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我不后悔!
季婉茹的房间里,她盯着木羡鱼给她的口脂发呆。
谁能想到,这样一盒小小的口脂,竟然让她和娘亲扳倒了与她们母女俩斗了几乎大半生的蒋明兰和季嫣然。
这个木羡鱼,到底是什么来路?
季婉茹正在房间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院子里的小丫鬟匆匆忙忙来禀报,“不好了,二小姐,二夫人竟然亲自出去将大公子和少夫人接回了府里!”
“什么?”
季婉茹皱了皱眉。
难道蒋明兰和季嫣然现在想要收买了木羡鱼来对付她?
按照木羡鱼的手段,自己必定不出三个回合便会一败涂地,不行,她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去看看。”
将手上的口脂收好,季婉茹快步离开了房间。
丞相府的前厅,木羡鱼和季临渊才刚刚坐下,就见外面的季婉茹匆匆而至。
看到木羡鱼时,眼底充满了疑惑。
蒋明兰看到她来,倒是客客气气地开了口,“是婉儿啊,正好,从今日开始,你大哥和大嫂便要回到府中来住了,你们兄妹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兄妹?怎么这个时候倒是和她论起了兄妹?
季婉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十分忌惮。
她甚至正眼看都不看木羡鱼和季临渊一眼,只对蒋明兰说道,“二夫人,太子殿下命人送来了一批西域进贡来的丝绸,婉儿是想请大姐前去挑选的。”
二夫人面上笑着,眼底却尽是寒光。
“你有心了,可你大姐今日身子不爽,怕是不能前去了,再者,这是太子殿下给你的心意,嫣儿不好夺人之美。”
“如此,婉儿告退了。”
倒也不是她想走,可木羡鱼的眼神意味实在太过明显,她不敢不听。
等到季婉茹走后,蒋明兰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命人将前厅的门关上,守在外面。
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摞银票,拍在了桌子上,冷声道,“木羡鱼,我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还没化解,这五千两银子,我想让你保住我女儿腹中的龙孙。”
这是一笔公平交易,与她们之间的新仇旧怨通通无关。
木羡鱼端起了茶盏,用盖子将茶水上面的茶叶沫撇开,深深嗅了嗅这茶的香气。
然后,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看向蒋明兰。
“二夫人,这便是你的诚意?以为在这茶水里添了无色无嗅的朱砂泪,便能让我乖乖就范,为你们母女做牛做马?”
“......”
蒋明兰咬住了后槽牙。
朱砂泪,是由几种不同的毒草混制在一起,制成的毒药,不致命,却会让人成瘾。
蒋明兰知道木羡鱼这个丫头精明的很,而且与她积怨已深,就光是她在季临渊五岁那年给他的那碗汤,就已经成了她们之间解不开的死结。
所以,就算她下跪哀求,木羡鱼只怕也不会帮季嫣然养胎。
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没想到竟然被木羡鱼给识破了。
蒋明兰强忍住想要发怒的脾气,闭了闭眼睛,又从怀中掏出了五千两银子。
“一万两,我只需要你能护得了嫣儿怀中的孩子平安降生。”
太子被季婉茹那个贱丫头迷住,她的嫣儿又被毁了脸,被太子厌恶,如今,她们母女俩唯一能仰仗的,便只有她腹中的这个孩子了!
蒋明兰甚至不惜跪在了木羡鱼的面前,“木羡鱼,算我求你,季婉茹那个贱人小人得志,必然会对嫣儿肚子里的孩子下毒手!”
“你就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嫣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季临渊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却听木羡鱼冷哼了一声。
“孩子是无辜的?那二夫人是不是还记得,当年被你骗着喝下那碗汤的我家相公,也才是个五岁的稚子而已?”
“......”
“你想做丞相府的夫人,便想要杀了前一任夫人留下的嫡子,如今你的女儿想做太子妃,却怕季婉茹会对她腹中的孩子出手,蒋明兰,报应不爽,这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
蒋明兰颓然地坐在地上,双目渐渐失去了焦点。
报应不爽?哈哈哈哈,好一个报应不爽!
她看向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季临渊,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即便如此,我也决不后悔!”
“这世上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出路?若我不搏一搏,我的孩子一辈子都只能顶着庶出的帽子,我不甘心,不甘心!”
她就是蒋家的庶女,一辈子畏畏缩缩,没有出路,若不是自己自甘为妾,嫁给了季如信,只怕这一生,她都洗不掉这个庶出对她的影响!
她看着季临渊,十分歹毒地开口,“我只恨自己当年对你掉以轻心,却不曾想你一个五岁的娃娃,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机,这十几年来,一直将我蒙骗了过去。”
季临渊低沉开口,“就算我只有五岁,我也知道,若不避开你的眼目,我根本活不过那个夏天。”
“哈哈哈哈哈,对,你说的没错,若不是你装疯卖傻,我又担心定国公府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所以才留下了你这条贱命。”
“让你们两个今日有本事能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木羡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好,既然二夫人不后悔的话,我们也无话可说。”
她站起身来,和季临渊一起,走出了丞相府的前厅,朝着一开始他们在丞相府中居住的院子走了过去。
蒋明兰突然到济世堂请她和她的小相公回到丞相府来,就是算准了众目睽睽之下木羡鱼无法拒绝。
毕竟,她舍不得将一顶不孝的帽子扣在季临渊的头上。
再者,回到丞相府,她也好更加近距离地留心丞相府的一举一动。
蒋明兰所谓给他们夫妻二人准备的院子,也不过是一间破败的,勉强算是能遮风挡雨的一间屋子而已,木羡鱼知道,这是蒋明兰算准了她绝对不会轻易离开丞相府,才如此明目张胆地苛待于她。
木羡鱼冷笑,“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妇道人家,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了?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