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阿克苏的故事

  第89章阿克苏的故事

  密室。

  孙华庭目光阴沉盯着阿克苏:

  “我是一个商人,在商人的字典里,价值高于一切,不管任何东西,一旦失去利用价值,那就是垃圾,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而你一而再的失败,这已经让我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

  “孙家主,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为您杀了她。”阿克苏道。

  孙华庭摇头道:“记住,你做的一切,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丽娘,懂么?”

  “我知道!”

  阿克苏转身离开。

  “家主,何不直接找人干掉颜如画姐妹俩?”一名中年男子走出来。

  “玛德,你以为我不想啊。”

  孙华庭抽了口雪茄,骂道:

  “颜氏姐妹出门,有罗放贴身守护。这是个极为心细如尘的家伙,多次坏我好事,非常难搞。”

  “家里有钟震天那老王八蛋坐镇,一般人谁能在他眼皮底下杀人,活腻歪了。”

  “况且,还有一个颜家老二,虽跟颜老头闹掰了十几年了。可毕竟是颜如画的叔叔,打断骨头连着筋,一旦颜如画她们被人害死,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别忘了,颜老二可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被人称作颜疯子,一旦发飙,后果不堪设想。尤其,他现在在军方担任要知,他若插手,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只能让颜如画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不留下一丝痕迹。否则,那边——”

  孙华庭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连忙闭嘴。

  月黑风高。

  阿克苏出现在颜家外,放出了血线蛇。

  凭着母蛊的特殊感应,血线蛇悄无声息的找到颜如画的房间。

  房间的气息,让它天生畏惧,很烦躁。

  颜如画在泡澡。

  浴缸内的水,是陈北伐配制的标准版雄黄烈酒汤。

  在简易版的基础上,又加了几味药草,对蛇的克制更大更强。

  血线蛇根本无法承受,掉头消失,回到主人身边,冲他叫几声,似乎在讲诉刚才的情况。

  “该死!”

  阿克苏暗骂一声,他顾不了太多,翻墙而入,要亲手杀死颜如画。

  刚落地,一个声音响起。

  “我们等你很久了。”

  黑暗中走出两道早已等候多时的身影,正是钟伯和罗放。

  阿克苏脸色大变:“你们早有准备?”

  “在我们面前,你没有任何机会,束手就擒吧。”

  罗放死死盯着阿克苏,心中却非常佩服。

  先生真是太神了。

  钟伯心中也是一叹,此子非池中之物。

  事实上,陈北伐打电话告知罗放雄黄烈酒汤配方,只是顺嘴提了一句,没想到阿克苏还真来了。

  阿克苏转身逃,速度飞快。

  蛇巫一脉,主修巫蛊之术,并不擅长武道,加上一条手臂被陈北伐废掉,又丢了蛇之眼,实力大打折扣,严重缩水,只有过去一半。

  面对钟伯和罗放,他自认为没有任何胜算。

  唯有逃!

  他越墙而出,拼命逃跑。

  钟伯和罗放怎么可能让他逃走,雷霆追击。

  阿克苏拼命,手段尽出。

  但钟伯实在太强,终究不敌,被重创,大口吐血,一条腿被打断。

  “带回去。”

  钟伯对罗放道。

  就当罗放动手时,阿克苏阴冷一笑,猛地张嘴,血线蛇突然窜出,进行偷袭。

  谁能想到,嘴里会窜出一条蛇?

  猝不及防下,罗放被血线蛇咬了一口,中毒倒地。

  阿克苏趁机逃遁,一瘸一拐,速度却极快,一闪便消失在夜色。

  钟伯快步上前。

  “小罗——”

  罗放大叫。

  “钟伯,别管我,快追,不能让他跑了。”

  “少特么废话。”

  钟伯怒斥一声,立刻为罗放吸出蛇毒。

  阿克苏一路向北,拼命逃遁,伤口不停流血,他伤的实在太重,终于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昏死在地。

  而这时,一辆奔驰E300L出现,走下三名青年。

  “带回去!”陈北伐道。

  “月黑风高杀人夜。三哥,咱直接把这货干死就地掩埋多省事儿,何必将他带回去多此一举?”老六道。

  “少特么废话,赶紧干活。”

  陈北伐骂道。

  如老六所说,现在杀了阿克苏,血线蛇(母蛊)很快会死,颜如画的蛊毒自行解除。

  但蛇之眼的秘密,恐怕就会被永远带进棺材。

  而他对蛇之眼,非常感兴趣。

  回到出租房,陈北伐为阿克苏治伤。

  很快,阿克苏醒来,抬头看到陈北伐,双目爆闪过仇恨与愤怒,死死盯着他:

  “是你?”

  老六很不爽,嘬着牙花子大骂:

  “玛德,你特么什么眼神,怎么说话的?要不是我三哥,你丫早曝尸荒野,被野狗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阿克苏惊道:“是你救了我?”

  “不用感谢我,我救你,是有目的的。”陈北伐系邪气一笑,带着一股嗜血的味道。

  “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的回答,若让我不满意,我会——毫不客气的杀了你。”

  “杀了我吧!”

  阿克苏死死盯着陈北伐,眼神无惧,他一心求死。

  “你丫脑子被驴踢了,这么急着求死,活着不好么?”

  陈北伐略显诧异,他望着阿克苏邪笑道:“你不妨可以先听听我的问题。”

  阿克苏犹豫一下,道:“你说。”

  “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阿克苏惊了。

  “你不是那个地方的人?”

  “我特么压根就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陈北伐相当无语。

  阿克苏道:“可你怎么会九叶飞刀?”

  “难道会九叶飞刀的都是那个地方的人?”

  陈北伐如实道:“实不相瞒,我这一招,是偷师所得——”

  “偷师?”

  阿克苏冷笑,“哼哼,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不成?据我所知,九叶飞刀是那个地方的招牌绝技,绝不外传,没有十年的功夫,根本无法练成。你单凭偷师,就能做到,鬼扯。”

  陈北伐苦笑道:“你的意思,我从十岁就开始练功夫了?”

  阿克苏身躯一震,方才意识到,陈北伐才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可能使出满级的九叶飞刀?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而这时,一名冷酷男子走进来,看到阿克苏,身躯一震,快步上前。

  “阿克苏老弟,真的是你?”

  “龙二大哥,你、你还活着?”阿克苏震惊道。

  “一言难尽,侥幸捡了一条命。”龙二唏嘘。

  阿克苏问道:“龙二大哥,他的九叶飞刀是你传授的?”

  龙二一脸无语道:“前几天刚偷的。”

  “偷的?天哪,这、这怎么可能?”阿克苏惊呆了。

  “他就是一个变态,不能以常人看待。”龙二苦笑。

  他练了十年,就勉强进入满级九叶飞刀,偶尔还会失手,而陈北伐却在几天内练成。

  并且是偷师!

  他真想说,你大爷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北伐道:“阿克苏老弟,现在可以讲讲你的故事了吧。”

  “几位,能先为我松绑么?”

  阿克苏苦笑道。

  龙二微微一愣,抬手间,刀光一闪,绳索断裂。

  “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黑巫寨蛇巫一脉的老巫主去世,阿克苏继位,成为新的巫主。

  丽娘,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

  二人大婚当日,举族同庆,与黑巫寨一直有生意往来的药商林博远也来庆贺。

  阿克苏大醉,无意间说出了龙血草三个字,却引来大祸。

  药商林博偷偷在井水中下了一种不知名的迷药,迷倒了黑巫寨所有族人,然后动用各种令人发指的血腥手段,逼问龙血草所在,黑巫寨几乎变成了人间炼狱。

  林博远只知道黑巫寨对外出售稀有药材,换取近前,却不知道,黑巫寨是蛇巫一脉传承,他们以毒入蛊,毒蛇,毒蝎,蜈蚣都是他们的玩具,并且身体抗性很强。

  很快,他们解了自身的毒,趁机反击,杀死了林博远的手下,但林博远却趁乱逃走。

  他们连夜迁徙,躲入深山,本以能躲避灾难,却没想到族中出了叛徒。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灾难降临。

  林博远带着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杀了回来,他们见人就杀,不管老人,还是孩子,都不放过,血流成河。

  那一夜黑巫寨的族人都死了,只剩下身受重伤的阿克苏和丽娘。

  就在二人绝望之际,龙二赶至,一番血战,撕裂一个口子,三人杀出重围,进入山林。

  龙二以重伤之体,引开追兵,他们才侥幸捡了一条命。

  事后,阿克苏才知道,林博远带来的人,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雇佣兵组织——泣血。

  龙二正是其中一员,实力排在前三,立过赫赫战功,身份地位都不弱。

  但后来,雇佣兵组织内部火拼,权力更迭,换了主事人,做事越来越没底线,不管什么活儿,只要给钱就接。

  龙二看不下去,心灰意冷之下,便要离开。

  雇佣兵主事人得知后,派人追杀,一路大大小小数十战,且战且逃,来到南疆。

  最后一次,他被十数名同伴围攻,重伤跌入山崖,被丽娘所救。

  黑巫寨不留外人,按照规矩,龙二养好伤后,就要离开。

  他从不喜欢欠人情,听说丽娘患有一种怪病,只有生长在大山深处的血滴子才能治好,他便一个人进山,寻找血滴子,报丽娘的救命之恩。

  要知道,大山深处有很多厉害的毒蛇猛兽,即便黑巫寨的人,也不敢轻易涉险。

  但龙二却无惧,经历无数凶险,终于寻到血滴子,回来却发现黑巫寨成为一片废墟,所有人都不见了。

  出于雇佣兵的本能,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拼命寻找,但黑巫寨的落脚点太隐秘了,一连寻找几天,都没能找到。

  终在那一晚,他看到冲天的火光,一路狂奔,但已经晚了。

  黑巫寨三百口子被杀,只剩下阿克苏和丽娘,最让他震惊的是,杀人者乃是昔日伙伴。

  他顾不得太多,进场救人,身份也暴露,一番血战,三人逃入山林。

  他引开追兵,给阿克苏和丽娘赢得一线生机,而自身却陷入绝境,一番激战,将追杀者全部杀死,他身受重伤,倒在路边,濒死之际,被带妹来旅游的钱小花所救,成为他的私人保镖。

  “玛德,这群狗娘养的也太狠了,灭人家一族,真是该死!”

  老六和大龙义愤填膺。

  陈北伐很同情阿克苏,心中不禁叹息。

  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则下。

  弱者,想不受欺负,只能变强。

  “阿克苏,丽娘呢?”龙二问道。

  阿克苏身躯一震,露出伤感之色,道:

  “龙二大哥,丽娘她、她——”

  见到龙二,他再也忍不住,崩溃了,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男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