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律师,请借一步说话。”黑框眼镜客气道。
姚远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反正在大道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也不怕对方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便跟了过去。
黑框眼镜来到了路旁的一颗大树下,站在阴凉处,笑道:“这里凉快些,我姓冯,叫冯实秋。做明星有星探,做球星也有星探,我就是律师行里的星探。”
“就是猎头呗?”姚远不在意道。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我们只服务于大型律师事务所。我们会专门针对他们的需求,在各个律所挖人。”冯实秋想了一下道。
“您找我有事?不会是想挖我吧?”姚远笑道。
冯实秋微笑着点了点头:“有个大型律师事务所,跟贵所的规模差不多,他们点名想将你挖过去。薪资任你开!”
“这么土豪?我不过是一个小律师,刚刚入行三年,何德何能让对方惦记啊?”姚远惊讶道。
“姚律师,您别急着拒绝,我看不如这样,我给您约个时间,你们双方见一面。
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就算合作不成,多个朋友也好!”冯实秋规劝道。
姚远心里好奇,也想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便答应了冯实秋。
吃过午饭回到所里,姚远找到了吴大用,将中午碰到冯实秋的事说了一遍。
“行啊!看来你在圈里已经小有名气了,否则也不会有人来挖你!”吴大用笑道。
他根本不担心姚远会被挖走,如果姚远真想走也会直接跟他说,不会像今天这样把挖人的事说出来。
“师父,你说这帮人是什么意思?”姚远一头雾水道。
“什么意思?你身上肯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否则那个所会这么挖人,薪资任你开!去见识下也好!”吴大用一语点醒梦中人。
在冯实秋表达挖人的意思时,姚远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已经名声在外了,有了一定的身价。
但后来他咂摸咂摸滋味,感觉有些不太对,京城三年级(执业三年)的律师多如牛毛,凭什么自己会被看中,应该说姚远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经刚才吴大用这么一点拨,姚远突然明白过来,对方肯定要的不是自己的人,应该是自己其他的东西,难不成是资源?自己也没有啥资源啊!
有个准女朋友赵莹莹,但他家老爷子绝对禁止动用家里的资源为姚远铺路,姚远想来想去只能是自己的客户被对方看中了。
姚远分析了下自己的客户,报社的可能性不高,一年算下来也就二三十万的收入,不值得付出这么大代价;
顾长军的公司更不用提,才五万的律师费,大些的律所都看不上眼;老钱的知识产权公司倒是有可能,但那里面有自己股份,想要业务也应该找老钱才对;
只有一个可能,联丰公司!联丰公司那边一下给了姚远八家子公司,这笔收入可不小,常年法律顾问费用加起来就有一百多万。
之前因为业务线没有整理好,所以案件和专项法律业务不断,五家子公司每年都能收上四五百万元律师费。
这些年来,业务比较稳定了,案件和专项法律业务少了不少,即使这样八家子公司一年没有四万,也差不太多。算上常年法律顾问的费用,姚远一年能从联丰公司拿走五百多万。
以后随着联众集团业务重心的逐步转移,收入肯定还要增加,所以联丰公司才是重点。
姚远想明白后,整个人一下子通透起来。
在国贸商圈的一座高档写字楼内,一身名牌西装的光头男正在与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交谈。
“老黎,我劝你还是别费那心思了,吴大用的招财猫能让你轻易弄到手?”花白头发的老者道。
“常律师,你不知道情况,现在的招财猫已经独立执业了。
虽然还在吴大用的团队,但是自负盈亏,要不是联丰公司给他业务,他现在跟百分之九十九的小律师没什么差别。我才懒得搭理他呢。”被称为老黎的光头男一脸的不屑道。
“你上次不是说联丰公司的米总喜欢帅哥吗?后来你带了个当过模特的助理去见她,没把她摆平?”花白头发老者道。
“别提了,她看上了吴大用的招财猫,我本打算弄个小鲜肉去引诱一下,谁知道对方连看都没看一眼。
再加上我带去的那位没眼力见儿,除了会装酷、耍帅外,一无是处,整个一个驴粪蛋外表光。连人家招财猫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最后这事不但没成,连咱们之前拿下的三家顾问单位也被米总给了招财猫。哎!后悔啊!”光头男一脸的悔意。
“没及没了吧,你还差那几个顾问单位?”花白头发的老者劝慰道。
“你是不知道,联众集团可是个大家伙。我前段时间刚从英国回来,就连英国的同行对联众集团都盯得死死的,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控,生怕被同行抢走。
你猜猜,每年他们能从联众集团英国总部拿到多少律师费?”光头男神秘兮兮道。
“能拿多少?一千万,还是两千万。总不能过亿吧?”花白头发的老者疑惑道。
“你说的差不多!”光头男点点头道。
“多少?一个亿?”花白头发的老者差点蹦起来。
“你嘴张那么大干什么?要吃人啊!
准确的说,每年如果没有其他专项业务的情况下,拿个三五千万人民币不成问题。如果要是出现并购、巨额诉讼等专项业务,每年轻轻松松过亿。
赶上运气好,收入还会翻翻。你说这样的客户能不抢手吗?”光头男表情夸张道。
“是呀,连我都心动!”花白头发老者缓缓道。
“这几日联众集团的内部传出来小道消息,称他们会将业务重心挪到国内来,也就这几年的事。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现在他们还没有引起太多律所的注意,一旦被人盯上了,咱们再想介入就难了。”光头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