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仙子给你准备的药你怎么又不吃?”
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里头还带着一抹责备但更多的都是无奈。
“行了,子苏你何时也这般多话了,这药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区别呢?”庄容笑着出了声。
被唤作子苏的人见状也是一脸的无奈,显然知道自己就是再说什么都毫无用处,也只得闭上了嘴。
两人浅浅地对话声虽是不重,可躲在角落中窥探的时若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这会儿有些不悦。
师兄又不好好吃药,什么叫有什么区别。
不吃怎么会好!
他一听到庄容又开始抗拒吃药心里头越发的不高兴了,但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个叫子苏的弟子一直跟着庄容到池边,简直就同黏皮糖一般甩都甩不开。
这人他其实并不认得,但昨日就是这人将庄容给带走了,所以他才给记下了。
什么时候云鹤峰还出了一个叫子苏的弟子,难道是自己走了以后拜入门中的吗?
可师尊早已仙逝,又怎么会收弟子入云鹤峰,所以这个叫子苏的是哪里蹦出来的,还一个劲的跟着庄容。
眼见庄容开始脱衣裳沐浴了,可这叫子苏的却还是一副不肯离开的模样,俨然是要一同沐浴了。
本就不高兴的时若此时越发的不高兴了,侧眸见边上有一块小石头,连多想一分都没有便直接丢了出去。
“哎呦!”疼呼声传来。
子苏捂着自己被砸疼的小腿险些给跪下了,下一刻朝着石头丢出来的方向瞧了过去,眼含怒意。
“谁,是谁在那儿!”他怒喝着便出了声。
庄容也顺着一同看了过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瞧见。
而做了坏事的时若同样是一脸的惊慌,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暗箭伤人之事,在子苏看过来之前便慌忙钻到水底去了。
这会儿是夏日,所以他钻入水中的时候也不觉得冷,反倒很是舒爽。
他在水中待了好一会儿才又偷偷地浮到了水面,本是想寻个隐蔽的地方逃走,可还未动作就听到那儿的两人又传来了说话声。
子苏见那儿半分声音都没有,这才堪堪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身侧的人,见庄容疑惑的模样侧过了头,轻咳了一声道:“前些天同你一块儿在丹炉房的小弟子,白君可认得?”
“小弟子?”庄容听着子苏的话疑惑地侧了身看向了不远处的白莲,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道:“好似是水云师叔的弟子,他怎么了?”说着又看向了子苏。
在庄容侧身时子苏便回过了头静静地瞧着,此时又见庄容看了过来慌忙低下了头,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面色也微微红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回了神,因为他想到庄容突然病发可能就是与时若有关,脸也跟着黑了起来。
他抬眸就看向了庄容,气恼得道:“原来是水云师叔的弟子,难怪这么不知礼数,若不是他胡乱称呼也不会扰乱了你的心绪。”
“别胡说。”庄容有些无奈的出了声,接着才又看向了池面。
可这回他却是瞧见了异样,白莲角落的一块巨石边上传来了一阵浅浅的波澜,又忆起方才子苏被丢了石头一下就猜中了事情,眉间处的忧愁全数散去换做了暖意。
片刻之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指尖捻着衣袖掩去了嘴角的笑意,可仍然有笑声缓缓而来,悠扬婉转。
子苏并不知他在笑什么,只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得了他的高兴,于是说的越发起劲,一个劲的说着时若的话。
至于躲在石头后面的时若可真是气得眼都红了,下意识用手砸了水面,可他不敢用力也只敢轻轻地动了动,方才庄容瞧见的波澜便是他传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前头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时若这才稳下了自己的心神偷偷张望着。
就见本该黏着庄容的子苏已经离去,这会儿池边只剩下了庄容一人,云鹤青衫落在地面染着一抹风华。
本以为庄容也会离去,可他却瞧见庄容开始解衣裳,不过是片刻之间已经将外衫都给褪下,接着又脱了里衣露出了他精致白皙的身形来。
白莲发冠顺着青丝缓缓落在了地面,原本还束缚在发冠内的青丝也一同落了下去,随着他的低头掩去了他姣好的面容。
哗啦——
入水声传来,时若瞧着庄容入了池中,水面随之传来了阵阵涟漪,精致绝美。
师兄......瘦了。
他躲在角落中看着,眼里头却是带上了一抹无奈。
以前住在一块儿的时候,这人也常常在自己沐浴时跟着一同过来,那时的身形虽然也是白白嫩嫩像蚌内的珍珠一般,可怎么说还是有些肉。
可这会儿再看,很瘦,瘦的就好似根本站不稳。
“出来吧。”庄容背对着时若便出了声,话音里头染着一抹冷意。
本还在心疼自家师兄瘦了的时若,此时一听这话惊到了,小心翼翼地往水底下沉了一些,可不敢出去。
他可不想让庄容觉得自己是偷看他洗澡的小毛贼,这多没面子啊。
不对啊,本来就是自己先来的,怎么就成了自己偷看了。
想到这儿,他整个儿便沉到了水底,想彻底当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乌龟。
只是才刚沉下去就瞧见本该在池中的人却已经到了身侧,庄容精致的面容缠绕着墨色的发丝就这么倚在了边上,那双凤眸里头的寒意犹如冰泉一般令人骇然。
时若被吓到了,显然他都没有想到庄容竟然会出现在边上,而且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惊得他慌忙就要浮出水面,可双手却被一把拽住整个人倚着庄容的胸膛快速浮出了水面,而他则被按在了巨石边上。
“咳咳——”轻咳声随之传来。
时若在水中被惊到了以至于喝了几口池水,这会儿出了水面便忍不住咳了起来,眼里头带着一丝不高兴。
他可真是忘了,这人的修为境界比自己要高出许多,自己躲在这儿怎么可能不会被发现。
大意了,真真是大意了。
“水云师叔的弟子?”庄容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疑惑,方才嗅到的气息分明就不是时若的,道:“你怎么在这儿?”
时若一见正要出声说话,可下一刻却察觉到了一丝杀意,眼含冷意看向了边上。
有人!
下一刻反手搂住了庄容的后腰,也不顾身前人传来的诧异搂着人直接沉入了水中。
入水的瞬间,有数把利刃快速袭来,顺着两人的身形入了水底。
看着周边不断袭来的利刃,时若抱着人又往底下沉了一些,将庄容瘦弱的身子全数藏在了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池中的利刃还在不断地袭来,他低眸看向了怀中一脸诧异的庄容伸手抚上了他的凤眸,接着贴在了他的耳畔,用着灵识传音道:“乖,别看,一会儿就没事了。”他说完后将人按在了怀中,这才去看被光亮所笼罩的池面。
利刃入水的瞬间他便猜出来人是谁了,是飞虹才有的血梅镖。
飞虹是神州的杀手组织,当年自己剐心死在忘尘峰时,这飞虹也是出了一份力。
只是他们怎么会来云中门,是有人让飞虹来云中门杀什么人吗?
莫非那些老东西知道自己还活着?
不......不可能,自己重生也不过几日,不可能有人会发现才是。
如果不是杀自己的,那会是来杀谁的,这儿就自己与师兄两人。
该不会是来杀师兄的吧!
想到这儿,他回眸看向了怀中的人,见庄容睁着一双漂亮的凤眸瞧着自己,里头还染着一丝疑惑,一看便是傻乎乎的。
时若见状心里头叹了一声气,同时也将那个奇怪的猜想给抹去了。
杀谁都不会是来杀自己这个师兄,这人连云中门都没有出过,就像是那些待嫁小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惹到了神州的什么人。
定是来杀别的什么人,是的。
他伸手将人又往怀中搂了一些,指尖熟练地抚上了他的后背让人不会摔出去,这才带着人往池水深处游去。
这处白莲池极深,但因着时若从小便在这儿待着,早已经将这儿摸得清楚,所以很快就带着人游到了池子最里头的岸边上。
说是岸边,其实就是一处瀑布顶,池水从这儿宣泄而下,底下就是云桥连接的云池了。
他将怀中的人抱着放在了边上,看着庄容还是一副痴痴傻傻回不过神的模样,伸手将他贴在面容边上的发丝捋到了耳后,笑着轻唤出声:“师兄?师兄?”
“你......”庄容听着耳边的轻唤声终于是清醒了,可看到时若的动作时又晃了神。
时若见自家师兄又开始犯傻了,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以前瞧着挺精明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痴痴傻傻了,难道是因为总是不好好吃药的原因吗?
想到不吃药,他又有些不高兴了,出了声:“师兄是不是又不好好吃药,不吃药身子怎么好,恩?”说完后习惯性抚上了庄容微红的唇瓣,将上头残留的水渍都抹去了。
只是动作做完他就愣了,接着便慌忙侧过了身。
他真的只是顺手了,真的只是顺手。
当初还在仙门时,每次逼着庄容吃药的时候都会将他嘴角的水渍抹去,这会儿一同他说药又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若他还是时若也就罢了,这已经是习惯的动作了,可他这会儿是林小,岂不是成了轻薄之人。
想到这儿,时若慌忙出了声:“对不起师兄,我是瞧见上头染着脏东西,所以......”说了一半却见庄容还在出神,便知这人定是被自己吓到了。
算了算了,还是快遛了吧。
遛了遛了。
他快速回了身又给潜入到了水中,人影也消失了。
庄容听到耳边的水声时终于回了神,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池边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唇角,那儿已经有些冰冷了可他就是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阿若......”他看着时若离去的方向,轻声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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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出场的是师弟限定皮肤:偷听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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