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白费功夫
陈南从陈氏离开，便前往洛大。
鼎武实验室的负责人乔巧，已经多次抱怨陈南不务正业，压榨员工。
趁今天有空，陈南也想过去看看各项实验的进展。
刚走到科研楼下，正巧碰到耿学东从越野车上下来。
“陈老师，真巧。”
陈南看着他身后的队伍，“你这是要踏平我鼎武实验室？”
耿学东尴尬一笑，手一挥，那些穿着西装的军人，立刻四散开，紧紧守住科研楼。
“陈老师误会了，毕竟我们的项目，涉及到保密，所以......”
陈南并没想着苛责，反倒觉得有这些免费的保镖，也挺不错。
两人走进实验室，千机院的那些专家研究员纷纷起身，这是对陈南的尊重。
按照陈南提出来的蜂窝设计构想，他们加班加点，已经做出模拟件，正准备试验效果。
耿学东也是得知这个消息，才急匆匆赶过来。
这个项目太重要了。
未来，谁掌握了制空权，谁就掌握领土，领海的控制权。
各国都在加紧展开军备竞赛，将各种新发明都挪到军用机的研究上。
大国玩飞机，小国玩防空，这是一场矛与盾的较量。
千机院奉命研究吸声材料，一开始把精力放在涂料上，失败了几百次，始终没找到原因，他们不是没想过，在机身材料上下功夫，只不过，难度更大。
有了陈南的构想，等于给他们打开一片新世界。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就算陈南不来，耿学东会也盛情邀请。
他看着身边的年轻人，感慨不已。
大夏有他，甚是幸运。
一人能抵上一个军。
耿学东带这么多人过来，除了保密，也有保护陈南的意思。
只是，他想多了。
陈南能被列入x级档案，整个千机院都差点因为擅自调阅陈南的档案，而受到处分，这样的人，怎么会缺少保镖呢。
只是，两个人站在实验室门口，能清晰的感觉到，实验室的气氛，过于压抑。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者，走了过来。
“两位，我们已经制作出第一批样本，本打算进行下一项实验，只是......”
老学者没有挑明，其实，他们迟迟没敢实验，还有一个原因，是担心失败。
这么多人，满腔热忱，不眠不休，攻克重重困难，总算拿出一个还不错的作品。
真到验收的时候，反倒患得患失。
还有一个原因，让他难以启齿。
陈南看出他们的顾虑，便走上前，“我来看看......”
老学者赶紧做出请的手势。
他的年纪比陈南大四轮不止，在业界的声威，同样不弱。
但达者为先。
老学者指着一片四四方方，两平米左右的金属板。
“这是我们按照你的方案，做出来的试验品，上面涂了一层最新的涂料，下面是蜂窝状的吸声层，我个人感觉，还算不错，只是，整体的重量，与现用的材料，重了不少。”
“小王，拿出你的数据。”
一位年轻人打开电脑软件，是一架新式战机，整体换成新材料。
“我们做过模拟，整机使用我们的新材料后，增重接近半吨，如此一来，载弹量和油箱势必要受到影响，攻击力和远程打击能力，也会大打折扣。”
说到这里，实验室的其他人，气势有些消沉。
说难听点，他们干了一件本末倒置的蠢事。
就算新材料可以做到雷达免疫，可飞不起来，或者飞的不够高，不够远，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南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起那块材料，入手，他眉头一皱。
这些人，弄错他的意图了。
他又翻看了所有的图纸，参数，最后，才支起身子。
在场这些试验员，马上挺起胸膛，他们都看得出来，陈南已经找到问题所在。
“你们干了件蠢事，幸亏，知道的人不多。”
老学者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这话很难听，但，是实话。
“我提出蜂窝的构想，不是让你们在原材料上，抠出一个个蜂窝，而是通过复合材料的有序叠加，叠出蜂窝状，这样，份量会减轻，就算是被雷达电波探测到，这些电波只会在蜂窝之间不断激荡，最终，慢慢消散。”
“这才是真正的蜂窝构想，可照你们这么做，就算被你们弄出蜂窝状，材料都被掏空了，莫说挡住防空火力，就算是普通的子弹，都挡不住，简直是乱弹琴。”
陈南的话，像一个个耳光，扇在这些人的脸上。
每个人都低下头，面红耳赤。
闹了半天，不是人家的构想有问题，而是他们领悟偏了。
太白痴了。
陈南并不是一味的批评，而是带着这些知耻而后勇的科研人员，重新投入设计中。
陈南将自己的构想，掰碎了，揉化了，让他们吸收，领会，升华。
很快，新的设计方案出来了，这一下，就算不用实验，大家心里也有底了。
小王兴奋的挥舞着拳头，“按照我的模拟，使用新材料，还会让整机重量降低三百公斤，这部分重量，无论是增加续航，还是增加挂弹量，都是重大利好。”
耶！
实验室里，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跳起来欢呼，互相拥抱。
陈南也松了口气，抬头望着外面，天已经亮了。
他们这些人，竟然不知疲倦，忙了一天一夜。
陈南起身，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剩下的事情，他们足以应付，只等试验件做出来，称重，做声波实验，便可以宣布项目结束。
原本以为这个项目最少也要三个月，没想到，还不到两个月，就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至于是谁的功劳，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称。
三天后，洛都操场。
有人惊讶地发现，操场被人封住了。
别说进去，就算靠近，都会有人过来警告。
场地中央，围着一块巨大的幕布，四面隔绝。
幕布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盒子内外，都摆满了监测仪器。
另一头，十几个人，推进来一个高大的东西，同样用幕布覆盖。
上百人围着高大物件，忙里忙外。
最终，幕布扯下，露出真容。
竟然是一台移动式的雷达检测仪。