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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守御佩刀

  第15章守御佩刀

  陈南矮身进了铁皮柜里,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差点呛到他。

  环视一圈,方寸之地,满是杂物,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一张满是蛛网,虫洞的破木板,用砖头垫起来当床,床上的破被露出发黑的棉絮,发霉味正是从棉絮中传出来。

  这就是陈家大少爷大少奶奶住的地方啊。

  陈南眼眶发红,他们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般痛苦,而那些做错的人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不公平!

  这种地方,陈南待一会,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父母却住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

  他以为自己在北境,每天浴血拼杀,够苦的,可跟父母比起来,他好太多,至少,他有一群兄弟陪着。

  父母呢。

  受尽白眼,受尽唾弃。

  陈家,我必让你们百倍偿还。

  陈南收回心神,开始收拾屋子,可越收拾越乱。

  “小南,你放下吧,你也累了。”

  陈南看着满手脏污,又看到父母愧疚的眼神,陡然怒了。

  “铁血丹心!”

  在!

  四人凌空落下,惊得四周行人纷纷避开。

  “把这里的东西,全都打包,一个也不许落下。”

  “我要跟陈家那些混蛋,好好算算账。”

  陈南的愤怒,终于再次爆发。

  铁血丹心四人对视一眼,知道陈南要杀人了。

  没错,来之前,陈南已经拟定好死亡名单,这上面头一个,便是陈光辉。

  也是目前陈家的家主,陈家老二。

  论辈分,陈南该叫他一声二爷爷。

  一切收拾妥当,陈南面色沉重,他朝陈浴血伸出右手。

  陈浴血四人齐齐一愣。

  “刀来!”

  守御要佩刀!

  最近十年,守御很少佩刀。

  因为,没有让他出刀的人。

  即便出于礼节,大多数情况下,他会佩剑。

  以至于世人只知陈南剑术通神,却不知道,他的刀法,那才叫一个霸。

  而跟在他们身边久了的人却知道,陈南佩刀时,就是鲜血漂橹日。

  陈浴血从背后拔出一把乌金刀,双手奉上。

  向来面无表情的他,神情竟然有一丝激动。

  终于能再次见到守御大人出刀,不知何人有如此的荣幸。

  陈南将乌金刀背在身后,踏步上前。

  陈丹丹靠近陈铁山,小声嘀咕,“老大,你跟在守御大人时间最久,知不知道,洛都谁这么大胆,敢惹大人。”

  “这点小事,用得着大人出手吗?我们几个岂不成了摆设?”

  陈铁山黑着脸,“你小子平日不着四六也就罢了,今天,再不正经,别怪我翻脸。”

  “切,我又没得罪你,干嘛摆副臭脸,一血,你知道吗?”

  陈浴血冷冷道:“我只是大人的背刀人,其他事,一概不知。”

  陈丹丹翻了个白眼,“得,算我白问,小冰冰,我知道大人最疼你,你一定......”

  “滚!”陈冰心一如既往地没给他好脸色。

  “好嘞......”

  “行了,”陈铁山乃是四人之首,年纪又最长。

  “大人心头一直有一块心病,就是陈家。”

  “刚才的场面,你们也看到了,换作是你们,能不怒吗?”

  陈丹丹也收起玩笑,“这陈家还真是造孽,敢这么欺辱大人的父母,恐怕灭族是肯定的,明白了,咱们做事吧。”

  一向惜字如金的陈浴血,开口了。

  “一个陈家,不够吧......”

  另外三人齐齐侧目,这个莽夫要闹事啊。

  陈铁山知道,陈浴血话少,做事更是干脆果决,当然,这是往好里说,真实情况往往是不计后果。

  他这个名字是有来由的。

  那是十年前,朝国皇属大军来犯。

  因为消息不畅,以至于兵临城下,北境才得知。

  陈南想要调动大军,已然来不及,只能孤身一人,前去迎敌,也正是那一战,奠定陈南大夏至强者的地位。

  这个按下不表,陈浴血乃是陈南的背刀人,本该陈南在哪,他便在哪。

  可那一次,事发突然,他没有跟上,大家劝他不要去送死,他一人出城,直冲敌阵,甚至比陈南杀的更深入。

  猛将如云的皇属大军,头一次见到比他们更横,更不要命的人。

  等陈南救出这个莽夫,已经看不出他的样貌,人也只剩下半条命。

  后来,光是替他清洗身上的血迹,就染红了镇北河的河水,半月,还有血腥味。

  从此,陈浴血横空出世,所到之处,敌人闻风丧胆,莫敢撄锋。

  要问四英豪中,谁武功最高,答案不一。

  但若问谁最可怕,只有陈浴血。

  有关于他的传说,人世间很少,阎罗殿最多。

  跟他做对手,大多成了亡魂。

  陈南搀着父母,一路走出城中村。

  夫妇二人素来和善,人缘非常好,村民看到夫妇二人大包小卷,似乎要搬家,纷纷上来问候。

  “老陈,你这是要搬走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老兄弟也好送送你。”

  “苏芩,这是要搬哪去?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你这一走,老姐姐心里不是滋味啊。”

  一个大伯拎着个铁家伙走过来,后面跟着的亲卫立刻要上前阻止。

  陈南递了个眼色,眼看着大伯走过来。

  “老陈,上次,你的手不是被碎玻璃划破了么,我想着给你弄个家伙式,这刚弄好,你就要走,行,树挪死,人挪活,拿着。”

  陈九鼎赶紧往外推,“老哥哥,这是铜的吧,能卖不少钱,你赶紧卖了吧。”

  大伯瞪眼,“什么钱不钱的,能卖几个钱,能用一辈子吗?拿着,有这东西,肯定不会再划破手,这孩子是......”

  陈九鼎拉着陈南,“小南,这是你赵伯伯,叫人啊。”

  陈南淡淡一笑,“赵伯伯好,我叫陈南。”

  “哎呦,你就是陈南啊,你小子总算回来了,你爸不知道跟我念叨多少回,每次一提起你,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老陈啊,你总算了了份心事,老哥都替你高兴。”

  陈九鼎见推不掉,只好面带为难的收下。

  住在这里的人,各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哪怕一点点钱,能撑几天,也是好的。

  陈南不动声色,回头看了陈铁山一眼,陈铁山立刻明白,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放在赵伯伯的破包里。

  “行了,不耽误你们搬家了,走吧。”

  一行人刚要走,路口,涌出一堆人,为首的壮汉袒着怀,手里拿着热狗,啃得满嘴是油。

  “老陈头,搬家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咱们一声,好歹给你帮个忙啊。”

  壮汉把吃剩一半的热狗,丢在陈九鼎面前。

  “怎么,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