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里高兴着,只期盼着长孙烈可以早早死了,好缓解他内心的压力。
长孙烈始终是砸在他心上的一块石头,动不得废不得,只能暗中动些小手段除掉长孙烈。
但对方的命就好像是顽强的濒临死亡的花草一般,尚有一息之存。
都已经这副模样,还活着,皇帝当真是好奇,对方是否是装的。
“刘太医到。”长孙烈未曾想过,皇帝召他过来是给他安排了御医。
好在他早有准备。
“朕特意传唤了刘太医为皇弟诊治,总会有法子治好的。”皇帝悲悯地瞧着长孙烈,若是旁人瞧见,只会觉得皇帝心善,对待这唯一的弟弟,仁慈。
他早先登基之时,便将着所有的隐患都除掉了,唯独动不得长孙烈。
却也是最忌惮长孙烈,这些年里,他暗地里使得法子何其多。
“九王爷的脉搏微弱,若有若无,从脉象上看,很是奇怪……”刘太医欲言又止。
但见得皇帝那颇有深意的目光,当下大寒:“九王爷的病怕是时日无多了。”
听闻这句话,皇帝心中难得舒坦了不少,面上却故作伤感,那双手不停地打着哆嗦,心疼地瞧着长孙烈。
“是朕没用,让皇弟受病痛的煎熬,却不能够康健。”原以为凤惜霜能够将其治好,原来是他想多了。
看来,那凤惜霜也并不是多大的隐患,怕不是凑巧救好了西云国太子和杨贵妃的病。
长孙烈的寒疾是他亲自下的,药性猛烈,且藏存多年,又怎可能去除的干干净净,如今看来,果真是他顾虑太多了。
刘太医一席话让皇帝放心了不少。
“朕原以为凤惜霜本事之高,是个能人,一定能够医治好你的病,才允诺了她出入九王爷,如今看来,是朕高看了她。”
皇帝独自叹息着,身旁大内总管也跟着随声附和道:“陛下尽力了,许是凤大小姐医术还有待提高。”
“不怪惜霜,臣弟这病积年累月,许是一时半刻儿也见不得效。”
长孙烈听得刘太医那话倒是一点也不害怕,手帕上的鲜血被他攒在手心里默不作声。
这一切恰好被皇帝看在眼里,他也不忍心击垮长孙烈的信心。
毕竟一切都已经如他所愿。
长孙烈回到九王府已经是黄昏落幕,暗一前来迎接。
“陛下可有说了什么?”
“期盼着本王的病情能够恶化,幸好本王这里,提前吃了药。”
“那药性极其霸道,恐伤及王爷自身,王爷如今尚在恢复身子,怎可……”暗一难得话多,却全然都是关心长孙烈的字眼,长孙烈手一档,制止了暗一的话。
“本王自有分寸。”今日那鲜血并非是假,而是因着药性刚烈,有忌性,但太医院那些庸医的本事绝对不会查出。
长孙烈早些年间求到这味药,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真的用的上。
他知晓,他那病没有痊愈的可能性,当今天下无人能治,若起初,还有成效,只可惜他发现之时为时已晚。
不过若拖着这身子,服用着暂缓的药,还能够撑个五六年。
他只是不曾想,会遇到凤惜霜,而他的顽疾,恰好就被凤惜霜给治愈了。
大抵是他命不该绝,才会遇到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