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废物
他沉默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说道:“段龙那边说,言卿一直都不出门。再加上他身上有命案在,不敢出现的太频繁。”
“废物。”宫盛轻嗤了一声,眉眼一挑。唇角,带着嘲意。
哪怕她这样嘲讽人的表情,在丁五看来,都是好看至极的。
他一言不发,低头看着宫盛的面容。
“我倒要看看,是顾慎之防备得厉害。还是我算计得厉害。”宫盛说道,又扭头看丁五:“丁五,你说加上江萍,有多大胜算。”
江萍…是顾夫人的名字。
丁五垂下眼:“不知。”
宫盛正准备说些什么,那头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
“宫小姐,我是段龙。我…您能再打些钱给我吗?”许久,那头迟迟都没有人反应。
段龙终于慌了神:“再过几天,我一定会弄死言卿。”
宫盛垂眸,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油。
“一个月。”她淡淡说道:“我最多给你一个月时间。”
那头,千恩万谢地答应了。
*
言卿这几天,都没有出门。
也常常看不到顾慎之的身影。
最常见的,反倒是在电视里头,看到顾慎之的身影。
男人坐在那里,眉眼清隽。脸上似覆了一层寒冰,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顾氏最近的情况,似是不容乐观。
顾思卿看了她一眼:“妈妈,不用想太多。这些事情,不用多久,就会解决的。”
不笑的时候,顾思卿的模样,像极了顾慎之。
言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顾氏的情况,就渐渐地好转了。
言卿松了口气。
因着上次被水果刀划伤的事情,言卿这段时间,都没有出门。
连找回记忆这件事情,都只能稍微往后推了一些。
似是担心她无聊,顾思卿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偶尔温和过来,顾思卿就会收敛面上神情。像是个小大人一样,一言不发地看着温和。
温和只唇角含着笑意,看了顾思卿一眼,转身走了。
*
顾思卿生在3月,恰好是初春。
天气很暖和。
顾宅里头的花园,花团锦簇。看起来,美不胜收。
作为顾家小少爷的生辰,自然是要大肆操办。往常的这个时候,都会邀请很多人过来。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较之往常,竟然显得更加盛大了几分。
往常参加顾家小少爷的生辰,都不会直接让人来顾宅。而今年,竟是直接在顾宅里头操办了。
众人心里头,虽是有着诧异。但是到底没有多说些什么。
来来往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他们穿着华服,脸上带着矜贵笑意。
不管他们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面上却满是笑容。毕竟,谁都不敢得罪顾慎之。
很少有人能够进入顾宅,更别说是参加这样盛大的场合。一时之间,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佣人们恭恭敬敬。
一时之间,觥筹交错。
毕竟,在这场生日宴上,都是非富即贵。搞好关系,那是再好不过。
栾雷自来了这个宴会,视线一直在在场的女人身上留连,似是在心里头寻思,找谁做自己的女朋友好。
付融对栾雷这副德行,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会儿,也就没怎么搭理。
他捏着桌面上的酒杯,仰起头,喝了一口酒。眸子漫不经心地眯起,扫到一处,有些顿住了。
那人高大英俊,面容棱角分明。他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处。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付融眯起了眼。
灯光璀璨。
女人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脚上踩着一双拖鞋,嘴里头嚼着口香糖。她在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什么。
这女人,赫然就是沈东来的小侄女。
也就是当年,甩了沈东来的那个女人,沈夏。
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朝这边瞥了一眼,唇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竟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付融下意识地去看沈东来的反应,果然,男人的面上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指,用力到指骨泛白。
他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眼见着沈夏越走越近,付融想着自己得回避一下。他看了眼还呆愣在那边的栾雷,正想把人给拎起来提走。
沈夏已经走了过来。
付融下意识地拉着栾雷往后退了几步。
却不曾想到,沈夏竟似没有看到沈东来一般,步子没有丝毫的停留。
她眉眼弯弯,笑道:“惜惜。”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付融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女人。
女人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的气质,很是柔弱。
这人分明是宫家分支的女儿,宫惜。
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只看了眼,付融就没趣地收回了眼。
两人已经互相说着话,离开了。
“大哥…”付融朝着沈东来那边看了一眼,竟是看到沈东来手边的杯子已经碎了。
红色的液体,和着男人手上的血,往下流动。
沈东来似是察觉不到任何的痛意,只是一眨不眨地朝着沈夏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大哥,你快松手。”付融顾不得什么了,冲到了沈东来的身边,强迫他扔了手边的杯子。
杯子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今晚的生日宴会,实在是太热闹,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形。
偶有几个看到的,也只是当沈东来是无意之中砸坏了杯子,并没有多想。
沈东来垂下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地的狼藉,没有说话。
那一头,沈夏的步子一顿。
唇角下垂了几分。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往回看去。
不行…不行…
不能看小舅舅。
沈夏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回过头去。
“夏夏,你没事吧?”宫惜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沈夏。
沈夏摇摇头:“没事。”
她的唇角,破了些许皮,是被她自己给咬破的。沈夏的眼底,灰蒙蒙的一片,似是压抑着什么。
认识这么多年,宫惜很少看到这样的沈夏。沈夏脸上的神情,惯常都是吊儿郎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