘后,也和别的大龄女青年一样,开始有点自卑、孤僻起来,变得不爱和人交往和联系,特别是熟人。所以,后来对你给我的来信也就没有回——不好意思啊!由于我不再和你联系,当然也就使得你也没有再和我联系。所以当后来国英想和你联系时,我已经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所以你俩也就一直没有联系!”她说完后,想了想说:“我只知道你是在一个科研所工作,但你来信时都写的是地址门牌号和信箱号,不是很好记,而我又没有特意记。”
“噢!不好意思!这样写,是单位为保密起见要求的。”他解释说。
“所以到了北京后,也就不可能找你去了。”
“对了!你爸妈还好吗?自从你们家搬走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们。”他想了想问。
“谢谢你的惦记!都挺好的!”
“感谢这次校庆!让我们又见面了!要不的话,找你都没有地方找了。”
“咱们赶紧把联系方式写一下吧!省得一会儿忘了。”她说完后,从包里拿出纸和笔。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校庆的呢?”写完联系方式后,她问。
“昨天段芸书记告诉我的。”
“你见到段书记了!”
“是。”王新说:“我昨天原本是想去看方书记的,结果碰到了段书记,她接替了方书记原来的工作。她还说方书记已经在晋原地委副书记的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
“是的。今年退下来的。”兰丽华说。
“方书记现在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你一定要替我转达我对他的问候呀!说有机会我一定去看他。”
“一定!就说你已经去县委去找过他了。”
“还要代问国英好!”
“嗨!我看这样吧!”兰丽华说:“校庆结束后,你和我一起回太原见见他们,亲自向他们问侯吧!”
“恐怕时间来不及了!我明天早上必须的赶回去。”
“不就是晚上的火车吗?”她想了想说:“不会耽误你时间的。我的车就在校门外,一会就到了。”
“好吧!那就见一下,其实我很想见到他们呢!”
“唉呀!二位还躲在这里亲热地聊着呢!各班聚餐时间到啦!”吉喜喜不知道时候出现在他俩面前。
“对了!在哪里聚餐呢?”王新问他。
“咱们班在2楼903班教室。”吉喜喜对王新说完后,又对兰丽华说:“你们班在2楼904班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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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过去,2021年到来。元旦之际,祝大家吉祥如意,身体健康,阖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