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这种事很正常,谁都想聘请一位专业的律师。”姚远说完,看向白小春,此时的白小春已经起身走出了会议室。不一会儿又取了一套委托手续和协议回来。
姚远一见心中满意,白小春体型看着糟心卖相不好,但人还是挺机灵的。要不然吕亮也不会带他做那么多离婚案子。
这四个案子一共收了十五万,虽然不多,但黄天远很高兴,因为这种案子正是他擅长的。
做自己喜欢做的案子,费用只要不是太低黄律师都可以接受。毕竟现在大家是在创业,还没飘到非得律师费几十万才肯做的地步。
四个案子都由黄律师代理,白小春作为黄律师的助理,也参加了庭审。在律师事务所,“助理”这儿词范围很宽泛,可以是法学毕业生,也可是实习律师,一些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或者技术大牛可能聘用低年级的律师作为助理。
即使在欧美等国这样的情况也很普遍,一位法律界大咖的助理可能是法律界的小牛拜!
几十年前,国内有个大型企业要进行国际商事仲裁,但国内的律师从事国际仲裁的经验不足,于是便准备聘请一位美丽国的大牛出马,但一询价实在太高,让企业望而却步。
但国人的智慧真不是吹的,既然大牛擅长做国际仲裁业务,那他身边的助理也一定不会差。
请不起大牛,企业便退而求其次,与大牛的助理,一位执业十余年的律师,谈成了交易,只用了大牛一半的价钱便打赢了官司。
由此可见,“助理”这个词不是贬义词,也不是褒义词,是个中性词。做大咖的助理一样不简单。
一个当事人最多只能委托两名律师代理,有黄律师和白小春代理被告李总,被告席上没了姚远的位置,他只能去旁听。
开庭当日,姚远开车送黄律师和白小春去了法院,他在办完旁听证后也跟了进去。
“原告,陈述你的主张。”年轻小法官看向脑满肠肥的原告。
“法官,我要求被告支付出资款。被告作为公司股东,实际缴纳出资后又把全部资金都抽逃了……”脑满肠肥大声嚷嚷道。
“好了,知道了,不要车轱辘话来回说。”年轻小法官在脑满肠肥说了三分钟三十二秒后,及时制止了他。
“被告你们是什么意见?”年轻小法官转头看向黄律师和白小春。
“法官,被告已经完成了出资,有验资报告和银行出具的入款证明为证,不存在抽逃出资的情况。”黄律师道。
“现在开始质证,原告对被告提交的验资报告和银行凭证发表意见。”年轻小法官看向脑满肠肥道。
“法官,股权激励协议、法院判决书、验资报告和银行凭证都没问题。”脑满肠肥扫视手中被告提交的证据道。
“原告请明示,你对被告提交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和关联性是否存在异议。”年轻小法官追问道。
“对被告提交的证据不存异议。”脑满肠肥道。
“被告,你们对原告提交的公司支付给第三方的银行凭证发表质证意见。”年轻小法官看向黄律师和白小春。
“法官,我们对原告提交的银行凭证的真实性不予认可,另外对证据的关联性也不予认可,该证据与本案无关。”黄律师道。
“原告,被告是如何实施抽逃出资行为的?”年轻小法官问道。
“被告先将资金汇入公司账户,进行验资。然后在通过银行转账方式将出资款全部支付给第三方,实现抽逃出资的目的。”脑满肠肥对着稿子念道。
可能是嫌弃照着稿子念太累,脑满肠肥自信的将稿子扔到了一边:“法官,其实这事很简单,就是被告通过过桥资金完成出资,再通过公司账户将资金转出去。前几年好多公司都这么搞!多简单啊!”
“除了银行凭证外,原告,你还有别的证据吗?”年轻小法官暗中白了脑满肠肥一眼,接着问道。
“别的证据?没有。
法官,法律规定谁主张谁举证,我已经提供了银行凭证,现在被告主张没有抽逃出资,应该由被告提供没有抽逃出资的证据。”脑满肠肥说的理直气壮。
年轻小法官内心一阵破涛汹涌,原告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被告,你们解释下事情的经过。”年轻小法官平复下心情道。
“法官,当年原告要对被告等几人进行股权激励,要求被告以增资扩股的方式向公司投资,我们有股权激励协议为证。
以增资扩股的方式向公司投资要验资,所以被告按照约定将款项汇入公司账户,完成了验资。
被告按照原告的要求完成了出资,其后公司如何使用的出资,被告不知情。
另外,原告是公司的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他实际控制公司的财务,验资的审计机构也是他找的。被告只是个员工,从未实施过抽逃出资的行为。”
“原告,是这么回事吗?”年轻小法官冷冷的看向脑满肠肥。
“审计机构是公司找的,公司确实做过股权激励,要不然也不会让被告以增资扩股的方式入资。”
显然此前有人给脑满肠肥出过主意,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
“另外,公司也是按照被告的要求向第三方支付的款项。
您看,被告汇入公司的资金是一百万元,但是公司支付出去的款项是一百多万,款项金额中包含了过桥资金的本金和利息,还有服务费用……”脑满肠肥得意的掰着手指头算着账。
“原告,你怎么这么清楚?”脑满肠肥说的正嗨时,年轻小法官突然插话道。
“我找的人,我谈的,数字绝对错不了!我当然清楚了!”脑满肠肥说完自信的瞪着眼睛看向法官。
年轻小法官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黄律师乐了!
“不是…,被告委托我谈的,是他……”一分零二秒后,脑满肠肥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