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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心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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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巨响,玄沧手中利剑将地面狠狠破出一个碎窟窿:“土地!给本王滚出来!”

  话刚落,土地公也顾不得不可在人前现身的禁令,慌张见圣。

  玄沧长剑直指卑躬屈膝的老土地:“你给本王说说之前发生了什么?”

  土地公颤巍巍道出先前所见:诺凛一行走后没多久,大批村民便扛着锄头铁锹将朝夕围了起来,但心有惧惮不敢上前,朝夕拼命解释自己没有挖人心,愤怒的村民根本听不进去也不会相信。

  先前欺辱朝夕的汉子也站出来指证:“前几日他这来了几个发色异样的妖怪,肯定是他伙同这群妖怪干的!”

  朝夕看着这些人中大半曾是他的恩客,拼命向他们求证自己没有能力伤人,其他村民听出他话中含义,愤怒的矛头指向那群和这妖怪有不正当关系的人,那群人为撇清关系,反咬一口纷说是被这妖怪用妖术迷惑的,喊杀声中又多了句淫妖秽乱村子。

  受害人的家属更哭喊着要打死这个妖怪,否则还会害死更多人,村民挥舞着铁具逼近,朝夕惊慌失措,慌乱中念动玄沧教的防身法术,震开了排头那个,人踉跄倒下被旁边拿镰刀的人割伤,一见血村民便乱了:“他果然会妖法!”

  恐慌的人群不管不顾举着长锹朝朝夕乱刺乱捅,朝夕被逼得退回家中紧闭大门,忽听门把被铁链锁住,有声音喊道:“烧死他!烧死他!”

  朝夕恐惧万分扒着窗口喊他没有干这些事他从没伤过人,慌张中瞥见人群外篱笆墙角边一个人影探头朝这边张望,他顿时喜出望外获救般朝那人大喊:“鸿吉!鸿吉!救救我!!”

  村民们转身把那个就要跑的鸿吉拉上前来,鸿吉缩成一团都不敢抬起头来。

  朝夕朝他求救:“鸿吉,你相信我!你知道我是羊妖!我是吃素的!不吃人心!”

  一个壮汉揪起这个胆小的男人:“你也和这个妖怪有关系吗?!”

  男人哆嗦着闭眼摇头否认:“我,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朝夕不敢置信:“鸿吉,你曾说喜欢我……要带我走,为何却连为我作证都不肯!”

  壮汉一听便笑了,拍着胆小男人的脸:“你还想带这妖怪走,不怕你家娘子拿擀面杖抽死你吗!”

  朝夕在人们哄堂大笑中怔住了,他有娘子……他一直在骗我……

  脑中嗡嗡作响,再听不到那些喊杀喊烧声,满眼火光却似无尽黑暗就要将自己吞噬殆尽。

  一声肉体撕裂开声音传来,诺凛震惊得看着玄沧脚边的村民,在长剑劈下后颓然倒地,鲜血四溅。

  “表哥——!!”

  “龙王,冷静!”众人皆不敢置信他竟会下杀手。

  玄沧一眼都不曾回顾,扭头望着村民抛下冷冷一句话:“谁是鸿吉。”

  目睹血腥场面的村民早就吓得抖成筛子,听到这句话宛如惊雷炸响,纷纷指着人群中拼命磕头讨饶的男子喊道:“是…是他!”

  “是他!”

  “他就是鸿吉!”

  “表哥——!莫要再伤人了!”玄沧充耳不闻,向着已然吓到晕瘫的男子挥出一击——

  ‘锵!’

  电光石火间,一记罡风只见长剑一抖极速探出,气势逼人如蛇凶咬而来,玄沧勉强挡下,这种长剑必不能及时回防,下秒这个固有意识即被打破,长剑行云流水一般施展出来,显得游刃有余,犀利诡异难以防御,剑啸之声犹如龙吟划破长空,激起的罡风扫荡一切,众人皆惊,玄沧再次睁眼的时候,全身剧痛,倒转的天地间那身姿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不可杀生。”

  玄沧瞥了诺凛一眼,一度愣怔看着眼前目光清冷的人一时缓不过神来。

  眼见劲风就要殃及人群!玄沧冲上去施法护住。

  “冷静了吗,你何时变得如此冲动。你以为杀人就能将事情解决吗!”

  这句话似乎是起了效果,玄沧的背影顿了顿,那滔天的杀气散去大半,可转瞬又炽盛起来,提着长剑朝鸿吉步步逼近。

  “龙……龙王……”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后飘来:“不……不要……杀他……”

  众人蓦然望向自诺凛怀中清醒过来的人,那苍白的唇有气无力的颤抖着开合,喃喃着:“不要……不要……杀他。”

  灼浪翻涌浓烟弥漫,残屋在火中被烧得噼啪作响,断梁坍塌落地轰响的同时,一个“滚”字震天撼地。

  村民恍过神后发现自己的腿能动了!忙不迭地四散逃命。

  弦玥几人松了一口气,只有诺凛悬着的心还在狂跳,身后一股魔气骤然显现,诺凛朝天一望:“不管你是谁,请先现身相见!”

  众人一怔循声望去,夜空中隐现一个身着异界服饰,紫发遮了半边面的人,飘然而下。

  一落地,那人便肃然于诺凛面前跪伏身行礼,他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主上!您终于出现了我找您找了好久!”

  “你是妖魔?!”诺凛惊起,他看出那人行的是魔界大礼。

  紫发男子起身昂首道:“吾乃五天魔神西魔尊的护法——乙渊!”

  “五天魔神!!”诺凛玄沧大惊失色。四天魔神之权位尊崇仅次于魔界君主之下,分别是荼魃天,灭弑天,和死于叛变者灭弑天之手的煞阎天,最后一位身份成谜抑或是暂时空缺,这魔界只有一个魔尊何来西魔尊之说?!

  诺凛并不理会对方看向自己过于激动的神情,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称呼我为主上?”

  往地上噗通一跪的人慌慌忙忙整理着头发和衣服,努力让自己显得得体一些:“蒙主上厚恩,让属下跟随主上三千年,直到您离开魔界……您叫我乙渊的,主上还记得吗?”

  努力脑中寻思了一番,作为‘白灵大将’在伏魔军中是六七百年前的事,呆了不过两百年光景他还是记得的,诺凛只记得只有一个阿诚对自己忠心不二,他根本不可能记得自己还有用如此狂热眼神看自己,名为乙渊的男子。再者三千年前他根本还没有出生,何来有什么下属之说。

  玄沧在诺凛身旁睨着这小子,这小子不会是突然来套近乎的吧,看诺凛的样子也不可能认识他,而且他看诺凛那热切的眼神自己是再懂不过。

  “村人的心脏是你挖的吧。”诺凛眼中凶光射出。

  乙渊并无畏惧只是再一躬身道:“确是属下所为,属下只是为了助主上重出于世。”

  ‘啪!’

  一声脆响,诺凛反手给了紫发男子重重一耳光,虽不记得这人该打还是要打:“……看来你跟了我们很久了,前几日魔气显现的妖怪就是你吧。”

  乙渊见主上虽怒,语气却是和缓的,小心翼翼答:“主上恕罪,属下只是想试试主上……能否记起属下的气息。”

  与对方单方面热情抒旧的人截然相反,诺凛凛冽:“虽然我不记得了,你既然来了,定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吧。带上朝夕前方带路。”

  乙渊携着朝夕,带领诺凛一道消失在夜幕中。玄沧不放心也紧随其后。

  慕白、朝日刚要追上,被弦玥拦住:“不用追了,三哥他们不会有危险。”

  朝日着急:“老大!那妖魔唤三殿下为主上,一定有什么阴谋!我们怎么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呢!”

  “稍安!”弦玥一拍朝日肩头,昂首望着诺凛和玄沧消失的方向:“这魔虽称呼三哥为主上,三哥却还是他自己。”

  朝日等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一直不发一语的澜渊单手揽住弦玥的肩膀,轻声安慰:“该来的终将回来,安心一切都会好的。”

  “嗯……”

  乙渊带着几人来到一个妖洞,妖洞空旷荒凉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弹指间壁上火把燃得洞中通明。

  诺凛瞥了乙渊一眼:“带他下去,把他治好。”

  “遵命。”乙渊领命而去。

  乙渊两人走后,身后一股戾气让诺凛后背不自觉发寒,转过身,看向双手环胸怒气肆意的人道:“表哥啊,你是什么时候在的?”

  诺凛见人不答,诺凛最先质问道:“这次杀人之事,你为何不事先告知我一声便滥杀无辜……”

  玄沧瞬间凝成恼怒:“滥杀无辜?!那些想烧死朝夕的村民一个都不无辜!”

  “村民只是被恐惧蒙蔽了……”

  “呵!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朝夕便会因他们的愚蠢而被烧成灰烬!”

  见诺凛不答,玄沧又道:“那若是人死了,我再把挑事者都杀死,你是不是就不会怪我了?!”

  诺凛蹙眉叹道:“到头来……终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部分人族……还是容不得我们这些在他们眼里的异族,存活于世。”

  玄沧冷哼一声道“以前一个阿诚也就算了,现在这个魔又是怎么回事?”

  凛深呼出一口气道:“这次是我不对……说吧,你到底要如何才不会生气。”

  看出他的为难,玄沧一笑单手一翻,手中变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盖揭开,露出个核桃大小的银球,凹凸镂空的花纹雕刻得异常精致,里头不知有什么精妙机关,拿近了球体兀自震颤不休。

  “出门在外,只带了这个,不过也够了。”

  诺凛不解这是何物。见他一脸懵懂的样子,玄沧轻勾唇笑的邪意。“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亲爱的三皇子殿下。”

  玄沧见他眉头一瞬拧紧,很快又舒展开来,伸手拿过缅铃,玄沧转身便合上门。

  诺凛在离他两米的地榻坐下,单手撑地,身子后仰,盘起腿以佛子坐莲的姿态。

  玄沧只见他眉头紧锁,抿着唇,一双蝶翼长睫不住颤动,玄沧一瞬不瞬得凝着,他长舒了一口气,一双媚眼看过来,对视时那若有若无的一笑,便叫玄沧体内一股暗火蔓烧开来。

  诺凛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侧卧着,在玄沧发直的目光中,那双妖异的眼愈加红艳惑人,带着某种侵略性的意味,毫无避讳的与之对视,一下一下得在玄沧的心口上挠,挠得玄沧坐不住了,只觉手心发汗,换了个姿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

  诺凛注意到他执杯的手在微微发颤,勾了勾唇角,仰躺下来,修长的双腿在空中划了一个圈落地张开,如白莲盛放。

  玄沧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暗火烧向五脏六腑,连额上都渗出了汗液,他摸上酒壶,猛灌了一口。

  “表哥光看…怕是不尽兴吧……”

  玄沧一咬牙,唰的一声站起将坐于地榻的人抱起轻咬上他的嘴唇,眼中满是邪意道:“小妖精,看我怎么惩罚你。”说着玄沧便将诺凛抱进两人身后的房间中。

  另一间房,乙渊将深度昏迷的小半妖放在榻上,剥开他被火燎焦的粗衣,比起烧伤更严重的是那锄头钢叉造成的皮外损伤,虽然有弦玥临时止了血,但外翻的皮肉伤口还是触目惊心。

  乙渊自上而下打量了一圈,没有同情没有恻隐心,哪怕他正是这罪魁祸首,也生不出一丝亏欠之意,为他疗伤不过是主上的命令而已。

  乙渊褪下外袍,伏上这具骨瘦嶙峋的残破躯体,在他肩膀烧伤出探出手……

  不可思议的,触碰的烧伤皮肤竟好了大半,只余微微的红肿,复又抚上他脸颊处的刀伤,外翻的皮肉竟也开始愈合,然愈合的过程中,乙渊的面上,在相同的位置裂开了一道一模一样的切口,不一会又消失无影,好像不曾出现过。

  这是为何乙渊要追随他口中主上的原因。

  而乙渊的能力,便是能将对方的伤口转移到自己自身消化掉,这种过程并非无痛,所以他不会主动去做,哪怕是侍奉魔界之王也非心甘情愿,除了他的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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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角色乙渊登场他跟上千年前的诺凛居然认识,这个乙渊又会有怎么样的故事?敬请期待~会给他配一个cp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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