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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5 Leader

  女魃是谁如泽搞不清楚,可是“僵尸的始祖”这个头衔明显能给他很大的冲击感。

  这是Boss刷新了啊!

  如泽跟着姬亦韩奔跑在甬道里,地面摇晃的很厉害,是女魃为了找他们弄出来的动静。

  整个墓穴都躁动起来了,僵尸们蜂拥而至,但都被妘靳恒扇一下灭一片。

  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火大。

  那种肮脏的东西,怎么敢…怎么敢!?

  姬亦韩突然把如泽推到妘靳恒身边,快速道:“我身上沾了女魃的血,她能轻易感应到我的气息,我去引开她,你们先走。”

  如泽气倒,他为什么老是碰见这种狗血剧情?

  “我们跑快点出去一样的,你一个人怎么行?”如泽赶紧上前拉姬亦韩的手,拉了个空。

  姬亦韩笑了笑,“他会保护你的,我们出口见,约好了。”

  说完他就往后一倒,瞬间不见了身影。

  是“门”!

  如泽气愤的看着妘靳恒。

  后者淡然的回应:“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我只负责带你活着出去,缺胳膊少腿也无所谓。”

  如泽警惕起来。

  妘靳恒无所谓的转身,示意他跟上。

  姬亦韩踩着石壁一个侧翻躲过一群僵尸的攻击,风一样的掠过甬道,朝着记忆中的出口跑去。

  震动接连升级,墓中的格局变得一团稀乱,魃苏醒后完全处于暴走阶段,也不管动作大了会不会引起塌方,她搅动着坚硬的石头,只想抓住被标记了的姬亦韩。

  失策失策,姬亦韩是真没想到女魃居然被封印在这里,还早不解开封印晚不解开封印,偏偏他一来就解开封印了。

  在姬家的记载中,女魃最初是他们家老祖宗麾下的一位名将,在和蚩尤的大战中神格受损,降为了半神,因之“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所以人们将她称为旱神。

  但后来她就无故失踪了,之后千年都不曾再出现在历史中。

  姬亦韩猜想她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被动技能群伤太高所以才选择避世不出,等活到了岁数自然就魂归天际了,谁知道她竟然会在这小小的古墓中出现?

  姬亦韩突然被一声巨响轰回了理智,底下骤然冲出来的青灰大手直直朝他抓了过来,姬亦韩旋身跳高,一脚狠狠踩中大手的中指,迫使它后折到几乎与地面平行的角度,又借力往上一跃,借着在空中翻身的两秒扔了一团C4炸|药过去,然后飞快逃离,整个过程凌厉果决,看上去他好像只是在漫不经心的进行着一场障碍跑。

  巨大的爆炸声在他身后响起,也带来了烫人的高温。

  姬亦韩把身上所有的炸|药在出去的洞口上贴了一圈,引燃后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进了林子里。

  出来满目都是未曾见过的景物,墓外残阳如血。

  炸|药爆炸带起的热浪掀翻了洞口半径十米内的树木,火星溅落,逐渐蔓延开来,浓烟翻滚直上,像是对着天空开火。

  连续有巨石滚落的声响传进姬亦韩的耳朵里,他均匀的喘着气,感觉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危险气息。

  骨节突出如斗的可怖手掌撑开了碎裂的石块,大地颤抖着崩裂,足有人宽的漆黑缝隙蛇一样紧随姬亦韩的脚步,姬亦韩弓着身体降低重心,足尖和地面的接触不会超过一秒,奔跑时带起来的劲风犹如利剑一般切开滚烫的火焰。

  突然,姬亦韩抬眼远目,一个高挑的男人踏过根根残缺的树枝,踩着浓烟火焰而来。

  跳过不甚茂密的树林之后,他的每一步也都不曾落在实地,钴蓝色的繁复十字图阵托着他在空中奔跑。

  和姬亦韩交汇时,他低头眯着眼睛顿了一秒,随即勾起一抹标志性的看不出情绪的笑容,又很快离开了,朝着女魃的方向奔去。

  姬亦韩停下脚步,看着空中正慢慢化成晶粒消散的钴蓝色图阵沉默。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姜谦咏在空中助跑,十字图阵逐渐倾斜助他起跳,当他加速到一个可怕的状态时,十字图阵已经完全垂直于地面。

  最后一次借力,姜谦咏瞄准目标犹如出鞘的利剑,带着强大的压力攻向女魃的头颅。

  女魃察觉了他的意图,伸出手臂把姜谦咏挡开了,可攻击还没有结束,姜谦咏被弹到了高空,那里已经生成了一个十字图阵,姜谦咏翻身又是一次回弹,像颗炮弹一般砸向了地面的女魃,这一击带着十足的暴力,生生将女魃压制地半跪在地,以她为圆心地面生出了蛛网般的裂纹,激起的烟尘有半人高,连离他们稍微近一点的火苗都被带起来的强风给扑灭了。

  姜谦咏看着脚下的女魃不苟言笑,头发随风疯狂的飞舞,这一刻他就如同传说中的神祗,手掌生死之权,低眉就是绝杀!

  女魃的喉咙中传出一声尖啸,长达十多米的手臂奋力一挥,姜谦咏却先一步后退,身后的十字阵图凭空出现,让他得以再次借力移动,犹如一柄飞速旋转的风刃围绕着女魃旋转,首选切割的部位是腘窝,其次是后颈和眼睛。

  女魃的体积已经成为了她最大的劣势,姜谦咏的速度快的让她捉摸不到,只能任人宰割,颓败的看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最后一击!姜谦咏蹬一脚十字阵图,在半空旋转七百二十度,衣袂翻飞中卷起了一周浅淡的白蓝色的炁,不细看的话很不明显,但每一缕都锋利如刀。他一脚正中女魃想要抓死他的手掌,两方角力又激起了一圈强劲的烟尘。

  女魃瞪大了纯黑的双眼,脸上的褶皱挤压成一堆,朝着姜谦咏怒吼了一声。

  姜谦咏眉峰都没动一下,肌肉绷紧重心前压,长腿微微弯曲。这时他脚下突然爆出了一个钴蓝色的十字阵图,但眨眼间就转变了形态,十字形迅速复制旋转并向四周扩张涨大,刺眼的白蓝色包裹着阵图的每一缕微光,新出现的阵图上闪烁着明亮不一的复杂篆体,其中有一串符纹迅速转变成了灼烧纸张时才会有的那种橙黄。

  阵图持续扩大,女魃渐渐被压制回地面,姜谦咏跳回空中。

  “困住她就行了,那么想找事儿吗!”姬亦韩对着姜谦咏大喊。

  姜谦咏低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然而压制女魃的阵图却瞬间分裂成了四个,团团将她包围。

  姜谦咏闲庭信步般踩着钴蓝色的十字阵图从空中走下来了,刚才重重的暴力行径于他而言就像只是在园子里摘了几朵花。

  他的脸上又重新挂起了那副雷打不动的笑容,问:“这是什么?”

  姬亦韩答:“魃。”

  姜谦咏动了动眉,沉默几秒后回头有模有样的对着被他自己打的半死不活之后困住的女魃作了个揖,“失敬失敬。”

  姬亦韩:“……”

  “还没跟你说声谢谢,上次你救了我们。”姜谦咏弯弯嘴角。

  姬亦韩:“……”他现在满身血污五官都糊成那样了这家伙还认得出?

  姬亦韩难得一次的回想起自己对姬巡的承诺,道:“你谁啊?认错人了吧?”

  姜谦咏一脸“呵呵”的表情,“怎么会,你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听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姬亦韩如鲠在喉。

  后勤组的人姗姗来迟,看见姬亦韩一身是血的模样赶紧手脚利落的想帮他清理伤口包扎,不过姬亦韩拒绝了,只拿了点水洗了洗手。

  “这要怎么办?”后勤组的人看着被困住的庞然大物不知如何是好。

  姜谦咏看向姬亦韩。

  后勤组的人也看着姬亦韩。

  姬亦韩:“……”

  “还能怎么办?画个阵送回去,给家主们处理。”姬亦韩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

  “我来吧。”姜谦咏笑眯眯的。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喊声:“易寒!”

  姬亦韩坐地上转了半圈看过去,是连蹦带跳的如泽,身后还跟着一个医疗人员。

  “还瘸着腿呢你乱跑什么。”

  如泽气喘吁吁的来到姬亦韩跟前,“你没事吧?”

  “看上去比你的情况好点儿。”

  如泽抿了抿嘴,眼眶有点红,“没事就好。”

  姬亦韩有点惊讶的笑了,“这是咋了?带你出来的那个人呢?”

  “他先走了。”

  姬亦韩从地上撑起来,扛着如泽往回走,“行了,别乱动,老实当个木头人。你说说你,都这样了还到处乱跑,腿不要了啊?”

  “我这不是怕你出事么?”如泽倒挂在姬亦韩的后背,想挣扎又顾及到姬亦韩身上的伤,只能乖乖不动弹。

  “你这小身板还担心我呢。”姬亦韩笑了。

  “我才不小。”

  姬亦韩想到之前如泽在墓穴里跟他说的话,“那来啊,咱们比比,输了的人躺平任嘲。”

  如泽语塞,开玩笑可以,但实操就太难为他这个行动上的矮子了,一时之间脸上飘满红云。

  ……也有可能是因为充血!

  不远处的某个高地上,妘靳恒双手插着裤袋,一脸漠然,眉眼低垂。

  他的扇子被随意丢在一旁,青铜铃铛的流苏铺满一小块土地,粘上尘土。

  侍从在他身后抖开一件新的单褂,缓步上前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

  风吹过来,衣袖上的昙花若隐若现。

  妘靳恒不置一词。

  侍从又小心翼翼的捡起被丢弃在一旁的折扇,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帕子细致的清理扇子上的尘土。

  他的主上任性骄纵又善变,虽然现在表现的对这柄折扇不屑一顾,可他知道,在他主上的心中,整个妘家加起来都不会有这柄折扇珍贵,等他回神这柄扇子就会变成谁也摸不得的宝贝了。

  所以在主上对扇子发脾气时,他们得要护着点,免得事后主上再次生气。

  侍从做完那一切就安静的陪在了妘靳恒的身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妘靳恒才动了动身形。

  “不在这里,走吧。”

  侍从不发一语的跟在了妘靳恒身后。

  他知道主上一直在找什么东西,可他不清楚那是什么。

  他的主上找了那东西很久,但仍然没有找到。

  还早些的时候,他还能从主上的脸上看出那么一丝丝的失望,可经过那么多次的失望后,他就再也看不出什么了。

  风再一次的吹过来,侍从忍不住回头遥望远处残阳下的山川,他手中的折扇上,青铜铃铛悄无声息的摇晃。

  直升机安静地停驻,工作人员来来往往。

  姜谦咏漫不经心的靠在直升机旁,眼神有意无意往前面那两个略显腻歪的人身上瞟。

  “他们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的身体还需要做一个细致的检查才行。”姬亦韩半蹲着对安分坐在椅子上的如泽说。

  如泽一听这话懵了,“我还不能回家吗?”

  姬亦韩难得语气温和,“目前还不行。”

  如泽咬咬唇,“那我能跟家里人联系吗?”

  “会有人跟你家里人联系的。”

  如泽立刻落寞起来,小口叹气。

  姬亦韩心中有一丝丝不忍,到底是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不能马上和家人团聚安抚心中的恐慌,未免有点可怜。

  他捏了捏如泽的耳垂,轻快道:“等着我,我马上去找你。”

  如泽微睁大眼:“你不跟我一起走的吗!”

  姬亦韩点点头,“我还有点事,但不会多久的。”

  如泽闻言更蔫了,一副“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的颓样。

  姬亦韩想了想,取下手指上的钛戒放到了如泽的手心,“算是个约定吧,你好好待在医院里检查,顺便帮我保管这枚戒指,到时候我去找你拿。”

  如泽来了点精神,拿起钛戒左看右看。

  姬亦韩看他小孩儿似的一脸憨样忍俊不禁,接着把如泽提到背上送进直升机,对舱门边的姜谦咏说:“你跟着一起?”

  姜谦咏笑眯眯的点头,“你还有别的事?”

  姬亦韩没有回答,故作深沉的拍了拍姜谦咏的肩膀:“辛苦了。”

  姬亦韩又嘱咐如泽一句:“听话些,别乱跑。”然后离开了舱门。

  如泽扒在舱门口愣愣的看着姬亦韩的背影,看着他大胯着步子往人堆里走去,不断有黑衣人上前和他攀谈,他不急不缓地回应,时而对着山峰指点。

  过了一会儿,有人递给他一个黑包,如泽认出那是姬亦韩曾经交给他暂时保管过的包。姬亦韩拉开拉链看了看,利落的转身朝着如泽来时的方向去了。

  如泽知道那里将通向墓穴的一个入口。

  姬亦韩的背影一顿,察觉到什么,突然转身,对上了如泽怔愣的视线。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

  如泽好像看见了什么吸引的东西,微微起身,微微动容,似乎下一秒就要从机舱里跳出来奔向姬亦韩。

  但那个人很快就离开了,消失在斑驳的树影中。

  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落满金光,混合着干涸的血迹,凝练出一种更为深沉的颜色,也更为火热,比阳光滚烫百倍。长久的凝视下,如泽感觉自己的双目都要被烫伤。

  可他移不开眼。

  莫名的,如泽隐隐觉得他变成了一尾小鱼,诱惑的饵正从他的眼前淡去,可看不见的网却将他彻底笼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收拢,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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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谢各位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