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未心没有掩饰,她甚是佩服的看着似锦。“这你都知道?!”
“我可是专门为你留意的。”似锦眼中有股未心不懂的狂热,看的她冷汗直冒。
为我?!为我什么!我们不是很熟好嘛!难不成你喜欢……我呸!你这分明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未心轻咳一声,安抚着自己有些慌乱的心肝儿。
“是是,谢谢你了,似锦。”
未心的这句道谢很是违心。似锦还是很高兴的点了点头。
似锦“关心”过未心后,就回去了。未心笑着目送她,脸上的笑容随着她的离去,而慢慢变淡了。
“这个似锦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跟着她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哎呀!还要凑银子!是让人头大!”
未心现在为了银子,真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她冥思苦想了一整夜,结果显而易见……
“我到哪儿去弄这么多银子嘛!”
未心本是站在树下避日头,炎热的天气让她更加心浮气躁,她发泄般的喊了一声,跟着摔了手中的扫帚。眼前的状况,大概是未心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难题。她无助的靠着树干,仰着头看着茂盛的树叶。
“真是要什么偏没什么!杨妈妈要银子,可我偏没有啊……”眼珠滴溜溜一转,未心忽的心头一亮。“我没有,可是别人有呀!”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添香的脸。但是随即未心的目光一暗,她犹豫了。换做从前,她绝不会如此,但是现在……她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举动。
未心摇摇头,换上了一幅无所谓的笑脸。
“添香嘛,她一定会帮我的!”
满怀希望的未心站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往主屋走去。
谁成想出师未捷,她并没有在苏清禾那找到添香的影子。红袖告诉未心,添香方才忽然感觉不舒服,已经告了假,回屋歇着了。未心听后,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住处。
腹稿打了千百遍,未心才鼓起勇气,迈进了房间。
“添香呀,我听红袖说你不舒服……”
房间里空空如也,未心站在门口,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人呢?”四下打量了一番,未心发现添香确实是不在。“不是不舒服嘛!怎么还到处乱跑……”未心坐在床上等添香回来,她既紧张又忐忑,目光忍不住乱瞟。忽然她看到了装衣服的柜子……
未心的心底,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只是借来救急,将来会还的。添香与你那么熟,她不会怪你的。
说完,那个声音就消失了。
而未心只是咽了咽口水,她并没有动。“不,我不能。”
然后那个声音就又出现了。这次,它是出现在未心的耳边……
不能什么?这一切原本就是应该是属于你的,令人羡慕的差事,丰厚的赏赐……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吗?
回荡在耳边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动摇了未心的坚定。
这次未心垂下眼,沉默了。
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不肯罢休一般。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它,没有人会发现的。
未心紧闭着双眼,她微微颤抖着,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抵挡。
“够了!”低呵了一声,未心喝退了那个声音。缓缓睁开眼,她的双眸漆黑如墨,幽深似海,一抹厉色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没错。这一切原本就是我的。”
未心起身走向柜子,忽有一声细微的响动自她身后传来。她猛地回头,然而门口并没有人。只有房门微微晃动着,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吱呀声。
“是……风?”未心犹豫了一下,转身去开柜门。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个布包,两三下打开。确认玉蝉无误后,未心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她将玉蝉再次包好,揣进了怀里。
“未心,你在干吗!”
听见喊声,未心面上血色尽褪,她缓缓转动着僵硬的身体。只见杨妈妈和两个丫环站在门口,三人正看着未心的一举一动。
“杨,杨妈妈……”未心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而杨妈妈冷着脸,用一种极其犀利的目光看着未心,好像已经看穿了一切。“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呀。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抓起来!”一声令下,她身后的两个丫头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制住了未心。
“杨妈妈!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这时未心已经彻底慌了神,可任凭她如何努力,也无法挣脱两个丫环的钳制。她就这样被架着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回来的添香。
“未心?”添香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眼睁睁的看着杨妈妈押着未心离开了。
被抓了个正着的未心,并没有被押送进官府,也没有被送到苏清禾跟前,而是被那两个丫环径直关进了柴房。
此时的未心已经恢复了理智,镇定下来。她面色凝重,心思转的飞快。
接下来的局面,恐怕不好应付……
正想着,柴房的木门就被人打开了,杨妈妈独自走了进来。
未心站着没动,她低着头,唯有目光闪了闪。
杨妈妈围着未心慢慢踱着步,她上下打量着未心,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敢在我管的院子里偷东西,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杨妈妈尖着嗓子,声音十分刺耳。
未心深吸一口气,跟着抬起头。她讪讪的扯着嘴角,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杨妈妈,其实这是一个误会……”
啪的一声脆响,杨妈妈用一击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未心的话。
“还敢狡辩!那只白玉蝉是你的吗?!还不老实交代!”
未心微微偏着头,她右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着,疼得她双眼噙泪,某种浓烈的情绪正翻腾其中,未心衣袖中的双手也在慢慢收紧。
老实交代?交代什么!未心的眉心猛地一皱。
泪从眼眶中滚落,未心猛地转过身,双手拽住了杨妈妈的衣裙。“杨妈妈!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我再也不敢了!还请杨妈妈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扑通一声跪下,未心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
杨妈妈挑着眉梢,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要偷东西。”杨妈妈拨开未心的手,她找了个椅子坐下,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