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被囚禁的男人
“卿卿,你怎么了?”吴桐拍了拍她身前的桌子,有些郁闷地问。
言卿咬了咬唇角:“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她哪里敢告诉吴桐,她打了人,打的那个人,还是顾慎之。
“心情不好?”吴桐凑到言卿面前看她:“你要不然去书房看看书吧。”
言卿心情不好的时候,最是喜欢看书。这会儿,言卿被吴桐推进了书房。
忽然,吴桐的视线猛得顿住。
“卿卿,是宋兆回来了吗?”
“什么?”言卿的眼神有些迷茫:“兆兆还没有回来,怎么忽然提到他?”
“别骗我了,那领带,肯定是宋兆的吧。”吴桐笑着说。
顺着吴桐的视线,言卿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领带。想来一定是因为主人过于匆忙,才把领带给落在了桌子上。
这…是顾慎之的。
言卿没解释,要是让桐桐知道那领带是顾慎之的。不用多想,言卿就觉得头疼。
索性,吴桐没有多问些什么。
说起兆兆…兆兆从来都没有离开她这么久过…
除了三年前。
言卿有些担心,她按了下宋兆的号码,可那头,响了很多下,一直都没有人接通。
昏暗的房间里头,有刺鼻而浓烈的烟酒的味道。房间里头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隐约可以看到床上有起伏,约莫是一个人躺在里头。
卢丝垂下头,不敢再看。他把食物放在少爷的桌子旁:“少爷,用餐了。”
床上没有一丁点动静。
卢丝是这座城堡里头,新来的女仆。她有些犹豫,想起城堡里头关于这位少爷的所有传闻。
听说少爷是被老爷囚禁在这里的,是为了阻止少爷去见一个女人。听说这么些天,少爷用了无数种手段,甚至连绝食这样的法子,他都用过了。可始终没有出去。
她进来的时候,管家告诉她。要是少爷,有任何的异常,要随时告诉他。
这样想着,卢丝轻手轻脚地把灯给打开了。
屋内的一切都映入了她的视线里头。
毛毯上,随手丢弃的酒瓶。有未干的酒渍,把洁白的毛毯弄的脏污不堪。
最引人瞩目的是…地上红色的液体。
那液体…像极了血。
难道是…少爷为情所困,自杀了?!
卢丝瞳孔紧缩,几乎是下一秒,她就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她是仆人,本是不可以动主人的被子的。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这是一个极其英俊的东方男人。他闭着眼,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像极了中世纪时代的吸血鬼。
她慢慢地伸出手。
下一秒,男人的视线猛得睁开。
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
这是最为迷人的桃花眼,多情而温柔。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好看而诱人的唇角微微扬起。
“少…少爷…”
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卢丝的心砰砰砰地跳动的厉害。
宋兆把女人所有的神情都收入眼底,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笑来。
“新来的?”
卢丝点点头。
她觉得少爷真的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最为英俊的男人。
男人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就无趣地收回了眼,他闭上了眼。
一时之间,房间里头只有卢丝自己的心跳声。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踌躇着问出声:“少爷,您地毯上的血…”
“呵。”男人轻笑了一声,他从床上坐起来。宋兆身上就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袍,就这么敞着,露出里头漂亮的身体线条。
只是看了一眼,卢丝就慌乱地垂下眼,不敢再看。
她听到男人说,带着几分调笑:“怎么?以为我为情所困自杀了?”
男人似乎早就洞察了一切,卢丝被男人如此敏锐的洞察力给震惊到了。
“我…”卢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确实是她心里的想法。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了,他赤着脚,走到一块巨大白布前,掀开。
“喏,地毯上是颜料。”男人这样说。
卢丝看到了男人的画。
画里头是一个漂亮的东方女人,女人有些好看的杏眼,黑发披散在肩部。这是一个漂亮又温柔的女人。
不知怎的,卢丝看了眼自己的手,垂下了眼。
“好看吗?”男人问。
“好看。”卢丝说:“少爷,这是…”
“这啊?”宋兆耸了耸肩:“这是我随手画的。”
可卢丝是万万不信的。
这画上的每一寸,都是男人花了心思的。所有的情义,在画里,全部都显露无疑了。
卢丝还想再看,宋兆已经把画布重新盖了上去。
这座城堡的少爷已经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把灯关上。”
他说。
卢丝说好,把灯关上了。把房门也轻轻地带上。
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有半点睡意。
B城的冬天,总是下雪的。
今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言卿穿了厚厚的一件外套。匆匆忙忙地戴好了围巾就出门了。
风呼呼呼地从那头吹过来,言卿缩了缩肩膀。
杂志社上班时间并不是很早,因此,现在等公交的人,几乎都没有了。
公交站,只有言卿一个人。
忽然,眼前停下了一辆车。
车窗降下,男人的脸印入了言卿的视线里头。
是…顾慎之…
“上车。”顾慎之说。
回想起上次坐顾慎之的车,言卿缩了缩脖子,有些怕。况且,要知道,她可是杂志社的。总归是不适合和这样的男人坐在一起。
“顾慎之,我们不顺路。”言卿说。
“顺路。”顾慎之淡淡说。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怎么可能顺路。
言卿怀疑,要是她今天不上车,男人就有可能就这么和她耗下去。
想了想,言卿还是决定上车了。
车子启动。
似乎是为了照顾她,这次,顾慎之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怕吗?”在等红灯的时候,顾慎之忽然问道。
“什么?”
四目相对。
男人俯下身。
言卿下意识地把身体往后缩了缩,可车内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空间,她根本就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