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学校招收的学生知识程度参差不齐,开始上课时是重点内容复习,内容以数理化和英语为主。老师按照初二的一般程度,把学生应该掌握的知识要点和重点复习一遍。
虽然王五妮之前一直坚持自学,但毕竟经常在外做工,投入的时间有限,不像兰丽华那样基本是整天在家,自学时间比较充足。由于英语不好自学,所以他的英语基础几乎是零。
开学后摸底考试时,王五妮的成绩排在班里前20名以后,他心里非常着急。
由于王五妮负责班里的课外兴趣活动,所以对木工很感兴趣的闻童文老师,每天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都要拉着王五妮去教他做木枪、木教具等,占据了他好多的自习时间,让他格外心疼。后来他灵机一动,觉得不能做这“赔本生意”,就和闻老师来了个“等价交换”,利用和他在一起活动的时间,向他请教英语知识,与他练习口语。
为了使自己的课程尽快补上去,王五妮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来学习。星期天同学们有的回家,有的进县城去玩,有的去会朋友,有的去走亲戚,有的去和同学们“打成一片”的文体老师易佳林的宿舍里去玩,而他一般都是在教室里度过的。早自习,他往往是第一个走进教室。晚自习,他往往是最后一个离开,有时甚至还得让老师来催促他。
星期日,由于吃早饭晚,这对于别的同学来说,是睡懒觉的时候,而他则和平时一样,早早起来先去教室自习一会后,才去吃早饭。
一个月的时间,他几乎学习和练习了七年制课本的数学和常识(物理、化学)的全部内容和习题,基本掌握了初二前的课本知识。
由于经常能和闻老师在一起‘近水楼台先得月’地学英语,所以他的英语成绩进步最快。
复习完后,他的测试成绩已经排在全班的第13名。
测试完后,王五妮才第一次请假回家,他回去拿了点过冬穿的衣服,带了点干粮。
如果刘杏花中午在校吃饭时,往往要分给他一点,所以他挨饿的程度相对好点,但也需要和别的同学一样,从家里带点干粮。
回校后,高中一年级的课本才发下来。新课本都是针对这届学生学习基础普遍较差的情况而定制的试用课本,课本的内容基本是从过去初三的内容开始编起。
从刘杏花的口中知道,刘之丹经过一段住院治疗后,病情有所好转,而且也能坚持上班了。
两年多以前就是因为他身体不好,离开了教学任务比较重的县第一小学,调到了教学任务相对比较轻,离家近的旧街小学。
因为张凤英和刘之丹感情不是很好,所以对他的照顾自然就很不够。刘杏花每天放学以后总是匆匆忙忙地回家去照顾父亲和料理家务,再加上王五妮自己的学习也很紧张,所以很难见到她。
第一个学期很短,很快就到期末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王五妮进步很大,在全班考了第8名,他很高兴。
考完试的第二天,王五妮吃完早饭后,在校门口等到进校门的刘杏花。
“你中午有时间吗?我们去外边吃个饭吧!”王五妮说。
“有呀!但我请你吧!”刘杏花赶紧说。
“哪能让女生请呢!我请!”他坚持说。
“好!你请。”刘杏花没有再推辞地笑着说。
中午,两人骑了大约一公里的路程后,来到位于新阳南路的新阳饭店。
王五妮要了两碗刀削面,一盘土豆丝,一碟豆腐干。还没有等他付钱,一旁的刘杏花早把钱递到了收银员手上。
“不行呢!你同意我请的!”王五妮着急地说。
“是啊!你请客,我付钱,咱俩一点也不矛盾呀!”刘杏花狡黠地耍了个鬼脸说。
王五妮没有办法,从小在一起基本都是听她的。
那时,在饭店吃饭是个很奢侈的事,一般情况下人们是不来这里吃饭的。王五妮上次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只要了碗“白皮面”,在面里洒点盐,而没有舍得点菜。
因为来吃饭的人少,饭菜很快就上桌了。
刘杏花才吃了点小菜,王五妮就“三下五除二”地吃了半碗面。她笑了笑,习惯地把自己碗里的面拨给他一半。
“五妮,让你笑话了,我这次考得不好!”她一边吃饭一边不好意思地说。
“不着急,学习才刚刚开始嘛!等你爸病情稳定后,学习时间就会多起来,成绩也就会提高。”他鼓励她道。
“但愿吧!”
“一定的!”
聊了一会后,刘杏花问道:“你这几年都是怎么度过的?我还一直都没有时间听你说呢!”
“怎么说呢?可以说是稀里糊涂地度过的。”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说。
“说说。”
于是,王五妮把自己小学毕业后怎样上农业中学,怎样回村里务农,怎样到了加工厂,怎样考上高中等大概说了一遍。
因为吃饭的人不多,他俩吃完了也不用急于腾让位置,而这天下午又没有课,他俩就放松地聊了起来。
“我小学毕业后一直在家,一年多后在好邻居,县商业局副局长葛姨的介绍下,在县二轻商场做了半年的临时收费工作。前年,咱们现在的学校改为七年制学校后,我又在这里上了两年学。今年,学校又改为高中校开始招生后,我就考到这里来了。就这么简单,没有像你,还干了不少农活,学会了一门手艺。”刘杏花说完后,又说:“三年前,我爸出现气虚乏力、腿脚浮肿的现象,后来偶尔又出现小便出血现象。经过检查发现得了严重的肾病,在县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有所好转。这几年他的病总是断断续续,时好时坏,总也离不开打针吃药。好多时间,我都在忙他的病。“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又想了想接着说:“去年春节,我去省城大姑那里时,奶奶让我给你写信联系联系,我当时就写了,没有想到连后来的几封都可能被史楚生贪污了没有给你,这个可恶的东西。”
“是的,确实可恶!我们一定想办法惩罚他一下!”王五妮说。
“嗨!快走啦!我们要关门了!”两人说的正起劲时,饭店人员过来催促。
“对了!明天我要回老家了。”分手时王五妮说。
“明天没课,我就不来学校了,所以也就送不了你了!回去代问大爷、大娘、大姐他们好!提前给你们拜年了!”
“好!明年再见!”
因为试也考完了,第二天就可以回家过年了,同学们晚上都兴奋地睡不着,躺在床铺上天南地北、云山雾罩地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王季华突然神秘兮兮地大声嚷道:“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号外!”
“什么号外呢?”大家立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王五妮把咱们学校的第二校花给‘采’了!”王季华兴奋地说。
“是嘛!行呀你,王五妮!”王亮说。
王季华等一帮俏皮男生把他们认为每个班最漂亮的女生作为“班花”,把这四个“班花”作为全校的“四朵校花”。其中,一班是刘杏花,二班是蒋桂菲,三班是柳靖华,四班是兰丽华。他们还把这“四朵校花”排了名次,第一到第四名的依次为:柳靖华、刘杏花、蒋桂菲、兰丽华。
“可不敢胡说啊!这样对人家刘杏花影响不好呢!”王五妮故作神秘地说。
“中午都一起下馆子啦!还怕影响不好呢!哈哈!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呀!”王季华说。
“我不是说怕你们知道,我是说人家刘杏花才是第一校花呢!你那样说会贬低人家,而影响人家校花的位置呢!”王五妮诡秘地一笑说。
“嗬,臭美的你!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在你看来,刘杏花不但是全校第一,还是世界第一呢!”王季华大笑说。
“王五妮!这么大的好消息,怎么也不向班长汇报呢?”班长郭慕容一本正经地说。
“我哪敢呢!向你汇报了,你在我立足未稳的时候下了手怎么办?”王五妮笑着说。
“别得意呀!王五妮。小心高一班的男生合起来把你吃了啊!”郭慕容说:“他们吃你的时候,咱们班可不管啊!”
“你和柳靖华谈对象啦!”王五妮的临床,全班年龄最小的吉喜喜被大家的喧闹声吵醒,懵懵懂懂听说王五妮和“第一校花”在谈对象。而他知道“第一校花”就是柳靖华,所以就稀里糊涂地来了这么一棒槌。
“喜子,别和他们瞎掺和,继续睡你的觉!”王五妮和这个临床总是像大哥哥对小弟弟说话似的。
吉喜喜赶紧闭上眼睛说:“我才不掺和你们的事呢!她就是想和我谈,我也不愿意!女人太麻烦,惹不起。”说完,又稀里糊涂地蒙着被子继续睡觉了。
由于大家聊得很开心,几乎一夜没睡觉。
第二天,王五妮一边登着破自行车,一边打着盹,昏昏沉沉往家里走,差点骑到石铺头村附近几十米深的石潺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