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身败名裂
不光是夏青，就连木羡鱼和季临渊也不忍心拒绝如意，只好在天亮以后，将如意送回了定国公府。
在她们相见之前，木羡鱼足足给老夫人吃了三颗清心丸，以免老夫人太过激动，出什么意外。
看到面目全非的如意，沈老夫人顷刻间老泪纵横。
“都是我太粗心大意，才会害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啊！”
如意没有眼泪流出来，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她身上逸散出的悲伤，“是如意不孝，日后不能再服侍老夫人左右了。”
沈老夫人悲痛欲绝，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如意冷静地对站在门口的夏青说道，“夏青，你们出去守着，我有话要单独跟老夫人说。”
木羡鱼和季临渊立刻知趣地退了出去。
足足一个半时辰的时间，沈老夫人才缓缓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木羡鱼和季临渊还有夏青三个人齐齐心惊地看着沈老夫人满手的鲜血。
沈老夫人一脸的若有所失，夏青急忙扶住的沈老夫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季临渊则是迅速冲进了沈老夫人的房间。
木羡鱼立刻从自己的药包里倒出了两粒补气凝神的药给沈老夫人吃下，随即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季临渊，看着他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沈老夫人僵硬地转向木羡鱼，声音难掩悲痛，“如意死了。”
“......”
“是我杀了她。”
木羡鱼的心猛然一震。
沈老夫人似乎有些怕冷地裹了裹身上的大氅，“那丫头说，她如今就算是活下去，也是个其他人眼中面目全非的怪物。”
“更何况，在那地牢里的两年，会成为她永远摆脱不了的梦魇，倒不如死了，才是解脱。”
“......”
木羡鱼鼻头一酸，低下了头。
她没能忍心将这些告诉季临渊，身体上的伤痛或许还可以忍受，但是心理上的折磨，是会把她逼疯的。
沈老夫人凄然地笑了笑，蹒跚地走下了台阶，柔声吩咐道，“夏青，帮我厚葬如意。”
“是，青儿明白。”
......
在沈老夫人从更悲痛中走出来之前，木羡鱼和季临渊一起去了昨日那间救出了如意的房子，查看被他们留在那里的两具尸体。
揭开了那个假的如意脸上的人皮面具，木羡鱼看到了一张竟然觉得有几分面熟的脸，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翻遍了他们全身，也没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木羡鱼和季临渊有些泄气。
尤其是昨天这个冒充如意的女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让他们没有办法不去介意。
前前后后都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这房间里也干净的仿佛没有人住过一样，木羡鱼气的简直想骂人！
“能不能查到他们究竟是服了什么样的毒？”
木羡鱼眼前一亮。
如此凶猛的毒性，几乎是见血封喉，说不定能留下什么线索。
她仔细地察看了一下这两个人中毒的迹象，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查遍了他们的全身，果然在他们的耳后发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小红点。
“这毒看上去有点像是鹤顶红。”
“鹤顶红？”那不是宫中才有的毒？
木羡鱼摇了摇头，“我不是很能确定，人死后，脉气也跟着消亡，中毒的表面迹象大同小异，我不能肯定。”
季临渊却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无碍，只要我们朝着宫里的方向查，一定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木羡鱼却摇了摇头，“宫里人多眼杂，想要查到两年前就被埋在定国公府的暗桩谈何容易？”
季临渊却是一脸的志在必得，“就算是要将皇宫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查出究竟是什么人在打定国公府的主意！”
就算是不为了娘亲的嫁妆，还要为了这两个人口中提到的他失踪了数年的四舅舅，沈四爷。
木羡鱼知道，眼下的季临渊正在气头上，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只好叹了口气，和季临渊一起离开了这里。
回到定国公府，夏青告诉他们沈老夫人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木羡鱼让她这几日就留在定国公府陪着沈老夫人，等沈老夫人的心情有些好转之后，他们再来。
回到济世堂，木羡鱼却在济世堂的门口看到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到她和季临渊走近，看热闹的百姓立刻自动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不过却全都是对着木羡鱼指指点点的。
木羡鱼秀眉微蹙，看向人群的正中央。
一个男人正在口若悬河地大说特说，“这个木羡鱼，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她父母早亡，是我妹妹含辛茹苦地将她拉扯大！”
“可这个木羡鱼忘恩负义，竟然转眼就仗着自己搭上了丞相府，让人来打伤了我妹妹！你们看看，都看看，她将我的妹妹都打成了什么样子！”
男人的身边，一个身型单薄，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女人被放在了地上，嘴歪眼斜，嘴角不住地流着晶莹的口水，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木羡鱼双眼一眯，立刻认出来，这是被她留在了庄子上的，她的后母，周氏。
那个口若悬河的男人自称是她的哥哥？呵，可笑，周氏家中只有一个姐姐，哪里来的哥哥？
而且，那个男人的脸，她似乎透过门缝悄悄地看见过。
看着这两个人堵在济世堂的门口大吵大闹，木羡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蒋明兰的手笔，因为她拒绝为季嫣然安胎所以想毁了她？真是做梦。
木羡鱼挺直了腰杆，面不改色地走到了他们身边。
男人看见木羡鱼，立刻尖叫着后退，“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找你要点银子，我快养不起你娘了，羡鱼，你现在发达了，只要给我三五两银子，够我养活你娘就行了！”
他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的话也十分卑微，简直是坐实了木羡鱼苛待后母的名声。
躲在对面的一品楼上观察着一切的蒋明兰冷笑，“木羡鱼，我就是要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