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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泼脏水
一场大雨过后,青石板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日光一照还闪着亮光。
云霆骑马走在前头,不时回头望一望马车,苏菱撩起帘子,正对上他的目光,冲他微微一笑,端是明月初霁一般的美色。
马车在苏府门前停下,苏谨言扶着顾氏亲自守在门边,甫一见苏菱,顾氏立刻迎了上去:“我的菱儿,快!快让母亲看看!”
“母亲!”苏菱一见顾氏这般,心头也有些难过,抚着她的手臂撒娇:“女儿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嘛,您就别担心了。”
母女俩一面说着话一面前行,苏谨言将云霆请进了府中,一行人正朝前厅行去,正巧被苏语凝瞧个正着,她立刻躲到了一旁。
“小姐!您快看,那是太子殿下!”宝珠忍不住惊呼一声,苏语凝冷哼一声:“鬼叫什么?本小姐自然瞧见了。”
一面又忍不住瞪了苏菱一眼,眸中满是怒火:“她可真是矫情得很,自己没生腿不成?还非让太子殿下送她,不过这般也好,倒是成全了我,这次我定要让殿下瞧见我的好……”
宝珠谄媚道:“小姐生得这般美,太子殿下定会看上您的,前次是失了手,这次一定能一雪前耻……”
“住口!”苏语凝狠狠剜了她一眼,前次的事本就叫她气愤不已,这么着被宝珠说起,更是怒不可遏:“还不快回去替我梳洗!”
二人匆匆而行,前厅中的几人却没有察觉此事,顾氏爱怜地端详着苏菱,左右打量着,心疼道:“你这个孩子,边关那地方也是女子去得的?瞧瞧这一身的伤!”
云霆自然听出顾氏这是在怪他,诚恳地开口道:“苏夫人,您别责备菱儿,都是孤的过失,没有好好照料菱儿,才让她遭了这般大的罪。”
“不是的!母亲!”苏菱拉住顾氏的手臂,连忙解释:“边关是我央求兄长带我去的,太子殿下这一路都将女儿照顾得很好!女儿的命也是殿下救的,不信您问兄长!”
瞧着她这心急的模样,顾氏在二人之间看了一圈,开口道:“妾身不敢责怪太子殿下,只是妾身实在疼惜菱儿,她一个女儿家,这事传出去毕竟不大好听……”
“苏夫人放心。”云霆双眸之中满是真诚:“菱儿聪慧,入王城之时住在了皇姐府上,没有惹人注目,若有人胆敢议论,孤定不会轻饶。”
那般的神情叫苏菱心中一动,她面色微红,偏头去拉顾氏的衣袖:“母亲,您看,太子殿下都这般说了,您就别……”
“唉。”顾氏轻拍了她一把,叹气道:“真是拿你没法子!瞧瞧这小脸瘦的,快随母亲回屋歇着,母亲叫人给你炖了鸡汤。”
苏菱点头应是,随着顾氏往外走,回头对云霆眨了眨眼,顾氏看着二人之间这般难言的默契,也就不再说什么。
见苏菱离开,苏谨言挠了挠头,为难地对云霆道:“太子殿下,您别介意,母亲素来最是娇宠菱儿,如今这模样也是心疼得狠了,绝不是对您……”
“孤明白。”云霆想着当初苏菱替他挡刀那一幕,鲜血淋漓的模样至今还让他心悸,更别说是顾氏这个生母了……
苏谨言要起身相送,却被他拒绝,自行出了门,行至半路,却见一身鹅黄衣衫的苏语凝正正立在前头,似乎已经等他许久了。
他蹙起了眉头,径直便要绕过她,苏语凝却后退半步,娇声软语开了口:“臣女苏语凝见过太子殿下。”
“你又有何事?”云霆有些反感这个处处透着刻意的女子,态度也极为冷淡,苏语凝却不气馁:“太子殿下,前次您救了臣女,臣女是特地来向您道谢的。”
云霆面前没有一丝表情:“不必客气,救你的是宁景琰,你该谢他,孤还有事,别挡路。”
“若非殿下好心,让宁公子搭救,臣女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笑容妩媚,刻意放软了嗓音:“殿下,臣女是知恩图报的人,这该如何回报您呢?”
他终于有些不耐烦:“孤说了,这事与孤无关,你若是想谢,那就去宁府。”
说着拔腿就要离开,苏语凝神色一僵,计上心头,略略拔高了嗓音:“殿下,若是臣女这里有一桩与苏菱相关的事,您也不想听?”
“苏菱”二字成功让云霆顿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语凝勾唇一笑,呵气如兰地凑上前去:“殿下,苏菱可不像您平日里瞧见的那般,她心思可野着呢……”
一面从袖中拿出一条绢帕,意有所指地道:“您还不知道,她与外男私定终身,还想着私奔,这事瞒得严实,却叫臣女撞破了,您看,这是她赠给那人的帕子,臣女想着殿下曾经救过我,不忍心您再被她蒙骗……”
苏语凝将帕子递了上去,云霆淡淡一瞥,那青色的丝帕上头绣着星星点点的海棠花,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菱字,看来应该是苏菱的东西。
见云霆不语,苏语凝媚笑着凑近他,语调极为娇嗔:“她惯会骗人的,殿下被她骗了也是寻常,只要您日后离她远着些就是了。”
他眉头越发皱起,熟悉云霆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即将发怒了,偏苏语凝不知进退,凑到他面前谄媚道:“殿下,她是个没心的,将您的一片心都糟践了,可臣女不是这般的人……”
云霆面色极为凝重:“你到底想说什么?”苏语凝将心一横,咬了咬唇道:“殿下,左右您已经取消了婚约,不如彻底斩断了与苏菱之间的纠缠,就让臣女取而代之吧!臣女保证不会背弃您的!”
她殷切地抬起头来,痴痴望着云霆,仿佛看见了自己坐在后位之上的模样,云霆从她手中抽出了那帕子,凝视片刻,幽幽开口道:“故事说得不错,可是孤不信你。”
苏语凝重重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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