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破釜沉舟
“哦？难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了？还是，陈大人心中有愧，怕见人啊？”秦北不明意味地笑了笑，语气不咸不淡却成功让陈攀顿了顿。
话落在陈攀耳里让他脸上的笑容敛了敛，他有些猜不出秦北的想法，但陈攀作为太守多年自然也是个人精，他自然笑着道，”战神莅临我府是我府第一大荣幸，只是我不知战神忽然到访所为何事故有此一问而已”
“哦？”秦北看着陈攀，心中在冷笑但面却不显，“这么说陈太守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咯？”
“那是自然”陈攀忽然正义理直道，“老夫自打任命以后夙夜忧叹，唯恐损了陛下的盛名，在位时更是勤勤恳恳不容半点错误。”
陈攀说完，一旁类似于军师般的人接受到陈攀的示意便朝着秦北恭敬道，“是啊，战神，老爷自受命以来无不忧心这凌北的一切，最近大人还因为这凌北商贩活动安排都瘦了。”
秦楚二人看着臃肿到连官服都撑得不成样笑得看不见眼的陈攀，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叹道：这军师是把他们弱智看了什么？
楚华年忍不住反讽道：“确实挺瘦的。”说完便自顾自地笑了，陈攀也明白过来恨恨地看了眼师爷，接着赔笑道“下属不懂事不懂事，还请战神见谅。”说完便邀请秦北进府聊恭敬地让秦北先进。
秦北也不推辞走了进去，楚华年紧跟其后，陈攀见两人进去，回头对着师爷低狠狠道，“等会在收拾你。”说完也跟了上去，但在他走上去的那一刻殊不知他身后原本唯唯诺诺的师爷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但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
陈攀在身后跟着进去，秦北非常自然的坐上客厅的主位，楚华年在他身后站着。
佣人们把刚沏好的茶端上来，秦北眼睛一瞟，才动手拿起来。
“战神大人来的正好，我府近来得来了一些野味，正好请战神大人尝尝！”陈攀谄媚赔笑。
秦北拿起杯子的手一顿，“野味？”
还以为他来了兴趣，陈攀立刻眉飞色舞的解释，“是是是，犬子不才，射猎一类的功夫炉火纯青，平时就喜欢在周边的小森林里打打野位。”
这一番话陈攀存了私心，要是秦北能认准他儿子的骑射技术，估计昨天的事情碍于害怕会一笔勾销，或者直接准备带着他儿子上战场。
“嗙！”的一声，秦北把杯子重重的放回桌上，溅出许多茶水，把陈攀吓得腿一软。
“野味？就在几年前一情横行就和野味脱不开干系，朝廷也明确的禁止了私自打猎，不知道太守大人是不知者无罪呢，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秦北恢复了在朝堂之上的风采，严厉又威严，冷峻的声音让陈攀冷汗都要下来了。
“额，不是不是，是下官说话不太清楚，这个野味不是真正的野味，下官一直在积极响应朝堂的号召，早几年就下令把所有的野生动物保护起来了，这个野味只是我们平时的称谓而已。”他急中生智，打算先把这里糊弄过去。
闻言，秦北眼神意味深长的朝着他瞥了一眼，“刚才太守大人提到的，不知是不是陈四成少爷？”
这个老狐狸，明明知道他是为什么来，还搞这一套话术。
“呵呵，正是！”陈攀点点头。
这一套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对话是秦北一向最讨厌的，所幸直接开门见山。
“那不知道太守大人可否知道，我路过凌北这几日，在鉴宝阁淘到了一个心爱的玩意儿，正好遇到了陈四成少爷，陈少爷真是......深的陈大人遗传啊！”
这话意有所指，陈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褒是贬，他擦了擦脑门的汗。
“这......犬子在家向来不受拘束，下官教子无方，对于战神大人，如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陈攀把腰弯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秦北和楚华年交换一个眼神。
“陈四成少爷孩子心性，除了说我一股穷酸气还准备派人上来打我以外，也没做其他的！”秦北重新拿起一杯茶嗅了嗅。
“这......下官教子无方，冲撞了战神，还请战神大人恕罪！”陈攀直接跪下。
秦北做足了架子，小口小口的喝着茶，偶尔还发出一声赞赏，“陈大人府上的茶真是沁人心脾啊，香！”
喝完一口之后，秦北清了清嗓子，“哎呦，一不留神太守大人怎么跪下了，快快请起。”
陈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额头上已经是一头冷汗，秦北这个模棱两可的态度，他还真拿捏不准。
“昨夜我这儿收到两封密函，都在说陈大人近年来赚的盆满钵满，我还不信，近日也踏进这个府邸，陈府还真是名不虚传啊！不知道太守大人有什么发财之路可以介绍介绍？”
这个大喘气，陈攀刚站起来，一下子腿软再一次跪下去了。
“战神大人......”心虚之人，想辩解也找不到理由。
“刚好，我今天准备出发的，房间里就有进了人准备暗杀我，不知道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他不停的喝茶，自己那杯喝完了，又伸长了手把对面那杯拿过来。
“这......”陈攀舌头像是打了结，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湿了，早上派出去那波人一直没消息，他就知道已经被发现了，没想到秦北居然会自己找上门来。
好半天不说话，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秦北不停喝茶的声音。
楚华年站在他身后，冷冷的看着秦北面前跪下的陈攀。
一把年纪了，头发都已经变得花白，臃肿的身躯哆哆嗦嗦的，看上去非常笨重，楚华年突然想起了在家的楚长安，他的父亲确确实实因为劳累长年都是一副清瘦的样子......
陈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想对策，头上的汗已经低落在干净的地板上，成了一个小小的水点。
他心一横，咬咬牙，决定破釜沉舟。
只见陈攀抬起身体，从地上站起来，直直的看着坐着的秦北。
“我若能保战神大人拿到这一生都拿不到的奇珍异宝和见不到的财富，不止战神能不能和下官好好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