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殿九冷哼一声,收起撑着下巴的手,嗤笑道:“行了,姜心月,这里也没外人,你也别在我面前摆你的太后架子。你知道,我不吃你那一套。黄鼠狼给鸡拜年总没按什么好心。想让我挪窝,可以!总得有个理由。当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总得找个由头封住外人的嘴巴,也让自己下台!”
“你嚣张跋扈,欺压臣女,目无尊上,出言不逊,姜雪云任你怎么狡辩都没用,太后,我可以作证,姜雪云不仅打了臣女,还出口辱骂太后!而且刚才小华子也说了,她竟然还敢觊觎后位,图谋后宫……”
彩明不愧是女主神助攻,关键时刻总能刷到存在感。
姜心月听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问道:“这些可够?”
“够了!”殿九也笑,却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本宫的屁股还在皇贵妃的位置上坐着就有嚣张的资本,别说打她,就是杀也是杀得的。至于图谋后位,不好意思,我现在没这心思。”
殿九说到这里特意停顿看向墨无城,意思不言而喻。
她现在的心思整个都在男主大大身上,炮灰女主,打脸女配这都是顺带。
本宫很忙的,毕竟一个月时间有限,宫斗什么的先靠边。
但是你们自己撞上来可就不能怪我这个亲妈翻脸不认人了。
可是墨无城整个人都想局外之人,虽然脸色没有刚才阴沉,但是强大的气场还真是让人不敢忽视。
至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姜心月也看到了殿九看墨无城的神情,暗暗攥住拳头。
姜雪云,你找死!
我在墨无城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和时间,岂能让你横叉一脚。
然后又听殿九道“只是见你手脚利索,连几只狗都管不好,想先接过来帮你打理打理。怎么太后年纪大了不记得,大端的皇贵妃有协理六宫执掌凤印的权利,怎么太后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想记得。”
特别是没有皇后的时候,皇贵妃就等于皇后。
太后一般在自己的宫殿养老,比如现在的太皇太后。现在皇帝的亲奶奶,那可是蝉联三届的宫斗冠军,现在不也在宫外养老。
而姜心月比较特殊,皇帝虽然年幼,但是却不是她的生母,加上姜心月是丞相女儿,现在又有摄政王撑腰,所以一直就在宫里。
“就凭你!彩明可是本宫和皇上亲封的安和郡主,又是皇亲国戚,岂是你说打杀就打杀的,就凭此,本宫就可以治你狂悖无法之罪。”姜心月说着杏眼微眯,杀气凌然。
殿九不惧,回以一笑,道:“所以,太后你该去行宫养老了。后宫被你打理成这个样子,您也不怕先皇夜半入梦找你聊天。”
“父皇!父皇怎么了,为什么要找母后聊天,我也要,我好想父皇!”
墨云齐是端思帝墨千城唯一的儿子。
墨千城自幼身体羸弱,做了二十年太子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没做两年皇帝就撒手人寰,临走时为了避免外戚乱政,还顺便带走了墨云齐的生母淑妃,将淑妃一家流放三千里之地。
当时墨云齐年仅四岁半。
原本战王墨无城的呼声最高,而且手握兵权。
众人都以为他会夺嫡上位,毕竟先皇对他实在说不上好,甚至几次差点死在先皇和太后手里。
但没谁也没有想到他把年仅四岁半的墨云齐抱到了龙椅上。
而现在小包子终于找到存在感,打断姜心月要发作的话,好奇地问殿九。
“噗呲!”看到她这样,殿九忍俊不禁,道:“自古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国之母连自己的臣女宫人都管不好,如何表率天下。咱们端朝的宫规条例中可没有郡主打了贵妃能安然无事,奴才能欺压上主不受责罚。就像你是皇上,你能让手里的太监打骂吗?”
“这怎么可以,太傅说朕是天子,是天下的主人,更不能让奴才欺负!”
小包子还是很聪明的,眼睛转两圈便想明白什么意思,好奇问道:“还有人敢打你?你挨打了吗?”
在墨云齐的印象里,这个女人虽然长的挺好看,但是很凶,只有她打别人,还没有看她被人打过。
所以他以前不喜欢她。
“嗯,被人打了。不过当场就打回去了,还是双倍的!”
墨云齐:“……”
他就说,这女人很凶!
而打人的彩明郡主,觉得脸有点疼,不是双倍,是四倍。
昨天她可是挨了四巴掌。
“你胡说,我才没有打你,是你打我,太后,你可要为臣女做主。您看,这满殿宫婢无一人留下,可见姜雪云跋扈恶毒,其心之毒!”
“对呀!太后,您是要好好看看。我这诺大的明珠殿只有我一人,若不是我家底丰厚自己掏腰包,怕是早就饿死了。而这,就是您管理下的后宫呢!你说如果被你父皇知道,他肯定想和自己的皇后聊聊人生~”
“你胡说,明明是宫人们忍受不了你的折磨才逃离的,和太后有何关系!”彩明怒目而视,十分气愤。
“照你这般说,宫人们不满意自己的主子就能逃离!那么王侯将相不满意皇帝就能造反?平民百姓不安现状就能揭竿而起?天下都为之效仿,天下能是现在的安平盛世!”
彩明俏脸通红,这话她接不下去。
她爹是安王!
同意她的话就是谋反,不同意就是说太后管理无方……
何况这里还是一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
……
“卡……”
许久没有动静的墨无城起身,淡淡扫过彩明郡主和众人。
一时殿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殿九瞅着墨无城,笑得明媚阳光,有些委屈道:“王爷,你也看不下下去了?她们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真是不要脸!还是您公道!”
不要脸却一直被殿九言语吊打的众人:……
谁不要脸:……
但墨无城却没有说什么,起身,轻甩衣袍长腿一迈出了明珠殿。
仿佛从始至终都是在看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