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让他有来无回
对于炼制蛊兵一事，璇玑老人还算是有所涉猎。
当初他来南疆，曾有幸见过蛊兵。
刀枪不入的蛊兵，到了战场上，绝对是战无不胜的军队。
这对于想要复国的段衍来说，吸引力不小。
孙老将军嘀嘀咕咕地自语起来。
“所以回推原因，那小子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为了炼制蛊兵。
可现在，即便我们知道这事儿，对于我们救人又有什么用处？”
璇玑老人站得离孙老将军很近，所以听到了他刚才的所言。
“宫云修已死，现在整个南疆、乃至全天下，还有这本事的，也只有祁嫣儿一个。
也就是说，在蛊兵炼制成功之前，祁嫣儿都会是安全的。
而且就目前而言，最重要的是，段衍如果抓到庄主，定会逼祁嫣儿取出他体内的蛊王。”
“你是说，借此机会，救出祁嫣儿？”孙老将军一脸诧异，更多的是忧虑此方法能否行得通。
就夜孤渊一个人深入虎穴，真的能够平安把人救出来么。
越是这样想，孙老将军就越发不能同意让夜孤渊去将军府。
“不行，这太冒险了，而且有太多不确定性。
万一......万一段衍不急于一时呢？
你们可别忘了，还有婚宴。
婚宴就快到了，谁知道段衍是否打算在婚宴前取出蛊王。
这样下去，只会将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要我说，干脆现在按兵不动，耐心等到婚宴当日再动手。”
璇玑老人那苍老的声音掺杂着愁绪。
“可我们若是等到婚宴再动手，恐怕也只能救出郡主，可能还是不知道祁嫣儿的位置。这样也很冒险。”
夜孤渊并未参与他们的谈话，因为他现在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等到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沉默后，轩辕侯突然冒出一句。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段衍那小子也会炼制蛊兵......”
“不…不可能的吧！”孙老将军一脸不信，并且看向璇玑老人，希望得到和自己同样的回答。
璇玑老人却一声不吭，苍老的眼睛里浮现一丝怀疑。
与他们二人不同，夜孤渊反倒是十分平静。
“当初是嫣儿将姓段的小子带来了南疆。
那小子如果一开始就是有心接近嫣儿，极有可能就是为了蛊兵。”
“这么说来，他说不定已经学会炼制蛊兵的方法？！”孙老将军可算是明白，为何轩辕侯会有这样一个假设。
一开始他觉得很是荒谬，可现在看来，并非完全不可能啊。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枉那祁嫣儿聪明一世，也会犯这样的糊涂。
夜孤渊收到段衍来信的事，不过一会儿工夫便被在外的百里堇宸和宋凌煊所知晓。
他们二人来到长公主府，想着能否共同商议出一个法子。
但是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夜孤渊的人。
另一边，被关在暗牢中的叶卿颜，也正在努力想法子，先弄明白自己是在什么地儿，然后看能否给外面的人传递消息。
她这几日很是配合，具体表现在被强迫服下散功粉的时候。
段衍派来伺候她的婢女并非一直待在屋子里，而是每一个时辰进来一次，收走不需要的，送来新鲜的食物。
开关门的间隙也很短，匆匆的一眼，只能看到外面守着好几个侍卫。
外面的光线，并非自然光，所以这地方，很有可能在地下。
婢女看着叶卿颜用午膳，很少言语。
叶卿颜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温笑着看向那年纪尚小的婢女，态度很是柔和。
“我昨晚睡觉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水声，难道我们这是住在湖边？”
婢女没想到叶卿颜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明显愣了会儿，随后回话道。
“回郡主，您猜错了，这附近都没什么湖呢。”
“是吗，可我分明听到了流水声，你没有骗我吧，还是说，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叶卿颜饶有兴趣似的望着婢女那有些紧张的小脸，绕着弯子探查她所处的位置。
婢女低下头，咬着下唇，很是不安。
“郡主，奴婢不敢骗您。
但这方圆几里，确实没有什么湖。
而且您听到的是流水声，如果是湖边，您是听不到流水声的。”
叶卿颜重复了婢女所说的，反问道，“方圆几里都没有什么湖？不可能吧。这白鹭湖就在城中，而整个皇城，从东到西也不过十几里。
我虽然来南疆不过一年，也知道将军府离白鹭湖只有不到一里。
难道我们这不是在将军府？”
她紧盯着婢女的脸，想看其是否在说谎。
那婢女着急搓着两只手，发觉自己被套了话，支支吾吾地辩解说。
“郡主，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还请您别再问了。”
说完，她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慌忙离开。
叶卿颜看着那婢女逃也似的背影，想着她应该没猜错。
之前以为她这是在将军府，没想到，压根就不是。
可若是不在将军府，她现在又是在哪儿呢。
她被困在这房间，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唯一能够帮助她估算时间的，就是每天婢女送饭的时辰。
饭点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大变化，约莫在午时。
段衍几乎每天都过来，估摸着时间，段衍来之后一个时辰，就是她的午膳时间。
所以往回推，段衍约莫是在巳时左右来此地。
她所知道的，南疆地处齐国以南，白昼时间长，天亮得较早，早朝时间在卯时。
段衍每日要上朝，必定是早朝结束后才能过来。
早朝时间基本上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那么，假设他下了早朝后就过来，从王宫到此地，保守来算，也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
当然这还没有算上他要去处理其他事情所要耗费的时间。
叶卿颜想得出神，两只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桌面。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母亲在哪儿。
段衍策划这一切，是为了掌控整个南疆，那么，和她成亲，起目的也是如此。
婚宴那日，段衍定然还有别的阴谋。
而且今天段衍没有来这儿，应该是有什么安排。
她越来越觉得不安，首先得想法子逃出去。
但每日被迫服下散功粉的她，现在并没有这个能力。
何况她并不熟悉这个地方，即便能够离开这个房间，也未必找到真正的出口。
与此同时，将军府中，段衍正在等待贵客到来。
他之前让杨乾给夜孤渊送了封信，相信夜孤渊为了祁嫣儿，一定会主动送上门。
到了下午，约莫申时，夜孤渊果真出现。
段衍让杨乾准备好设伏，深邃的瞳仁之中，映照着格外明亮的阳光。
他虽身处明亮处，可微微低着头，在脸上勾勒出一道分明线来。
“既然来了，就让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