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恶症下猛药

  第95章恶症下猛药

  正当秦轻侯犹豫不决之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鹰啼。

  季临渊的眸色变了变,与此同时,木羡鱼的房门被那个叫燕子的药童敲开,“秦先生,不好了,昨日来的苏先生奄奄一息地被人送回来了,您快去看看!”

  秦轻侯闻言立刻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门。

  木羡鱼的房门被关合上的一瞬间,季临渊的脚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拉下脸上蒙面的黑纱,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狭长的瑞凤眼中满是坚毅。

  他恭敬地跪在季临渊的面前,“思琛参见少主。”

  “苏慕天的情况如何?”季临渊冷声问。

  “匕首没有伤到心脉,但失血过多,伤口淋雨引发高热,不容乐观。”

  季临渊一时没有说话,却听见司琛接着说道,“苏慕晴被那些人抓走了。”

  “什么?”

  “少主走后,属下按照少主的意思,想去把苏家兄妹带回阁中,却被一队人马抢了先,属下力战,还是疏漏之间被人带走了苏慕晴。”

  “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不清楚,对方不光是穿着打扮还是武功路数全都滴水不漏,属下一时间也无法断定到底是什么人。”

  “吩咐下去,全力搜寻苏慕晴的下落。”

  苏慕晴知道碧海阁太多的秘密,他们不得不防。

  司琛恭敬道,“是。”

  不过,已经禀告完的司琛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离开,而是留在了季临渊的身边。

  季临渊转头,狐疑地看着他,“还有事?”

  司琛还未开口便又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没有去看季临渊脸上的表情,自顾自地开口,“少主,阁中上下对您擅自回京之事颇有微词,属下愚见,此事少主还需从长计议。”

  季临渊的眸光立刻变得晦暗起来,那一瞬间,季临渊浑身上下的气势瞬间爆发,宛若蛛丝一般,将司琛密不透风地缠绕其中。

  “我做事,无需和任何人交代。”

  “可......”

  “司琛,摆好你自己的位置。”

  “......是,属下领命。”

  司琛终于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木羡鱼的房间。

  季临渊眸光深邃,凝视着躺在床上仍然昏迷的木羡鱼的脸,心思微沉。

  碧海阁是当年他尚还年幼之时,师父为了让他能有朝一日杀回京城,而为他建立起来的组织。

  当年,娘亲郁郁而终,蒋明兰心肠歹毒,他在丞相府装疯卖傻,忍辱偷生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被赶来为娘亲悼谒的师父悄悄带走,教了他一身的武艺。

  而且,师父甚至有心网罗的都是和京城丞相府还有蒋府和柳府的仇家之子,他们中大都是在被流放的途中被师父救下的。

  师父的武功深不可测,季临渊天资聪慧,阁中虽然高手如云,但季临渊的身手和谋略都让他坐稳了阁中少主的位置。

  可如今,他搁置了阁中原定的复仇计划,提前入京,还是让这些人有了意见。

  看来,他必须抽出时间回去阁中一趟,稳定人心,再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师父了。

  正想着,床上的木羡鱼突然轻咳了几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可是,视线仍旧是一片朦胧。

  后颈上的钝痛让她的太阳穴都跟着一跳一跳的,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临渊见状急忙上前,“娘子姐姐,你怎么样了?”

  木羡鱼转头,却只依稀看见了季临渊模糊的轮廓,连脸上的五官都看不真切。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晃了晃头,可脑中却如一团浆糊一样,翻江倒海,晃的她头晕目眩,胸口也一阵阵地泛着恶心。

  季临渊见状,立刻紧张了起来。

  “娘子姐姐,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渊渊这就去请秦先生过来!”

  他冲到门口,正想开门,秦轻侯却是先一步推开门冲了进来。

  “不好了,苏公子不好了!”

  季临渊眸光一冷,床上的木羡鱼却是先一步替他问了出口,“怎么回事?”

  秦轻侯面色凝重,“伤口浸了雨水已经发炎溃烂,若是再不及时处理,危在旦夕!”

  木羡鱼立刻掀开了被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看得见,跌跌撞撞地到了门口,“人在哪里?”

  季临渊有些心疼她,“娘子姐姐,你的身体......”

  “无碍,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救人要紧。”

  苏慕天是慕容可的人,她不能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无奈,季临渊之好扶着木羡鱼,一路把她带到了苏慕天的床边。

  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苏慕天,季临渊才知道他伤的多重。

  全身都已经在大雨下被泡的发白,面色更是面如金纸,一双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攥成拳,赤裸着上身,胸口上两个黑洞洞的窟窿还在冒着殷红的鲜血。

  季临渊把木羡鱼送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帮她搭上了苏慕天的脉搏。

  木羡鱼细细探了一下他的脉搏,果然如同秦轻侯所言,已经回天乏术了。

  她看不见苏慕天身上的伤口到底已经如何,所以只能告诉秦轻侯,“用匕首剜掉他伤口处的被雨水泡烂的腐肉,快!”

  秦轻侯却有些犹豫,“加大伤口的面积只会让血流的速度加快,真的要这样做?”

  木羡鱼厉声道,“他不能死!照我的话去做,准备热水和毛巾,去我的房里拿来止血散来,再立刻去煎一副反生汤来,吊着他的命!”

  反生汤?

  秦轻侯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不可!木姑娘,反生汤药性凶猛,喝了只怕后患无穷啊!”

  木羡鱼却仍然坚持,“眼下不是顾忌那些的时候!恶症下猛药,吊住他的命要紧,其他的,我会慢慢调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秦轻侯看了一眼坐在床边临危不乱的木羡鱼,又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死气沉沉的苏慕天,终于还是咬了咬牙,转身出去安排木羡鱼说的一切。

  房间里的木羡鱼却是在吩咐完之后,整个人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却痛的她浑身一个激灵。

  这才恍然忆起,自己从定国公府出来之后,就被人盯上,险些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